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218900000067

第67章 想要做一个男人(1)

乌力天时又拉在床上了。他还是那只不肯破茧的蚕,在蚕茧里吃喝拉撒,弄得满屋子大便味儿。新来的保姆顾嫂在院子里和梁政委家的保姆说话,然后去厨房炖猪蹄,忘了每两小时上楼看一次乌力天时的规矩,等乌力图古拉回来的时候,乌力天时已经在大便里躺了很长时间。

“他吃什么了,怎么拉一床?”乌力图古拉把乌力天时往另一张床上抱,问闻讯跑上楼来的顾嫂。

“哎呀,怎么拉成这样?”顾嫂慌里慌张,帮助乌力图古拉把乌力天时安顿好,乌力图古拉为乌力天时换裤子,她去收拾床,“你看,我把他给忘了。”

“不是说了,你就管他,别的不用你管吗?”乌力图古拉生气了,挓挲着一双沾满大便的手,“你看弄的,跟掉进茅坑里似的。”

顾嫂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不该和人聊天,忘了正事。本来厨房里的事不归她管,有厨师周晃,她是嫌周晃炖猪蹄不择毛,才去插一手,结果成了王铁匠教张灶哥揉面,王铁匠自己的炉子熄了。顾嫂连忙换下脏床单,再去打热水,给乌力天时洗。

乌力天时拉在床上不是头一回,离开萨努娅和卢美丽,乌力天时就像刚出生的小马驹似的,没了母马舔着,今天忘了洗脸刷牙,明天忘了喂抗萎缩药,后天又忘了揉身子,隔三差五总会出点儿问题。乌力图古拉过去不管乌力天时的生活,现在他得管。自打把乌力天时接回家后,乌力天时吃什么、怎么吃,摸索了一阵子,有时候没喂好,喂得拉稀,拉在床上的事情也有。为这事儿,乌力图古拉专门写了一个每天要做的日程表贴在墙上:几时起床洗脸,几时吃第一餐,几时服药,几时捏手揉背,几时翻身,几时摸脉搏,几时接小便,几时抱出去晒太阳,几时端起来解大便,几时洗澡换衣裳,几时睡觉,多长时间给剪指甲,多长时间给剃头,多长时间给掏耳朵,多长时间请医生来检查,等等,比造一支新式步枪都仔细,就这样,还是常常出问题。所以,乌力图古拉生过气,事情也就过去,帮着顾嫂把乌力天时弄干净,再抱回原来的那张床上去。原来的那张床靠窗户,空气好,能晒着太阳。

乌力天扬从他的屋里出来,进了乌力天时房间,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三哥,再看看乌力图古拉,说你吼顾阿姨干什么,人又不是顾阿姨生的,石头又不是顾阿姨砸的,他是你儿子,该谁管?一句话,把乌力图古拉顶在墙上揭不下来。

要搁在早两年,乌力天扬敢冲乌力图古拉这么说话,乌力图古拉早就大巴掌扇过去,一直扇出门,直接从二楼摔到一楼,砸他个经验教训出来。现在不是早两年。自从乌力图古拉把乌力天扬从宝庆码头找回来,父子俩就像变了关系,平时两人没话,有话也是问一句回一句,不问就对面坐着,夹菜吃饭,喝水看报,乌力图古拉不拿骆驼眼瞪乌力天扬,乌力天扬也没有什么好气,懒洋洋的。只是,两人从来不提头几年发生的事情——乌力图古拉不提乌力天扬在批斗会上剃他阴阳头的事,不提乌力天扬抢手表进少管所的事;乌力天扬也不提乌力图古拉扇自己耳光的事,不提他给自己的孩子带来多少磨难的事。乌力图古拉再也举不起巴掌,人要举不起巴掌,说话的声音也就会落下几分贝去。

“我这不是,跟你顾阿姨说话嘛,我吼什么了?”乌力图古拉瞥一眼乌力天扬。乌力天扬上身穿一件差不多快要露出肚脐的白衬衣,下身穿一条上窄下宽的赭红色喇叭裤,像拖着两只大扫帚,脚上是一双茂记三接头尖皮鞋,头发油光水滑,梳着大背头,样子就跟30年代汉口租界的拆白党似的。乌力图古拉本来想让事情过去,这一看就没有好气,“你这是什么打扮?你看你,像十八岁的青年学生吗?”

