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雅多聪明,天下人皆知,安七夕也不笨,可是就这两个聪明人却都走进了一个误区和盲点,那就是安七夕的恐惧和恨意还有不原谅,她这么强烈的怨恨的情感,来源于什么?
就比如那句话,没有爱哪来的恨?不在乎,又怎么会有恨?恨这一字只是因为心底里的在乎和对于爱的渴求,因为得不到,因为怕失去,因为从未拥有过,所以一直小心翼翼,一直谨小慎微,从期望到失望再到绝望,从而变成了怨恨,仅此,而已……
安七夕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萧雅,忽然觉得非常可笑,冷漠的声音里带着一层不知名的哀伤与嘲弄:“故事?你是要用你的所谓的故事来告诉我你为什么抛弃我吗?如果这是你乞求原谅的手段,那么,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更不会听。”
萧雅眼眸深处划过深深的伤,无以名状的悲痛,她死死的抓紧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因为这悲痛的难过与伤心而哭泣,她凝视着安七夕,半晌才温柔的笑道:“既然你现在不想听,那娘就不多说了,但是你要记住一点,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好,所有的事情并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我的行为在你眼中是残忍,可是,如果我今生还能从来,让我选择留你在身边还是交给别人,我依然会毫不犹豫的放开你!”
安七夕霍地抬头,眸子里的恨意掩饰不住的泄露,她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大吼起来:“你是我见过的最差劲的母亲!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做一个母亲!作为母亲,就算你有这再大的苦难和苦衷,都不应该抛弃你的孩子,就算……这个孩子是不被你认可和喜爱的!”
“我怎么会不喜爱你?伊茉贝,你只要记住,娘亲能给别人的孩子那样好的生活,娘亲就更希望你好,至于怎么样是对你好的,我自问我问心无愧!”萧雅美目都带上了坚毅,似乎对于安七夕留在安放身边的决定并不后悔。
“伊茉贝,你不想听的我就不说,但是你必须要记住,我爱你胜过了一切,我把我今生能给予你的都给了你,毫无保留的给了你,我唯一遗憾的只是在你幼年的时候没有陪伴你,你的委屈和难过我没有和你一起分担走过!”萧雅的话温柔中带着一股尊贵和来自骨子里的骄傲。
她并不屑于说谎,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亲骨肉,但是安七夕的情绪太不稳定,以至于很多话,萧雅真的说不出口,她能告诉她的伊茉贝,当年如果不是将她放在了安放家,当年要不是她忍痛离开了她,她们母女今日,也许就是天人永隔了吗?
她能告诉她的伊茉贝,如果她和真的安初一不调包,那么今日的安七夕也许早就是一堆白骨露吗?
她能告诉她的伊茉贝,她这个母亲是多么的自私和丑陋,以至于,利用自己妹妹的女儿去为自己的女儿阻挡前途的艰险和危机吗?
伊茉贝,你知不知道你今日看见的真的安初一她的身上有多少狰狞致命的伤疤?她站在你的位置上,为你挡去了多少的厮杀与血腥?你永远不会知道,真正的安初一,她为你,代替你一次次从鬼门关中走过,几乎九死一生!
她这样的母亲,这么的自私和残忍,她该怎么开口,告诉你她是爱你的,江湖的险恶,那个人的追杀,她怎么能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当年要不是将你留在了安家,以假乱真,蒙混过关,又怎么可能会有今日的你?
萧雅的思绪混乱,眼睛里有着忧愁与哀伤的泪光,她看着安七夕,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那里面,有母亲特有的坚强与慈爱。
女为母则强,这句话放在了柔情似水的萧雅身上再适合不过,她做了母亲,为了安七夕,变得坚强,变得忍受困苦,虽然,她做的一切都不被她的女儿谅解,可是她真的无怨无悔。
“我需要静一静!”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触及到萧雅眼中的泪光的时候,安七夕的心不受控制的狠狠一缩,闷疼的难过,她转过头,冷漠的驱逐萧雅。
“好,我知道今天的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你一定一时难以接受,可是伊茉贝,你可不可以答应娘,最少在你冷静下来以后,给我一个机会,一个为自己辩驳的机会。”萧雅从来没有对他任何人低声下气过,可是此刻面对自己的女儿,那块心头肉,她是如此的卑微,但她却甘之如饴。
安七夕没有回答她,只是因为她自己都很混乱,还怎么去回答萧雅呢?
萧雅离开了,安七夕独自坐在杨柳腰摆微风不断的河岸上,雪虎水水将可爱的虎头黏在安七夕的怀中,安七夕也毫无防备的趴在水水的脑袋上,一人一兽,就是这么理所当然的亲切又自然的依靠在一起。
静谧的时间里,只有偶尔飘落的柳絮在静静废物,那雪白的颜色漫无目的的飞舞着,仿佛一个个愁容满面的老太太,迷路了,害怕的茫然的困苦,难过,又无助。
“水水,为什么我对她一点印象没有,却偏偏记得你?为什么我的梦里你出现了那多次?是不是因为你和我的感情最好?”潜移默化中,安七夕接受了小安七夕的命运,那些发生在小安七夕生命中的一切,她都感同身受,她都记忆深刻,痛得,她都觉得撕心裂肺,快乐的,她都觉得甜蜜骄傲。
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水水的大脑袋,那毛茸茸软绵绵却又很温暖的触感,让安七夕的坏心情也随之好了一点,不过身后一把突然响起的声音却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