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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贝克汉公(3)

“观众们,请擦掉你们的眼屎,看着奇迹上演吧!六号,黄队的队长,贝克汉公同志,以大无畏的革命勇气,在啦啦队妖里妖气地发嗲中,成功地进行了越位!他准备一个人带着球射门!他飞快地跑到球门口,和守员门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他停了下来,用卷尺和角度器测量了球到门框的距离和角度,又拿出纸和笔画了一张草图。看样子,他要来一个有艺术气息的射门!我想大家一定都很期待他的临门一射!呀,十号,红队的十号,不知从那个角落冒了出来,疯狂地冲向六号。看,他连蹦带跳地跑到六号的背后用双脚踹倒了六号。十号是在报一箭之仇呢?还是想为红队作贡献?我看这两者兼而有之!可怜六号射门未捷球先失,长使狗熊泪满襟!六号在十号两只脚有力地伸屈下已经倒地不起了!按照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借钱不还的原则,现在六号应该也是臀受伤!可是,六号却自己站了起来,奇迹啊!这严重地出人意料之外!不过,这还有两种可能:一是十号铲人的功夫不到家,二是六号的臀身经百铲、长满老茧、富有弹性,根本就不怕铲。这正应了那句古话:要想铲人,得先学会挨铲!不管怎么样,六号没事。现在,裁判在判罚点球。还是周盛来踢这个罚球,只见他趁着大家不注意突然用脚狠狠地踹了一下球,球像火箭一样离开地面朝太空飞去。请大家的视线随着球走!啊!今晚的夕阳好美丽啊!嗯,还有过早出现的星星,虽然有点黯淡,却可以让人产生无边的遐想!这个时候我们在这里真不应该踢球,应该和知心爱人手挽着手漫步在小河边、柳树下、厕所旁。我们应该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和淡淡的尿骚味,踏着夕阳的余晖和别人的影子,互诉衷肠、接吻拥抱、打情骂俏。咦,球怎么还不落下来!都快十分钟了,球呢!嗯,我先上个厕所再说!”解说员有点懊恼地走开了。

不一会,解说员回来了,他一路小跑到桌边,急不可耐地拿起矿泉水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喝完,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抹抹嘴,接着疯狂解说:“在我上厕所期间,看见一个老农在西瓜地里踢球。那球和我们的球一模一样。我想可能是球落在田里啦!哟,大家快看,一个黑点正向场内高速飞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是流星陨石还是外星飞碟?哦,看清了!是我们的球!我们的足球!想不到老农的脚力这么足!看呐,球飞越了医学院的围墙、飞越了疯人院、飞越了火葬场、飞越了千山万水、飞越了广袤无垠的银河系,正向足球场徐徐降落!”

“这位老农踢出了中国九亿农民的威风、全体中国男人的雄风和全世界女人共同的渴望,那就是持久、有力、坚硬!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贝克汉公飞身上前,一个摇头摆尾将球顶向红队的球门!球正以蚂蚁上树般的速度冲向球门!惊慌失措的守门员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索性什么都不做,看着球从眼前飞过!好,漂亮!球准确地挤进了红队紧闭的门缝!红队球迷的心一定好痛!观众朋友们,刚才是贝克汉公一个精彩的头球!现在是一比一平!黄队的支持者是欢声雷动啊!啦啦队跳起了艳舞!场内的队员们抬起了六号,把他抛向了空中,接住,又把他抛向空中!哈,这下没接住!贝克汉公发出了欢快的声音,看来贝克汉公摔得不轻!场边教练席中的吴能利教练则跳起了舞,两只手还向场内的女观众抓来抓去!他们庆祝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红队的支持者表现得也很绅士,他们只是朝场内扔了一些果皮和瓶子!义工们飞快地清理了现场!现在闲话少说、废话不讲,场面已经清理干净,大家可以继续扔垃圾了!我们继续看球!球在黄队脚下!五号!黄队的五号一个长传,球在空中作出一个蛇形机动,两队人马在球下面一阵忙碌!好的,还是六号!六号接住了!不愧是贝克汉公!好!带球突破!转眼之间他又逼近红队的大门!但是红队的大门并未自动敞开,何况还有一个壮男在日夜守候!六号看上去面红耳赤、青筋暴涨、全身发烫,看样子他是很想射!可是机会只有一次,万一射不准怎么办?射错地方怎么办?小腿抽筋怎么办?这些大是大非的问题值得我们深思!”

