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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与刘掌柜谈妥合作事宜之后,又在刘掌柜的陪同指点之下,逛了一圈阳翟城。
当然,李宇逛阳翟城不是为了游玩,而是实地考察摊点的设置地点。一番考察下来,李宇依据阳翟街以及另一条横贯阳翟城东西的颖水街为界线,将阳翟城大体划分为东西南北四区,每区又依人流特点,消费能力,分别设置三个摊点。这样,在阳翟城,总共就有了十二个摊点。
摊铺地点一定下来,刘掌柜马上行动,将客栈改造成生产茶叶蛋的总部和作坊。而李宇则是负责对那十几个伙计进行一些必要的培训。
接着,李宇又对各人的工作职责作了分配,刘掌柜负责日常经营事务,进出货物皆有他管。铁牛负责联络各处摊点,一旦哪个摊点茶叶蛋卖完,铁牛马上就近从别的摊点匀来茶叶蛋。吴梅子则是会计兼出纳,专管钱财出入。李宇自己坐镇总部,准备应付可能发生的各种意外事件,并随时进行必要的调剂。
两日之后,一切准备就绪,十二名伙计挑着昨夜卤好的茶叶蛋,雄赳赳地分头向各自的摊点出发。结果不到半日,十二名伙计又都先后兴冲冲地回来了。茶叶蛋销路之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且,一连数日都是如此。
原本,李宇与刘掌柜商定,每个摊点分配二十斤茶叶蛋,十二个摊点每日就能销出二百四十斤。每斤茶叶蛋,扣除成本,大约可获利四十钱,二百四十斤茶叶蛋,每日净利就有一金左右。
但现在看来,每个摊点二十斤的配额是少了点,若是增加配额,获利应该可以更加丰厚。吴梅子铁牛和伙计们都提议增加配额,甚至连刘掌柜也对李宇提起此事,李宇却说:“满则溢,盈则亏,过犹不及也。”一句话把刘掌柜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由得对李宇刮目相看。在利益面前保持冷静,不贪图冒进,真乃少年老成矣!
旬日之中,茶叶蛋生意都是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也没有甚么大的意外发生。李宇觉得,是时候走出阳翟城,向往扩张生意了。于是李宇找刘掌柜商量,准备将阳翟城的生意交由刘掌柜和吴梅子管理,自己和铁牛到别的郡县开发分店。
旬日来,茶叶蛋的生意红红火火,不仅让刘掌柜获得了实实在在的利益,还让刘掌柜确确实实看到了茶叶蛋这个行当的美好前景。如今李宇提出向外扩张生意,他当然是不假思索就答应下来。
至于向外扩张的第一个县城,李宇已经想好了,就选在襄城县。之所以选在襄城县,一方面襄城县就在阳翟城的周边,另一方面襄城县也是铁牛的老家所在,铁牛对襄城县相对熟悉,这或许有助于李宇的扩张计划。
襄城县位于阳翟城的东南方向,春秋时期称“氾邑”、“氾城”;公元前540年,东周春秋时期楚灵王在氾之西北筑新城,东周帝王周襄王避难曾居氾,故名“襄城”。秦统一六国后,设襄城县,属颍川郡。
李宇与铁牛顺着颖水南下,不一日便到达襄城县。李宇前去县衙治所更换了照身贴(秦朝为加强人口管理而设,相当于现在的身份证。其实就是一小方快竹板,粘上皮纸,画着头像,写着职事,盖着官府公印。),便与铁牛住进了一家名为“福临门”的客栈。
福临门客栈的规模与悦来客栈不相上下,也是个小客栈,掌柜的是位一脸沧桑两鬓灰白的林姓老汉。
令李宇颇感诧异的是,这样一个客栈,居然没有伙计,接待李宇铁牛二人的是个年方二八的姑娘。姑娘有几分姿色,一身装束干净利落,略显精明强干。询问之下,方知这姑娘是林老汉的小女,名叫林凤儿。而当问起客栈为何不见一个伙计时,林凤儿只是唉声叹气,却不言语。
李宇觉得奇怪,但初次见面,自己又是来住店的,因而也不便多问。林凤儿将李宇主仆二人左手天字房,便福了福,躬身退去。
“主人,你不觉得这家客栈有点怪?”铁牛待林凤儿退去,关上房门,低声对李宇道。
李宇嘿嘿一笑,打趣道:“小子有长进,这你也看出来啦。”
“主人既然看出来了,为何,为何还要住下?”铁牛却是无心说笑。临行之前,吴梅子拉住铁牛,千叮咛万嘱咐,要铁牛保护李宇周全。让吴梅子如此闹腾,铁牛觉得自己此行还真是责任重大。
“怕甚?咱们身上又无贵重值钱之物。”李宇横躺在榻上,双手枕在脑后,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再说,这客栈也就一个老汉一个小姑娘,还能拿咱们两个大男人怎地?”