“我像什么你不用管,反正你也没管过。再说我算哪门子学生?你明知道我没读书,你不是故意讽刺吗?再说我十八岁呀,我十七岁半,你连自己儿子多大都不知道,当什么爹!”

“我讽刺什么?你这样子还要人讽刺?没读书你怪谁?要你回学校你不回,整天到处瞎逛,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我不管你管谁?差几个月就不是儿子了?我就不是你爹了?”

“爹不爹的,有屁用!你要真想管,你管管我妈,你把我妈管回来。别人不知道我妈,她给你当了二十年老婆,她是不是特务你不清楚?你不清楚让她给你生养那么多孩子?你现在自由了,没事儿了,你就不管她,让她在那儿受罪呀?”

“我怎么管?”乌力图古拉差不多是吼出来的,“你要我怎么管!”

“别问我。”乌力天扬冷到极点,“要是我老婆,我走遍天下也把她找回来,谁拦我,我开了膛也泼他一身血。”

乌力图古拉噎在那儿了。他没想到,父子俩一直的默契,谁也不提过去那些年发生过的事,谁也不去捅过去那些年留下的伤口,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儿子还是捅了出来。但是,儿子说得对,他没有走遍天下。他走了,但没走遍,而且,他没有开了膛泼谁一身血。

乌力天扬说了那话以后就下了楼,皮鞋踩着地板,噔噔的,一会儿楼下传来大门撞上的声音,一会儿听见乌力天扬在院子门口和值班的警卫说什么,然后就没了声儿。

“我死了以后……有我的儿子……儿子死了……又有孙子……子子孙孙……是没有……没有穷尽的……”

“什么?”乌力图古拉被惊醒过来,回头问乌力天时。

“他说他儿子,还有孙子什么的。”顾嫂莫名其妙地说。

乌力图古拉回到楼下办公室,公勤员郝卫国跟进来,说首长在楼上的时候罗主任来过电话,有事找首长,问要不要挂过去。乌力图古拉点点头。郝卫国把电话挂到罗罡那里。罗罡像搞地下工作,压低声音告诉乌力图古拉,总参的人又来了。

罗罡说总参的人又来了,是指总参的人先前来过。乌力图古拉刚从麻城农场回到基地的时候,罗罡就向他汇报,总参来调查过他家的情况,来的人很神秘,调查得很仔细,祖宗八代的事都问过。乌力图古拉被调查不是头一回,连生命都交给组织了,连一家老小的命都交给组织了,别说调查,烤饼都行,借一句时髦的话说,剖开给你看看,看那颗心是红的不是。乌力图古拉没把这当回事儿,咸一句淡一句地听罗罡说了一些当年觉悟不高的后悔话,让罗罡打住,问罗罡还喝酒不,让官帽子压趴了没,别弄得级别上去,酒量下来,变了种。

罗罡在电话里告诉乌力图古拉,这次来的人和上次不同,可还是调查乌力家的情况。乌力图古拉说,不是调查过了吗,还调查什么?罗罡说,我也这么说,他们说人生下来还得长,还得变化呢,没听说就那样了,他们让我配合,不该问的别问。乌力图古拉说,费那个劲儿,你让他们直接找我,我配合他们,我哪只趾头有脚气,我比别人清楚,他要找别人,那是别人的趾头,他们懂事不懂。罗罡说,我也这么说,可他们说,是背对背调查,不让通知你。司令员,我这可是犯错误,我是想让你知道,你永远是我的上级,我就是犯错误也不能瞒着你。乌力图古拉说,那你就别告诉我。还有,我现在已经不是司令员了,你别这么叫。还有,犯错误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别当那是荣誉,老往嘴上挂。

