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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离家求学

次子杰克与双亲、兄妹们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1923年从9月开始,杰克就要离家住校了。杰克的小学教育是在附近的学校完成的。老师们对他的印象是:长得瘦瘦的,平时能认真读书,待人有礼。

肯尼迪家的五个女孩子,都是就读于天主教附属的私立学校。男孩子们却由于父亲的教育方针,读的都是与宗教无关的私立学校。因为做父亲的认为,要使男孩子接受世界上各种思想,还是在这种学校比较好。了解各种不同的思想,对于男孩子的将来,比较有益处。

9月终于来临了,杰克刚满十三岁,他便离家进入了康乃狄格州的纽密尔霍的堪塔布利学校就读,住进该校的学生宿舍。杰克只在这儿读了一年,这也是杰克所读的唯一的一所天主教学校。

杰克在堪塔布利学校时热衷于体育活动。他在学科方面的成绩表现平平,不像在运动方面那么出色。杰克最不喜欢的功课是拉丁文,学校总是把成绩通知家长。有一次,父亲还亲自到学校去看杰克。杰克说什么也不肯牺牲运动时间,不过从此以后对功课知道加紧用功了。他曾经写信回家向父母报告,说他的拉丁文进步了13分。

但是,杰克在堪塔布利的学校生活却突然宣告结束,这是翌年复活节前的事。有一天夜里,杰克突然感到肚子疼,原来他患了急性盲肠炎,被立刻送到医院去开刀,后来又被送回家休养。等杰克完全恢复时,已是6月份快放暑假了。杰克干脆就不回学校,和家人一起到海恩尼休闲地度假——一家人每年夏天都会到这儿来避暑。

离家很久以后再回到家里,加上身体刚刚痊愈,杰克觉得家人对他特别客气、亲切。当假期过完,学校又要开学时,杰克已恢复以前的活泼、健康,父亲的意思叫他不要再回堪塔布利学校,而转到乔就读的学校——杰特高中去念书。

杰特高中是一所很有名气的、历史悠久的私立学校。一般清教徒上流社会的子女都是进入这所学校就读。相比较之下,堪塔布利学校所招收的学生却是来自各个层面。

杰克想到能和哥哥乔在一起,心里就非常高兴。但是,一想到要离开堪塔布利学校,仍不免涌起一阵惆怅、黯然之情。

肯尼迪家兄弟姐妹的领导者——乔,在学校仍然是风云人物,他不但学业成绩很优秀,运动方面更为出色,是低年级学生都熟知的一位选手,杰克常以这位兄长为荣。

杰克当然也热爱运动,可是,他在体格方面的条件不如乔。他并不魁梧,不过,后来也终于成为学校的一名正式选手。

据足球队的教练说,乔是一位真正的运动选手,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杰克的技术就比较差,但他斗志高昂,精力旺盛,这足以弥补他在技巧上的缺点。

据说,这位教练由于对学生要求很严格,在球员练习时,常会拿着木棒处罚不合乎要求的选手。也许是由于杰克跑得快,他从来没有被木棒打过。由此可见,杰克的技巧虽然不是一流的,但他奔跑的速度很快,甚至连教练都追不上他。

杰特高中有广阔的草坪及点缀着美丽花草的小径,是一所充满宁静、祥和气氛的学校。

杰克住在旧的学生宿舍,这时候的杰克正是最喜欢恶作剧的年龄,住在那么安静而严肃的地方,实在不是滋味。还好,每个星期天晚上,舍监太太总是会做些奶油甜点款待这些学生,这样才冲淡了杰克对宿舍的不满。

杰克在学校的表现很平凡,有优点也有缺点,不过大体来说他还是一位开朗、活泼的男孩子。

至于课业方面,他一直保持着中等。他最喜欢的科目是英文与历史,因此这两科的成绩比较好。他对于化学、生物、法文等科目比较不感兴趣,但他最不喜欢、最感到头痛的功课,仍然与在堪塔利布学校时相同——拉丁文。

在当年的老师、同学谈话中,我们可以发现少年时代的杰克并不是一位用功的学生。然而,成年后的杰克却不同于往日,对于自己比较不擅长的事,都会加倍用功,认真地去学习。

当然,在学校时代,杰克何尝不希望能取得更好的成绩,但往往力不从心。不过总的说来,在高中的生活仍然是很愉快的。

在课业方面并不很出色的杰克,有一次却被同年级的同学选为将来最有希望的人。也许在那个时候,同学们就已感觉到杰克这个人具有一种特别的才能与魅力,而这种特色并不会在学业上表现出来。

杰克经常穿一件卡其布的长裤和一件厚厚的毛线衣。对于穿着,他一向不太关心。尤其糟糕的是他经常记不清楚把东西放在哪里,因此,宿舍内务成绩往往很糟。他经常受到舍监的警告。

杰克偶尔也会做些不太严重、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或者是参加一些无意义的骚动。与他同一个宿舍的好友是利普·荷顿以及里斯·比林克斯,他们三个人常常在熄灯之后溜出宿舍,到镇上的小店去买冰淇淋,或者是在房间里比赛丢东西,有时不幸被舍监发现,总免不了挨一顿苛责。

