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的是,人有时候闲起来,总会去找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去做,比如说她。
那天午后雨便小了些,虽然说十六的时候下雨让她很不爽,但是她是心底下还是喜欢雨天的,简单的用了点午餐之后,她的火气也小了些,看着那蒙蒙细雨自然也就顺眼多了,顺眼之后呢,就是越看越喜欢,喜欢了之后,就把心动变成了行动,自个儿拿着伞就一门心思栽进雨里,结果一到雨中就得意忘形了,就那么把伞扔在一旁好好的清凉了一下,而清凉的后果就是……从八月十七开始高烧不断,风寒侵体,乖乖的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直到十天前,恢复精神的她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手段,才在勉强征求到她家相公的同意,让她可以在房间里活动,但是,不可以出房门,就是起床也要呆在房间也要捆成粽子,至于,她相公本人,非常体贴的向自家老板告了假,将所有的公文全部搬回了文院,美其名曰,照顾她!
“哎……”
第一百五十九口气从粉色的樱唇中爬出来,幽怨不已。
明明她现在好的不能再好了,为什么还是不让她出门啊?她还盼着能够抽个时间去一趟钱府,让她亲爱的四哥和倚烟那个倚老卖老的死女人带她去看她从未蒙面的小侄子,这会儿倒好,天天困在这华丽的牢笼里长芦苇,简直就是浪费她美好的生命!
“吱呀……”门被推开,粉儿端着盘子踏进屋,“小姐,该吃药了……哎呀!你怎么打开窗了,要是让姑爷知道了,你肯定又有得受了!”
刚刚搁下盘子,才一转身就看到钱墨墨趴在窗前的模样,粉儿激动地差点跳起来,不用分说的拉上窗子,还不放心的紧了紧钱墨墨身上的披风。“真是的,明明身子才好又开始吹风,要是再染上风寒那可怎么办?难怪姑爷宁愿冒着被皇上骂的危险也要回来看着你,你当真不让人省心!”
钱墨墨掀掀眼皮子,对自家丫头的碎碎念习以为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一向身子好,从来没怎么病过,所以这次病了才这么兴师动众,让粉儿的唠叨也变成老大妈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先把药喝了吧,要不然待会儿就凉了。”好不容易唠叨完,还不容钱墨墨缓口气,粉儿就把一碗黑漆漆闻着就恶心的东西端到她面前。
钱墨墨用手捂住鼻子,眼睛嘴巴全都皱一块儿,“我不喝!明明就已经好了为什么还要喝这种难喝有难闻的东西!我的好粉儿,好妹妹,你看小姐已经活蹦乱跳的了哪像什么有病的人啊,你就端下去吧!乖哦……”
她这辈子喜欢吃,什么都可以吃,唯独对这个药,难以下咽,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最为怀念秦淮的时代,那里好歹也是西药,就算中药也是中成药的,不会太苦,最主要的是不会有这么难闻的气味!
“呵呵,小姐不想喝啊!”粉儿凑近钱墨墨,干笑着问道。
“是啊是啊!我就知道粉儿你最好了!”
钱墨墨一听只当做是有戏,马上松开捂嘴的手讨好的挽住粉儿的手臂。
粉儿眨眨灵动的大眼睛,故作疑惑:“小姐,粉儿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人家只是跟你确定一下而已!呵呵,小姐,你还是乖乖的喝下去吧,这药不是治风寒的,是姑爷说你身子虚弱特意让我们熬得补药,虽然闻着着实有些难受,不过并没有什么味道,不苦的,所以小姐啊,你还是趁热喝了吧,听说,这玩意儿凉了就更不好喝了。”
“欧……阳……粉……儿……”钱墨墨自从生病以来,第一次觉得这么生龙活虎过,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粉儿侧了侧身子,空出一只手来揉揉被震得发疼的耳朵,“小姐,这回我是真的相信你好了,不过说真的,这么就没听到你的河东狮吼……哦,不是不是,我是说你美妙的呼唤声……哎呀!小姐……别激动……”
“呵呵……河东狮吼是吧……不激动,小姐我一点也不激动……”
粉儿不住的后退,怯生生的望着钱墨墨那摩拳擦掌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
对,她这确实不叫激动,是平静,很平静,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小姐,人家,人家,真的是无心的嘛,咱们不说这个好不好,咱们喝药……喝药……”
粉儿高高举着药碗,就指望它能够抵挡她家小姐的……平静……
粉儿不提还好,这一说,钱墨墨的眉头活生生的打了一个结,不过只是瞬间,那个结又奇迹般的消失了,白皙修长的双手搭上粉儿瘦弱的香肩,某人笑的好不动人。
“好粉儿,乖粉儿,小姐的好妹妹,小姐当然知道你是无心的,你跟小姐一起长大,小姐怎么会因为这样一个无心之失就怪你呢?你抬起头来看看小姐,你就会发现小姐笑的是多么善意多么诚恳了,能笑成这样的小姐怎么会是在生气呢?”
粉儿缓缓扬起小脑袋,笑的比哭还难看。
呜呜……这样的小姐才恐怕好不好?
“怎么样?小姐是不是笑的很亲切,很和蔼?”
某女厚颜无耻的露着自己可爱的小虎牙,两只眼睛直抽筋。
亲切?和蔼?
她家小姐要不要对着镜子自个儿看看,她那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跟‘亲切’‘和蔼’扯得上边儿的话,那就是……呃,基因突变……哦,她家小姐好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怎么样啊?到底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