电话放下,乌力图古拉琢磨,总参来调查他干什么?难道上面打算让他去总参不成?可他去总参干什么?他不是玩儿脑子的人,不是纸上谈兵的人,不是给人五马六驾当差的人,他干不了那些事儿。再说了,真要他去,档案在组织手上,人在组织手上,连同家里的情况、社会关系情况,折腾了几十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这么一想,乌力图古拉就有些糊涂,弄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儿。

乌力图古拉的烦恼不在这儿,而在乌力天扬。

自打找回乌力天扬,乌力天扬就对乌力图古拉没有好气,父子俩说不上话,一说乌力天扬就不耐烦,老拿话挤对他,还冷笑,让人毛骨悚然。乌力图古拉知道,在自己的问题上,乌力天扬受的委屈大了,比家里哪一个孩子受的委屈都大,试过和他好好谈谈,人生下来哪能不受点儿委屈?再大的委屈,总得让事情过去,总也过不去,人怎么活?可没用,乌力天扬不理茬儿,照样不给乌力图古拉好脸儿看。乌力图古拉有时候被逼得狠,气上来,真想抽他。可乌力天扬不是当年的乌力天扬了,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个头儿长起来了,又在外面闯荡了几年,被别人动过刀子,也动过别人刀子,血没少冒,就算真能打,能打动,父子俩打起来也不好看。有老马踢崽马的,人家都长成儿马了,满世界尥蹶子了,你再踢他?

乌力图古拉有些拿不准,当初一大家子,葱姜蒜韭,满园子竞相生辉,萨努娅拾掇得好好的,没压抑谁,一园子春光无限;现在园子荒掉,就剩下两头半蒜,他就没法儿收拾,老五在那儿憋着劲儿拿他当敌人,看得出是忍着耐着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忍耐不住就出手,这个家,可就变成校场了。

萨努娅是怎么把这个家治理成这样的?这个家,没有了萨努娅,还真不是个家。乌力图古拉这么想着,就深深地思念起他的女人萨努娅来,而且为这个念头、为他的思念,苦笑了一下,再苦笑了一下。

乌力天扬走在大街上,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武汉这种江湖城市,是什么都招揽着,又什么都蓄不住。多少水和水中的生命流淌进这座城市,又流淌着经过这座城市;多少人从东南西北的地方来,在这座城市里打一晃,又匆匆地走掉。流淌掉的和走掉的大多是优秀的,是这座城市需要的,本该留住,却没留住,城市就呈现出日益颓靡衰落的气象,像个巨大的垃圾场。乌力天扬走在这样的城市里,走在肮脏的街道上,觉得自己孤立得很,跟一只蚊子差不多,谁要看他不顺眼,一巴掌拍死他,他也不会感到有什么委屈。

乌力天扬已经没有委屈这种感觉了。他想,我又不是被炮弹削掉了脑袋躺在水泥里的大哥、穿着四个兜干部服假模假式在大学里念哲学的二哥、让大石头压成了蚕蛹整天往床上拉的三哥、像绝望的空气一样不要脸地消失掉了的四哥、把自己当成一块腊肉吊在风中吹来荡去的大妹、木虻似的到处觍着脸叫人家爸爸妈妈的小妹,我活着,活过来了,活得自由自在,我他妈的才不上学呢,我他妈的才不让人管呢,我他妈的才不认谁呢,我操他有志青年的妈,我有什么好委屈的。

乌力天扬还想,那些伟大的人物严肃地告诉人们,世界是有规律的,这不是屁话吗?老鼠按照老鼠的方式偷窃,不会学豹子的掠夺;恶棍按照恶棍的方式作孽,不会效法教徒的施舍;疯子按照疯子的方式思考,不屑正常人的规矩。哪一样又不是规律?乌力天扬这么想了,冷冷地笑,朝一个奇怪地看着他的老人恶狠狠地横出一眼,吓得那老人连忙移开目光,颤颤巍巍地走开。