“此时此刻,观众们,我想起了孔子上厕所时讲过的一句话——三思而后射!这句话在他老人家上完厕所后的两千多年里发挥了巨大的影响!我们每个人都在自觉不自觉地按他老人家的意思工作、学习、生活、做饭、作恶!六号也应该如此!呀,他怎么射了?他居然射了!他真的射了!他毫无保留地一射而过!球犹如一只发情的公牛闯进了红队紧闭的大门!黄队,二比一,暂时领先!贝克汉公功不可没!看看场边黄队的球迷又一次沸腾啦!黄队啦啦队的美女恨不得跳舞啦!在她们队长性感小猫咪——我们医学院的性感女神带领之下,跳得波涛汹涌……”

“老兄,干得不错!想不到今天你这么牛!”林勇撩起衣服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小心翼翼地靠近周盛,陪着笑脸说道,“等下来一个远射,让哥们开开眼!”

周盛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我不牛怎么当队长啊?!你要好好配合!我们今天是赢定了!”说完,他朝郑旭挥手示意:“和尚!和尚!过来!”

郑旭看到他的手势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问道:“什么事?”

“我们配合得还是不错的!等下和林勇换个位置,你来做前锋!”周盛微笑着说道。

“你小子也太黑了吧!”一听到要让郑旭取代他的位置,林勇跳了起来,他是一向以当前锋为傲的。他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告诉教练去!这是他定的,怎么能随便改呢!”

“得了吧!告诉老吴有什么用!老吴根本就不懂!老吴不是说球场上的事我也可以决定吗?再说啦,要不是你,我们也许有三个进球了!”周盛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看到林勇的脸色在变黑,他连忙拍了拍了林勇的肩膀,安慰道:“兄弟,不就是今天换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必这么小气呢!下次还是你,好吧!这也是为了胜利!”

“兄弟又不是三岁小孩!不就换个位置嘛!”郑旭趁热打铁,“哥们再接再厉!”

林勇扫了他们一眼,一言不发地跑开了。

“观众们,离结束还有几百秒的时间。请大家稍安勿躁,小心偷盗!目前形势对红队非常不妙!时间很短,士气低落!红队的啦啦队现在换上了超短裙,不知道她们的热舞是不是能振奋人心?不过观众大可以一饱眼福!黄队的啦啦队也毫不示弱,除了跳舞之外,还抛起了媚眼!据可靠消息,黄队的姑娘们在她们副队长‘金丝雀’金倩地带领下苦练了一个小时的抛媚眼绝招叫什么‘电眼勾魂’的小窍门,嗯,看起来很厉害的!不知道她们是在勾黄队的魂呢,还在勾红队的魂?不管怎么样,现场的观众请保管好自己的魂魄!”

解说员的声音像鬼魂一样飘荡在操场的每个角落里:“在我嘴巴运动的同时,球也在运动!红队的七号正在玩弄着足球,他对球的控制力还是相当到位的,因为球从未离开过我们的视野!好的,漂亮,黄队的四号抢断得真及时!四号拿到球后,像一匹脱了衣服的野马一样在飞快地裸奔!呀,四号的技术不错可速度慢了点!红队很快地跟了上来!这时候得有人接应四号!说曹操,曹操到!六号!又是伟大的六号,贝克汉公同志,他迂回到了四号的肚脐眼左侧!四号眼明脚快,一个马步把球传给了六号!我们看六号如何表演!六号拿到球后如鱼得水,他带球过人如入无人之境!红队试图阻止!但贝克汉公是不可阻挡的!他使出了他赖以成名的绝技——左脚拐弯球!球真的在红队脚下拐来拐去!在红队看着球拐弯的时候,贝克汉公跳出了包围圈。球神奇地回到了他的一双臭脚下!难道这个球有灵性?还是六号会魔法?先不管这些!只见贝克汉公又一次带着球朝禁区扑去!我们预祝他射门顺利!”