进入高年级之后,杰克开始为自己的前途思考了。偶尔他会看着学生宿舍,思索这宿舍到底为何而存在,当然,这是为了方便学生用功学习而建的。他曾写了封信回家:我曾与里斯讨论成绩的事,我决定不再像以前那么懒,我要更加用功地学习,争取更好的成绩。

如果我想到英国去玩儿,今年就必须要有好成绩才行(因为父亲曾经告诉杰克,如果成绩好的话,就让他到英国去旅行)。现在我仔细反省,发现我过去对功课实在太疏忽了,这是一种自欺的行为。

父亲收到这封信以后,非常高兴,立刻回了一封信:

平日你最缺少的就是率直,但这次我在你的信中感觉到了,为此我深感欣慰,而且你的字也大有进步,写得很工整。

杰克,我不希望你把我看成是一位爱唠叨、爱责备你的人。为人父母者,最忌讳的就是不断地责骂子女。

根据长久的经验,我自信我很会观察人。在我看来,你的素质很好,神赋予你的才能,你应该好好地利用,否则你就是个傻瓜。如果我没有忠告你,要你好好地利用你的素质和才能,那我不但没有资格做一个父亲,同时,也没有资格做你的朋友。

年轻的时候,如果没有打好基础,将来会后悔莫及的,因此我要求你尽量用功。这并不表示我对你的期望值太高,纵使你不是真正的天才,我也不会失望的,我只是期望你能成为一个有判断力、理解力和有价值的人。

当时的约瑟夫正受到刚上任的罗斯福总统的委托,担任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主席,全力改变股票市场的不合理现状,工作上比以前更忙了。

约瑟夫本身也是以做股票买卖赚了大钱的人,让具有这种经历的人来担任这一职务,当时有不少人对罗斯福总统的举动深表怀疑。事实上,由于约瑟夫是熟知投机取巧操纵股票市场的人,以及非常了解股票市场的行情,所以,在他的全力以赴的整顿之下,接连进行了很多有效的改革,总算把这场前所未有的股票市场的混乱状态逐渐稳定下来,股票信用也逐渐恢复了。

杰克进入高中以后,并不只限于用功读书及飞奔在运动场上,与朋友、同学聊聊天,阅读好的读物,也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所不可或缺的精神营养品。

杰克喜欢阅读历史方面的书籍及伟人传记,同时,也继续订阅《纽约时报》,他并不只是看看运动版及漫画,对时事也有很大的兴趣。

他的好友利普与里斯,对杰克在国际问题及美国历史上的丰富知识,深感钦佩。

有一次,他们曾问他:“为什么你会对这些问题具有如此丰富的知识?”又问:“你怎么可能把这方面的细节,记得如此清楚呢?”

杰克面露得意的微笑说:“这是因为我书看得多,而且看完之后,总是再仔细地回想一下刚才所看的内容。你们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个记忆力很强的人,甚至还常常丢东西,但是我对自己很感兴趣的事,印象总是特别深刻。”

杰克很喜欢看书,也擅长写文章。曾有一位英文老师认为如果杰克能更认真、更用心地学习,将来很有希望成为一位优秀的作家。

再过不长时间,杰克就必须与杰特要进行高中告别了。此时的杰克已是一位十八岁的青年,身材仍是瘦瘦高高的,还有一个很显眼的狮子鼻,外表十分潇洒。不过,他的头发总是有点蓬松、杂乱,好像他不太喜欢整理。

在功课方面,他已大有进步;对于自己的能力,他好像也更具信心。

如今,最困扰杰克的问题是毕业后到底进入哪一所大学比较合适。利普、里斯及杰克,这三个好朋友常聚在一起讨论这个问题。

“杰克,看来你是想进哈佛吧。这所大学不但是你父亲的母校,而且你哥哥乔目前也在哈佛就读。”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现在仍然没有非念哈佛不可的理由。”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哈佛是全美第一流的学府啊!”

“可是与哈佛齐名的好学校也不是没有,像爱尔兰、普林斯顿……喂,利普,你一直在问我,你自己到底想念哪所大学?”

“我想进普林斯顿大学。”

“嗯,很不错。里斯,你呢?”

“我也想进普林斯顿大学。”

“真的吗?好,那我也决定进普林斯顿。”

虽然,杰克的口气好像开玩笑似的,其实他心中已下定决心,要进普林斯顿大学。

杰克希望进入普林斯顿大学的理由并不完全是受到朋友的影响,他也许有一种与哥哥乔在不同的舞台上大显身手、一争短长的心理吧。

听到杰克的决定后,父亲约瑟夫难免有些失望,因为父亲原来是期望儿子能读哈佛大学的。

可是,约瑟夫伟大之处也就在此:他虽然重视子女们的教育,为了子女,他愿意尽一切力量去支持,但是,他绝不固执己见,强迫子女们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

换言之,他很尊重子女的自主权,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才给予适当地忠告与指导。因此,对于子女的成长,这位父亲仍然具有很大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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