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的眼睛继续抽。
不像!
她能这么说吗?
“呵呵,小姐的笑容,嗯……很特别……呵呵,真特别……”
呜呜,不管怎么特别是不是应该先把这碗药喝掉啊,这要端着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好不好?
“所以嘛,小姐我根本就没有生气,只不过,小姐我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好像是……是什么来着?”钱某人单手抱怀,一手敲着可爱的小下巴,幽幽的晃啊晃啊,晃得粉儿心慌。
“哦!对了,是这样的说的!”钱某人双眼一睁,食指定着粉儿眼前,“人家说,当人无心之时说出来的话,才是心里真正的想法,粉儿丫头,你说这话到底是真是假啊?”
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原点!粉儿只觉得额头一凉,差点一个不稳栽了回去。
“小姐,您老想怎样就直说吧,别折腾我了……”
祸从口出啊!这是第几回了?她怎么这么没记性啊?
钱墨墨双眼弯成月牙儿,爪子在粉儿的头上轻轻拍了拍,“真是好孩子,这么懂小姐的心思,呵呵!其实,人家的想法很简单啦,人家,人家不喜欢这个啦,所以,呵呵……”所以你就看着办!
粉儿顺着钱某人的之手看去,目光落到自己手中的碗里。
“呵呵,小姐,咱们换成别的好不好,姑爷说了,这个是补药……”
钱墨墨指指腰上经过这一个月堆积出来的成果,“都吃成这样了还要补?”骨感美啊,她离它怎么就越来越远了呢?
“这个……小姐,咱们还是换个吧!”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是个守信的人,怎么能够拿了人钱财又不替人办事呢?
“不换!一句话,我不喝,你看着办!”
钱墨墨拉拉身上的披风,稳稳坐在凳子上,穿着粉色绣鞋的小脚不断的晃啊晃啊。
“小姐……”
“是吗?真的不喝?”
低沉中带着几分戏谑的男声,在门外响起,成功截断了粉儿的话,而让钱墨墨那不断摇晃的腿儿和过分灿烂的笑容同时僵住。
“姑爷!”
粉儿激动的叫道,比当初拿到银子还要兴奋。
一定是诸位神明听到了她的祈祷,觉得她善良无比所以才这么及时的把救星送到她面前,过几天她就去观音庙还愿,顺便再祈求点别的看看能不能顺便一块儿也给实现了。
“嗯。”徐膺绪负手进屋,朝着粉儿点了点头,“粉儿,刚刚我听到有人说什么‘我不喝’,声音还异常熟悉,不知道那人是谁……”
钱墨墨低着头,用力揉了揉僵硬的小脸蛋,摆出最为乖巧柔顺的笑容,迈着小腿屁颠屁颠的跑到徐膺绪身边,然后挽起他的手臂,“相公,你公事都忙完了啊?是不是很累啊?快坐下,娘子给你捏捏肩膀,批了那么多公文肯定很酸!”
某女殷勤的将自家相公扶着凳子上坐着,倒了杯热茶送到他手上,再‘体贴’的为他敲着肩膀。
粉儿强忍着大笑出声的冲动,乖巧的把半温的药碗轻轻的往桌上一搁,而药碗非常不小心的真好直直摆在徐膺绪眼前,朦胧的水汽不断的上升,上升,熏得钱墨墨开始有些眼花。
徐膺绪抿抿唇,茶杯靠近嘴边轻轻的嗅着,却没有真正的碰到茶水,而他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桌上的碗,好像眼前并没有这样东西似的。至于他身后的钱墨墨,除了狠狠地瞪着粉儿以外,只能更加卖力的为自家相公效劳,大气都不敢出。
呜呜……不是她没用啦,而是她家相公逼她喝药的方法,实在是……太狠了!
还记得她刚生病的时候,大夫开的药实在是难闻的够彻底,所以,她说什么也不肯喝,就连她婆婆来了逼着她喝,她都装傻充愣给糊弄过去了,还逼粉儿不许告诉她相公,可是不幸的是,她不喝药风寒越来越重,这事情也就败露了,就在第三天姑娘她故技重施的时候,她家相公回来而且万分巧合的正好逮到她把苦口良药拿去给花花草草治病,然后……顺理成章的,她家相公请假了,只为看着她喝药,当然她相公也很好心的为了她一次,所用的方法也是浪漫至极……他先喝,然后用他自个儿的嘴巴送给她,可是关键问题是在于,他没用一次喂给她,而是一点一点的吐给她,还不堵着她的嘴不让她松口,然后,那么小小的一碗药她就足足喝了一个时辰,也就是说,那苦的要命的味道断断续续在她嘴里呆了一个时辰,更可耻的是,喝完药之后她相公大人说她之前表现欠佳,所以蜜饯也省了,之后……呜呜……之后,她就乖乖的在他的监督下,一日三次,不用他开口就把要喝的干干净净,生怕留一点就让他找借口又不给她蜜饯吃,可是,今天,人家她明明就听他说,今天的公事很多不能呆在她身边,让她乖乖喝药,她才敢威胁粉儿继续她喂花花草草的事业,谁知道……
“娘子。”徐膺绪搁下茶碗,轻声唤道,没有半点生气的迹象,甚至唇边还挂着几分和煦的笑容。
钱墨墨瑟缩了一下,不过,还是故意勇气,摆着无辜的笑容,乖巧回应:“怎么了相公?是我捏的太疼了吗?还是力气不够?”
呜呜,她钱墨墨什么时候落得这般可怜了,以前都是她欺负别人的好不好,为什么现在她从一条龙,变成一条虫了呢?就算世道变迁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落差啊,好歹给她一点是适应的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