省委干休所一个叫昆文艺的孩子,爹妈回湖南老家修房子去了,家里空着,一群和乌力天扬同样打扮的待业青年在他家里集中。因为没事儿可做,他们把自己打扮成十二月党人的落魄样儿,穿着马裤和白色衬衫,脚蹬软面麂皮靴,抽着牡丹牌香烟,喝着散装啤酒,粗俗地开玩笑。马裤窄窄的裤腿宽大的裆,乍一看,像是一群长着一双长腿和一个巨大食囊的鲸头鹳。

昆文艺比别的孩子大几岁,在湖北省歌舞团拉小提琴,家里操他妈有一架老牌子的钢琴。他穿一件洗得雪白的大翻领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装腔作势的平光眼镜,头发像五四时期的颓废青年,留得老长,绷着脸,做出一副深沉的样子,在钢琴上叮叮咚咚弹着一首曲子。

“你爸这回赚老了,至少给补五千块。”一个叫兰世强的省委子弟说乌力天扬。

“七千六百八十一块三毛三分。”乌力天扬灌了一口啤酒,故意轻描淡写地说。

“我操!老财嘿,革命的对象嘿,非打不可!”一个叫吕长江的市委子弟大呼小叫,“叫你爸把长江大桥买下来,北京人不许过,上海人也不许过。”

众人都笑,说这个主意好,是武汉人出的主意,干脆,让吕长江守大桥,支根铁棍,遇人就审,凡是卷了舌头说北京话和夹着舌头说上海话的,就让回头,往江里跳,从江里游过去。反正吕长江没事儿干,不如为祖国守大桥。

“今天我请客,邦可。”乌力天扬大方地说。

“正说小乔来了没饵子,麦加泡夫,普罗旺斯奶油蛋糕,苹果馅饼,好饵子。”昆文艺深沉地说,灵巧的十指在钢琴上敲打出一串琶音,突然亮了眼珠子,拼命擂动琴键,扯着嗓子唱抗日歌曲,“到敌人后方去,把鬼子赶出境……”

“到敌人后方去,把鬼子赶出境,不怕雨,不怕风,包后路,出奇兵,今天攻下一个村,明天夺回一座城,叫鬼子顾西不顾东,叫鬼子军力不集中……”众人狗一样地狂吠起来。

门敲响了,快乐而急促。昆文艺两手往上一举,投降似的,鬼哭狼嚎戛然而止。昆文艺示意兰世强去开门,十根长指温柔如水地抚摩下去,长发甩出清澈的“万泉河水清又清”。

进来的是一群女孩子。领头的是小乔,昆文艺最近一段时间的女朋友,青少年宫合唱队队员。她们嘻嘻哈哈,或者故作矜持。来的大多是熟悉的,只有一个像风车一样单薄的女孩,小乔介绍,是合唱队的队友,技校生。女孩子头一回出现,蹙着猫一样的鼻子,眼睛滴溜溜地到处张望,像是进了猛兽级的动物园,有些不安。

话题改变,改成不久前死掉的王明、傅作义和竺可桢,还有江青火烧军队的讲话,还有为什么要批判孔子。青年子弟们一个个博闻强记,出口不凡,而且文质彬彬,半句粗口也没有,像极了工农兵大学生;而且不断地给女孩子们递汽水,让她们坐着,他们则站着,好让不夹香烟的那只手像落魄的青年毛泽东似的倔犟地揣在裤兜里。

昆文艺一直在弹“万泉河水清又清”,弹得很投入,真的弹出了流水如斯的清澈,让人觉得屋子里的姑娘就是那些编了斗笠来送给红军的姑娘,军爱民来民拥军果有其事,而且军民团结一家亲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小乔甜蜜蜜地挂了一只膀子在昆文艺肩头,昆文艺弹完第三个反复,手从琴键上收回,就势揽住小乔的腰,起身严肃地对众人说,废什么话,江青挖孔夫子的祖坟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就不能干点儿正事儿?说完带着小乔进了书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等于是信号。青年才俊们闻风而动,各取所需。兰世强和吕长江迅速撇下江青,一人拽了一个女孩子往楼上去。其他人也没空着,猴找猴鹅找鹅,上树下河的都有,一会儿客厅就空荡荡的了,只剩下乌力天扬和那个像猫一样蹙着鼻子的女孩。

