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小丫头,我的耐性已经被你磨光了。”吹越树理手撑在门板上,声音轻柔却充满邪魅的说“记得以前就跟你说过,我母亲喜欢乖乖的媳妇,其实你夫君更喜欢乖乖的娘子。你这么不听话,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半轻柔半威胁的话语。
叶贝小心的躲在门板后面。
呼吸忽然间就开始由紧张变得热烫起来。
没有办法啊.
每次他用这种方式看着她或对她说话时。她的心就没有办法的控制。
“丫头……”吹越树理又叫了声。
声线里有万分的无奈。
叶贝头靠上门板上,努力的振作。眼中酸酸的,有泪水忍不住想往外涌。
她努力呼吸。
努力的想要保持镇定。
吱咯……
一声响。
有什么东西划破。
叶贝不可置信地转身,瞪着她之前一直背靠着的门板。
门板从中间竖着裂开道逢。
一只修长美丽的手指轻轻的将门从中间拉开。
门拉开。
露出吹越树理俊美的,唇边带着坏笑的脸。他一只手放在门框上,一只手正漫不经心的放在腰间的佩剑上。
叶贝瞪着他,如雾的杏眸中泪光盈盈。
她手中还抱着剑。那把和越影样式上十分相似的剑。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缓缓的移到她抱着的剑上,然后从剑缓缓的,又移回她的脸上。他薄唇轻抿,没有说话。
无声的走了进来。
在她面前站住。
此情此景。
奂舒和句介早已体贴地带着守卫离开小院,把难得的安静留给了他们。
叶贝望他,一时间神情恍惚得说不出话来。声音突然卡在吼咙里般。她想叫他出去,可是,视线触及到他悠长的目光时,却怎么喊不出来。
“霍元甲怎么死的?”他问,手指细细抚上了她抱着的剑。
叶贝的心咯噔一下。
眼里充满不可置信和惊痛。
良久。
她惨然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吹越树理沉默的看她一眼,目光转去了窗外。那里树枝摇曳,暗影斑驳。
“只要我想,就没有我无法知道的事。”
叶贝沉默。的确,吹越家的势力,遍布东洋。别说是到北平去查一个,声誉早已名扬全国上下的人的消息。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常人,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何况,霍元甲,还是他比较熟悉的人。
叶贝的泪完全的流了出来“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和四年前的你,是一样的。那种世间最亲的人,被人以卑劣的手段,残忍的害死。刻苦铭心的痛。”
吹越树理看她,没有说话。
她泪水更多的涌出。
他的心,撕裂般的痛。
“不,我的痛比四年前的你更深。”叶贝想了想,又摇头道“你比我幸运,你能够在你父亲临终的时候,陪在他身边,陪他走完最后一段路。”
吹越树理按在佩剑上的手指慢慢的收紧。
“可是我呢?”她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因为你妹妹,一个小小的错,我懊悔终身,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嫁入你们吹越家。”
“我代树乃向你道歉。”吹越树理心痛得手指泛白。
“道歉……”叶贝颇觉好笑地看他,她脚步有些无力地走去内室。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荒唐,好可笑。
她慢慢的,身子无力的走去内室。
吹越树理也走去。
叶贝走进内室后,又慢慢的走去了壁柜,打开柜门,从里面抱出了霍元甲的灵位。
吹越树理在她一步远的地方站住。
叶贝低头看了看灵位,又看吹越树理“师父病了,病得很厉害。振声写信给我,说师父很想我,问我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他。这是第一封。第二封,是在师父被宫本太一害死后的当天,希望我能赶回去,为师父下葬守灵。为此,他们特地花钱借人冰库,保存肉身,好拖延时间等我。”
吹越树理心痛得难以呼吸。
“可是这两封信,我都没有收到。加起来,整整迟到了四个月。”叶贝头抬起,望向他。
吹越树理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
叶贝望他。
忽然震惊,心痛。
她泪眼朦胧,却清楚地看见,看见他好看的丹凤眼里,有隐隐的泪光。
“我不怪你,我最怪得是我自己。是我太笨,太没用。”叶贝抱紧怀里的灵位。我真的很没用,从小到大,只知道埋头书堆里。连最起码的防人处事都不懂。所以才让吹越树乃有机可乘。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怪谁都没有用。所以叶贝感觉好无力。
一阵沉默后。
吹越树理看着她,眼神变得傲然又冷酷“旋子,你放心,我会把宫本太一提到你面前,任由你处置。”
叶贝眼眸霍地睁大,又惊又怕。
惊的是吹越树理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怕的是他这样做,引火烧身的后果。
吹越树理取下两把佩剑,单手横握,举过头顶,表情肃杀“我吹越树理今天,在妻子梅宫旋子面前,以武士的尊严起誓,不能代妻报仇,日后定当以身谢罪。”
他这话完后。
叶贝立即上前抱住他,哭着喊“不可以,对你来说,这是叛国。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东洋子民。真正的东洋人。”
吹越树理好看的丹凤眼凝望住她,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轻柔“如果真被天皇定为叛国之罪,我也无话可说。你都叛了,那夫君我只好随侍左右。”
叶贝乌黑幽长的睫毛轻颤。硬咽得说不出话来。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法解释。
“没有你,我一刻也活不下去。”吹越树理滚烫的吻住她轻颤的****的睫毛。
叶贝内心颤抖得快要没法呼吸。
“在你面前,我的武士尊严一文不值。”吹越树理抱住她,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思念,都倾注在滚烫的深吻里。
我爱你。
爱得心都要碎掉,爱得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