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吹越树元也不知打哪得的消息,知道叶贝离开皇宫,住进了别院,就来找她。
叶贝感到很意外的同时,又很惊喜。
她热情款待了他。
叶贝本以为,他是因为她和吹越树理的事而来的。可是他来之后,一句关于吹越树理的事都没提。只是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而已。
叶贝当然说好。
在这么个陌生的东洋,还有人来主动关心她。叶贝说不感动,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叶贝这时才发现,他个性直爽,豪干。却也是个心细的人。这点,和吹越树理,倒是很相像的。
好像是知道她心情不好。
在用过午膳后,他主动提出,要出去,到附近转转的要求。
他要求,叶贝当然不会不答应。
他常年生活在江户,对这里的环境,自然是很熟的。他带她走过的地方,都是环境极为清幽雅致。叶贝的心情,果就好了很多。
脸上禁不住的,就展露出这大半月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来。
快要到傍晚,他们来到了一处草地。
草地后面,有幢很大的府宅。
不是很豪华,却也比一般人家的豪华了很多。
叶贝刚开始,没去注意。
吹越树元可能觉得累了,就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叶贝也跟着坐下。
她们坐下来,面对面的聊天。吹越树元给她讲,许多以前,他跑江湖,跟人挑战比武的事。他的武功虽比不上吹越树理。可在东洋,还是挺不错的。
叶贝听着,听到好玩的地方,会忍不住的笑。
吹越树元说着,说着,突然伸手指住了草地后面的那幢府宅问“你知道,这是谁家吗?”
叶贝摇摇头。
吹越树元有些激动道“那就是宫本家。”
叶贝浑身一怔。
吹越树元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一直没离开过那幢府宅,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叶贝有些苍白的唇色,顾自继续说“这幢宅子的主人,宫本太一,原是东洋武士界的霸主,知名度响彻海内外。可惜,三年前,败在了树理那小子的手里。但是,能够和树理那小子,战上近两个时辰,也是相当厉害的角色,我一直很想和他切磋一下,但只怕都没机会了,听说他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就闭关了。”
说完这话,他转过头来看叶贝。
却发现她目光呆呆的。
就有些不解的问“怎么了?”
叶贝轻笑着摇摇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佯装不知道的问“还有呢,听说他的儿子,也蛮厉害的。”
听她提到宫本奇贤,吹越树元好像极度不屑的样子说“他啊,武功是不错,可惜,人品有问题。”
“啊?”叶贝嘴巴张了张。
“他儿子叫宫本奇贤,是个心肠极其狠辣的角色,比起他父亲,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啊。真不知道,武士界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货色,真是……”吹越树元话说到一半,就突然不说了。
因为他听到了,宫本家大门打开的声音。
跟着有一行人走了出来。
叶贝猛然站起。
目光冰冷的射了过去。
吹越树元也跟着站起。
里面有一行人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个二十几岁的男子,一身华贵的武士装扮,腰间插了两把剑。头发一部分往上挽起。一部分披了下来。
“看到了吗,最前面的那个,就是宫本奇贤。”吹越树元头歪到一边跟叶贝说。声音并没有因为宫本奇贤的突然出现,而刻意压低。估计很远都能听见。
甚至有故意说给当事人听的嫌疑。
叶贝转头望吹越树元。
“他这个人特别好色,经常性的流连花丛,在外面惹了不少风流债。”吹越树元说着,头转了回去。
原因是,那一行人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叶贝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了手心里。
“呦,宫本奇贤,你这又是去哪风流啊?”那行人快要走到跟前时,吹越树元毫不客气,也不避嫌地问。
纵使叶贝现在心思有些混乱,听他这么直白的一问,还是忍不住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脑后很不给面子地挂上滴冷汗来。
“吹越先生。”宫本奇贤终于走到了他们面前。
叶贝打量他。
他面容俊美,一双眼睛犀利有神。他说话的声音很清冷,甚至还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怎么看,也不像吹越树元口中形容的那样,成日流连花丛的人。
而且,他和吹越树元好像很熟的样子。
“我说,你这大傍晚的,带那么多人,打劫去啊?”吹越树元又问,一点也不怕他。手在他肩上一拍。
叶贝忍不住低笑出声。
在这么种情况下,看到仇人,她心情本来是极压抑的,可是给吹越树元这么一搞,禁不住开始欢乐起来。
她低笑声很平,可是在这么个风声不大的宽广草地,却显得格外的响亮。
宫本奇贤显是听到了,目光不由得望向了她。
叶贝一愣,直直地回望他。
眼底有一种决绝。
傍晚,美丽的夕阳,余光静静洒在这片草地上。
叶贝眉心落下的粉红色额饰在这静谧的空气中,闪耀着剔透的光芒。给她本就白皙玲珑的容颜,增添了份说不尽的空灵之美。
“宫本先生,你好。”叶贝冲他得体的打招呼。显得落落大方,却又不失疏离。
宫本奇贤微愣。
然后礼貌地鞠了个躬“在下,宫本奇贤,小姐有礼了。”
“什么小姐,她是我们吹越家的正室夫人,你可别痴心妄想打主意啊,她可是我弟弟的媳妇,小心树理那小子宰了你。”吹越树元对他的称呼颇为不满。人也跟着挡在了叶贝前面。
他只是出于好心,殊不知这般威胁,反而更加的吸引住了宫本奇贤的注意力。
吹越树元后面,叶贝淡淡一笑。
宫本奇贤望望她,眼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