“不是说,跳舞来的吗?”猫茫然地看了看灯光下慢慢坠落的灰尘,不满意地耸了耸鼻子。

他们就跳舞。客厅里有现成的唱片机,随便放一张在上面。是马勒的《流浪少年之歌》,“哎,是你吗?哎,是你呀。美妙的世界,如今我要交好运。不,不,不会的,鲜花永远不会为我开放。”这个反革命悲观主义制造犯!

他们在鲜花和好运中挪来挪去,提一些无聊的问题,再无聊地回答那些问题。现在他们彼此认识了。他是社会青年,而她是纺校学生。这怎么可能?他像没事儿干的吗?那么聪明,骗人呀,是工农兵大学生吧。哈,大学的门朝南边开吗?上锁不上锁?他当然聪明,要是魔鬼遇到他,魔鬼就惨了,他就聪明成这种样子。

同类推荐
  • 网恋套牢了谁

    网恋套牢了谁

    一根电话线,两颗寂寞心,三更半夜里,十指传来情。可惜的是,有人在这场感情里认了真,有人没上心,有人更是心存祸心,而最终为这无疾而终的感情埋单的还是自己。
  • 白雨

    白雨

    甫跃辉,1984年生,云南保山施甸县人,复旦大学首届文学写作专业小说方向研究生毕业,师从作家王安忆。在《人民文学》《大家》《花城》《中国作家》《青年文学》《上海文学》《长城》等文学期刊发表中国短篇小说。获得2009年度“中环”杯《上海文学》短篇小说新人奖。
  • 猜凶2

    猜凶2

    腹黑名侦探、伪科学节目主持人、招惹事件的倒霉蛋联手纯情刑警,再次出击,破解一个又一个离奇悬案。万人迷再会前妻,这场暌违十年的相逢,竟是血案的开始!倒霉名侦探这一次百口莫辩,难道他真是诡异的杀人事件的真凶?会杀人的钢琴曲,预知死亡的电话……是诡异的巧合还是人为刻意的安排?华丽喷血的思维撞击,腹黑名侦探和呆瓜剩男刑警又将怎样上演一段特别的友谊?
  • 新守婚时代

    新守婚时代

    本书讲述了五位青年男女的爱情婚姻和家庭生活,故事曲折动人,情感真挚丰富,催人泪下。在几对年轻男女中,着重描写了苏典典的“金童玉女式婚姻”和谭小雨的“患难夫妻式婚姻”,以强烈的对比展现了婚姻在社会浪潮中所受到的冲击。谭小雨的丈夫意外患上失语症,而小雨的母亲身患重病卧床多年,最终其父提出离婚。两代人之间面临的相似状况,给所有人都提出了如何守住婚姻这个难题,同时告诉读者:要想将婚姻守住,就不要过分要求对方,多给予彼此一点独立的空间,如此婚姻方能牢靠。
  • 隔世侦缉档案之红珠湖

    隔世侦缉档案之红珠湖

    导游杜润秋在红珠湖遇到主动向他搭讪的晓霜与丹朱,这两个神秘的女孩执意要住进当地盛传闹鬼的豪华酒店元帅楼203房间。她们,想见鬼。一系列灵异事件随即发生,无法解释的死亡现场、氤氲水雾中的神秘留言、惊慌失措的盲眼算命师、突然发狂的当地老人,众多线索指向一段模糊的恐怖传说……难道真有被金、木,水、火、土阵法禁锢的鬼魂.而复仇的怨念会伴随转世而来,生生不息……
热门推荐
  • 谁动了我的真爱