李宇主仆二人正在房里说话,却听外面一个公鸭似得声音高声道:“林老头,今儿有房客么?”
“回,回禀李公子,今日本来一直无客。只是,只是——”这声音是掌柜林老汉的。
“只是甚么?快说!”那被称作李公子的公鸭似得声音又起。
“李公子,你大人有大量,放过小老儿吧。”林老汉没有回答李公子的逼问,却是哀求起来,“若是再不开门收客,小老儿一家老小就,就没生路啦——”
“啧啧啧,瞧你说得,本公子是赶尽杀绝之人么?”公鸭李公子道:“若是你早几日答应将凤儿姑娘送去本公子府,何至有今日?”
“李公子,你得讲讲理啊。婚姻大事,得讲个你情我愿,小女年幼,尚不欲嫁人,你可不能强行逼迫呐。”林老汉颤抖着分辨道。
“林老头,你说话可得小心了。甚么‘强行逼迫’?本公子强行逼迫了么?你可有证据么?”李公子咄咄逼人。
“李公子,你将小店伙计、住客全都赶走了,这,这还不是强行逼迫呐?”林老汉说着,又哀求起来,“李公子,小老儿求求你啦,放过小老儿,放过小女吧。你,你是大富之家,何处没有可人的女子啊?”
“嘿嘿,可人的女子?林老头,本公子不怕实话告诉你,别的女子我还真不对眼,我就觉得凤儿姑娘可人,啥的?”李公子冷笑着说,接着又是一声吆喝,“来啊,将那住客赶走。”
此时李宇主仆恰好从房内走出,却见一高一矮两个家丁凶神恶煞般迎面冲来,差点与李宇主仆撞个满怀。双方都是一楞,高个家丁怒道:“哪来的鸟人,走路不长眼啦?”
铁牛闻言,就要上前。李宇不动声色地将铁牛拉住,拱了拱手,笑道:“冲撞二位,实在冒失。还望二位壮士见谅。”
“你俩就是今日来的住客?”矮个家丁上下打量着李宇主仆,鼠眉一拧,道:“走走走,赶紧走。”
“走?走哪里?为何要走?”李宇其实方才已经听到那公鸭李公子下令驱赶住客的话,但还是装作不知,故意疑惑道。
“该哪里哪里去,我们管不着,这家客栈你们不能住就是。”高个家丁似乎是个急性子人,极不耐烦道。
“李公子,求求你啦,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啊。”林老汉见公鸭李公子又要驱赶住客,急的老泪泉涌,在一旁苦苦哀求。
“别磨叽废话,让他们赶快走人。”公鸭李公子却是连正眼都不瞧林老汉,对自己的家丁喝令道。
矮个家丁鼠眉又是一拧,对李宇道:“听到了吧?我家公子让你们赶快走人。”
“走人并非不可,但你们总得给我个理由吧?”李宇依旧呵呵笑道。
“理由?这就是理由——”公鸭李公子突然暴起,一拳打向李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