“观众们,足球就是这样,大家先在一起拼命地抢,抢到之后也不懂得珍惜,也不多亲热一会儿,就拼命地往外扔,这多像泡妞啊!贝克汉公毫不怜悯地准备射门,可是守门员就像天上的怒目金刚,把门堵得严严实实的,就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去,不过蚊子是可以飞进去的。严守大门!这可是红队连失两球之后惨痛的教训!贝克汉公停下了匆忙的脚步,手托着下巴想对策。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在红队大队人马到来之前考虑好。时间在流逝,它从我们的眼皮底下匆匆流过,从我们的指缝中匆匆流过,从我们的脚趾下匆匆流过,时光都流光了!人生真短暂啊!好的,贝克汉公匆匆地出脚了!咦,我明明看到他踢了一脚,可是球怎么还在他脚下呢?难道他失脚了吗?这也不怪他,俗话说得好,马失前蹄、驴失后蹄!连马和驴都会犯错,更何况是人呢!呀,红队的守门员怎么捏着鼻子跑开了?奇怪,他怎么在这个重要时刻擅离岗位呢?好啊!贝克汉公再飞起一脚将球踢进对方的大门!啊,我明白了,原来刚才贝克汉公把一只鞋踢给了守门员!哎呀,真是高招!再也没有比这更阴险的主意了!我想此时那个倒霉的守门员已经被熏得失去意识了!不过,我们还是要为贝克汉公喝彩!今天他很不容易地为大家上演了一场帽子戏法!好,裁判及时地吹响了终场的哨子!三班开始庆祝胜利!贝克汉公在叫声中绕场一周向观众致意!场边的啦啦队克制不住自己炽热的情感把他团团围住!哎呦,那个会电眼勾魂的金倩居然一把抱住贝克汉公!这家伙真是艳福不浅啊!估计今晚将会有热辣好戏上演!今天的球赛到这里就告一段落啦!希望我的解说能给大伙带去一点灵感、一点伤感、一点快感!在感动之余,大家回去洗洗澡早点睡觉,赶快忘了今天的事非!谢谢!”说完后,解说员扔下话筒飞快地跑掉了,否则等待他的一定是果皮和瓶子。

金倩抱着浑身被汗水湿透周盛久久不愿放开,仿佛是陶醉在雄性气味里的一只小兔子。周盛被她搞得六神无主。虽然平时有过短暂的四目相对,心里也会起点涟漪,但最多的还是见面打个招呼而已。想不到在一场球赛后竟会抱得美人归,而且还是主动地投怀送抱!真是羡煞旁人!

可是不幸的是,尽管有着爱情的滋润,但是他的咸鱼脚仍未改观,而且随着岁月的流逝,咸鱼脚的气味越来越正宗,毒力越来越强。不过,周盛也越来越懂得利用咸鱼脚来作斗争,来维护自己的权利!有许多人吃到过他的苦头。比如说:孙照宇没帮他复印讲义,他在讲义上轻轻地踩了一脚,结果孙照宇的讲义永远带着一股咸鱼味;林勇不小心弄脏了金倩送给他的领带,他就坐在林勇的床上脱鞋洗脚,搞得林勇有家不能回;潘峰没经过他同意吃了他买的饼干,他客气地向潘峰借了条被子,说是晚上怕冷,从此潘峰的被窝就成了咸鱼加工厂。

最惨的还属晏奇永,那天周盛外出逛街买了一袋苹果回来。看到兄弟们都在,他决定没人发一个。“接着!”周盛把一只苹果扔向了汤成。汤成正欲伸手,不料在晏奇永从一边蹦了出来,伸手接过那个苹果,咬了一口说道:“行家一出爪,便知有没有!”

“老林!接着!”周盛又把一只苹果扔向林勇。还没等林勇反应过来,晏奇永又蹦了出来一把抢过那个苹果,又在上面咬了一口,边吃边得意洋洋地说:“没有什么是我抓不住的!”

“真的吗?”周盛故意问。

“那当然啦!”晏奇永趾高气昂地回答。

“当心啊!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我扔了!”周盛说着就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抛向林勇。

“嘿,又是好什么东西!我接!”晏奇永兴奋地跳起来,一把抢过去。

“没什么!我的袜子!”周盛异常镇定地说道。

“啊,你的袜子!”晏奇永大吃一惊,他刚摊开手,一股咸鱼味就钻入他的鼻孔。“完了!”他痛苦地连声叫道:“完了!完了!”。说着,他就窜出了寝室,朝厕所方向狂奔而去,边跑边叫:“林勇快点把肥皂、沐浴露、洗衣粉、洗洁精、香水拿给我!”

可是他用尽所有的方法都不能去味。有人建议用福尔马林泡,可泡完后他的手不就成了标本了吗?无奈之下,他只好到医务室给他那只手缠上绷带,打上石膏,想用密封的方法闷死咸鱼。但是,要想去掉周盛留下的咸鱼味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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