    谁动了我的真爱

    君有满腹之才华,我有闭月羞花之貌;君有绿叶满枝,我有红花待折;君有男儿志在四方的抱负理想,我有小女子的居家情怀;君有豪放不羁的性格,我有温柔婉约的细腻;这一生,君若不离,我必不弃。如果男才遇上女貌,红花陪衬绿叶,金童得到玉女,简直是天作之合,是金玉良缘的佳话。
  • 情系商道

    情系商道

    匪夷所思的策划,离奇诡异的第一桶金!喜从天降的艳遇,让人啼笑兼非的恐婚症!身边艳福环绕!商道沉浮,剑走偏锋,亦正亦邪的侠义心肠!他告别体制内,自力更生!“求人不如求佛,求佛不如求己!”为赚钱买房,无暇顾及!“见你比妃子见皇上还难!”初恋女人如是说。为公平秩序,他降服造假者!“简直是一出连环好戏!”学长赞道。他不计前嫌,挽救一桩姻缘!“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都在这杯酒里!”朋友肺腑之言。为了心爱女人,他移情别恋!“你救了我全家,我不怨你!”获得仰慕女人的芳心!她说道:“你坐牢我也等你!”令人拍案叫绝的情商历程!
  • 初仕要览

    初仕要览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易烊千玺之月思南城

    易烊千玺之月思南城

    当肖梦思遇到千玺觉得他很帅,要是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易烊千玺遇到肖梦思的时候,觉得她长得很漂亮到底会不会在一起呢?大家敬请期待期待吧!这次小说纯属自己编的。
  • 穷丫头的甜蜜爱恋

    穷丫头的甜蜜爱恋

    洛子夜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顺利的在一起,就因为我欺骗了你们吗,对不起,我欺骗了你们是我的不对,可我是真的爱你何梓雯大声痛哭的说......洛子夜有一个甜美可人的妹妹她叫洛昕颜而她的丈夫是上官影,洛子夜和洛昕颜的爸爸是一个不称职的爸爸从没给过他们兄妹俩自由为他们兄妹俩安排好了一切。
  • 世界工艺美术(上)

    世界工艺美术(上)

    人类艺术几乎与人类文明共生,历史悠久,源远流长。艺术史研究应当为希望了解和探寻艺术秘密的人们提供一些答案,应描述和展现出人类在漫长的历史中不懈的艺术追求轨迹,但是更重要的还在于把人们引向一个迷人的领域,展现人类的漫长的历史中的艺术长征历程。
  • 甜品弟弟和士多啤梨

    甜品弟弟和士多啤梨

    它们说你的眼里有星星,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眼里有了我。我不敢奢求更多,只求现在就好。
  • 放弃者

    放弃者

    面对这个世界,你是选择放弃的去获得。还是将获得的放弃。
  • 冷酷校草的独家专属

    冷酷校草的独家专属

    身为千金小姐的她,回国就为寻找妈妈,在这途中,她遇到了一个绝世美男,她对他一见倾心,而这美男就是他未婚夫,他们之间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敬请期待!各位宝宝们,看一看,评论评论,再收藏一下,谢谢配合!
  • 宿主她萌翻天

    宿主她萌翻天

    【快穿】【现言+古言】每个世界总有那么一个反派,他恶毒,厌世,杀人不眨眼。而宁茹要做的,就是在反派还未黑化前,让他感受到人间有真情,此间有真意。【少年将军篇:曾经有个小小少年,他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小小年纪,便想不开想要毁灭掉这个黑暗的世界。绝望中,一束光仿若射进了他的心房,从此以后,他从人人惧怕的罗刹将军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徘徊在她身边的毛头小子,随着她哭,随着她笑。】【高冷总裁篇:一场车祸,父母双亡,肇事司机窜逃,流落街头,凭一人之力建立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公司。等他终于要要开始自己的复仇大计之时,她主动出现在了他身边,从此以后,冰冷的心房仿佛被填满。】某反派:“猫猫,小鱼干给你,你给我好不好。”宁茹秉着等价交换的原则,软软道:“好,谢谢你!”/总是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的傻猫。/ps:女主软萌可推倒,但不代表会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