“安小姐,你可清醒了?”
安如柳睁开眼,一女子穿着素白纱裙,蒙着面,端坐在她的床前,手中一根银针正落在她瘦弱的胳膊上。
虚弱的眨眨眼表示清醒。“银鹭,你先出去。”
“是。”银鹭见安如柳醒了,这才相信这女大夫不是浪得虚名,稍稍放了心出去烧水。
就在银鹭出门的瞬间,一柄匕首迅速架在了安如柳的脖子上,寒冷的匕首透着凉气传入皮肤下的血管内,只要稍稍用力,她的头颅就能与身体分离。
拿着匕首的女大夫一脸杀气。“说,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联系暗号。”
安如柳淡然一笑,并不惧怕。“我是谁?逐月,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被唤作逐月的女大夫顿时一惊,手中的匕首却没有放松警惕。“你到底谁,怎会知道我的名字。”她的这个名字可是只有一个人知道,而那个人现在应该远在南暨才对。眼前的这个丫头也不过十来岁的样子,病气缠身,怎么可能是那个人。
“我不仅知道你叫逐月,你还有有个亲生姐姐叫做飞花,你们两人在十年前被父母抛弃,是我从人贩子手里将你们买来,培育你们成为死士。你十岁那年,我送你去药王谷拜医仙为师,学成之后一直潜伏天凤收集情报。”
“咳咳咳。”看到逐月眼底的震惊,安如柳继续道。“你身上总共有三处伤疤,第一处是你五岁那年被山贼追杀砍伤,第二处在心口,我足足用了三颗续命丹才保住你的性命,第三处在肩膀。逐月,如今阴雨天气,右手可还疼痛?”
逐月难以置信的后退几步,手中的匕首猛地落下,这不可能,不可能,这些事情甚至她的亲生姐姐都不可能知道,除了那个人……
“你善用毒治病,兵器是第一铁匠锁铸的寒铁刃,你姐姐飞花一手暗器天衣无缝,摘叶飞花由此得名。”
“别说了!”逐月抬头,满眼泪水,难道姐姐的怀疑是真的?“你是小……小姐?”
“嗯。”安如柳点点头,心中也是无限动容,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已经恍如隔世,如今翻出来更是增添几分恨意。
“怎么会,小姐你应该远在南暨才是,这是安家,难道说,小姐您真的已经……”连番的证明加上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的内情,逐月已经相信面前的这人就是他们唯一的主人,顿时跪倒在地。“逐月无能,未能保全小姐周全。”
“与你无关,这次大劫是我识人不清,怨不得人。”安如柳合了合眼,不让自己情绪过于激动。“我此番遇难也是他们筹谋已久,用我一命换得南暨精兵折损过半,倒是值得。”
“小姐您为何到现在才与逐月联系,逐月还以为您已经丧命。”逐月泣不成声,一人抵挡精兵数千,这是何等的危险!他们居然如此对她,那可是捡回她性命的小姐,是她出生入死的主人哪!
“该死的南暨,居然隐瞒您的死讯而不发丧,若不是姐姐她多日不曾见到您才开始怀疑,恐怕我和姐姐也已经惨遭毒手。”
“南暨居然隐瞒了我的死讯?”怪不得逐月他们一直没有动静,怪不得护国公还能在府中安然度日。“呵呵呵,好一个慕容凤岐,他是在等机会,等一个正大光明捏造我死讯的机会。”
“小姐,您对南暨一片忠心,为何会惨遭陷害?”逐月闻言,对南暨顿时充满愤恨。
“功高震主,他们早就有了除我之心。”安如柳不想再提。“你和飞花一众兄弟现在如何。”
“我们在南暨的势力不知道被谁泄露出去,遭到一路追杀,姐姐现在身受重伤,兄弟们死伤过半,只能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您的消息。今日我收到您的命令却是从护国公府传出来的,逐月生怕有诈所以不敢前来。”直到安如柳让银鹭传去最危急的指令她才赶来看了看,幸亏来了,否则他们到现在还被瞒在鼓里。
“你们当然不会知道要铲除你们的就是南极太子慕容凤岐,咳咳,他自然对你们的行动易如反掌。”慕容凤岐,真是好狠的心哪,哪怕和她有一丝牵扯的人他都不会留下。“你们做得很好。”
没有被慕容凤岐利用,想必是他们牢记了除了她的命令谁都不许听从,所以才招致了杀身之祸吧。
“多谢小姐夸奖,只是逐月不明白,您这是易容术?”
“不是,柳熏已经死了,我现在是安如柳,天凤护国公府的六小姐。”安如柳冷笑。“他们想赶尽杀绝,却万万想不到我居然还能重生。逐月你不必难过,南暨欠我们的,我一定会亲手一笔一笔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