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当他知道他和安七夕一丁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时候,北堂弦只觉得他的世界都亮了,那里一片光明,所有的痛苦负担全都烟消云散,他满心满眼的都是他和安七夕的以后,的未来,而这种时刻,他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安七夕的身边还有其他男子的存在?
“不曾忘记,宫主是想说什么?”夜空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的身体在颤抖,信义和诺言,忠诚于爱情,他终究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无情的将他抛向了一条前途不明的不归路。
“离开她,本王不准,任何人觊觎她!”威严狷狂的嗓音里带着不可抵挡的霸气与决绝,北堂弦眉眼侵染着寒气逼人的冷冽,他的为他的追妻之路铺平道路,任何障碍,尽早清除。
夜空霍地抬头,目眦欲裂,拳头攥的嘎吱嘎子响,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一张白皙的近乎透明的俊脸上瞬间布满了青色的血管,看上去扭曲而狰狞。
“不!”半晌,夜空终于开口,一个字他却说得万分艰难,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一般,夜空碧绿色的眸子募然爆发出璀璨的神采,他坚定而决绝的开口:“我不会离开她,我已经错过了一次,就不能再错过第二次,今生我亏欠她的是一段屈辱和残忍的背负,我不求能得到她的青睐,不求能得到她的回眸一眼,不求能得到她的执手承诺,更不求她的原谅宽恕和感激……”
灼灼日光下,他碧绿色的眸子晶莹璀璨,他白皙的肌肤透明的忽隐忽现,他仿佛沁血的红唇勾勒着惊心动魄的笑容,坚定的,从容的,执着的无怨无悔的一字一字的说道:“我只求今生今世都能看着她,守着她,保护着她,如果,在她需要的时候,我会为她献上一条命,如果,她今生都能安稳康乐,那夜空,就带着这身没有遗憾的骨头血肉终埋黄土之下,即便长眠地底,我也会是守护着她的……”
“这生,这死,今生都不能再有任何人掌控于我,夜空的命安七夕说了算!”夜空说完大笑一声,目光凛冽的看着北堂弦:“但是今日,将是夜狼的最后一日,宫主,当年你的救命之恩,再造之恩,夜狼,今日便还给你!”
话落,夜空大笑着出其不意却又果断狠辣的抓住了北堂弦指着他脖子的剑尖,对准了心脏,毫不迟疑的刺了进去!
噗哧一声,那一剑,决断了两个男人的一生恩怨。
北堂弦眸中划过一抹深深的震撼,还有赞赏与挣扎。夜空,无疑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今日的夜狼用这致命一剑还了他北堂弦昨日的恩情,今日之后,夜狼重生,这世上真的再也没有了夜狼,只会有一个默默的守护着安七夕的夜空,当然,这也要夜空今日……还能有命活着!
北堂弦看着夜空还没有停手,眼中已经有了决断,目光一冷,内力暗中运用,嘎嘣嘎嘣一声声脆响,那把上好的长剑被北堂弦用内力寸寸震碎,就连那****夜空心脏的剑尖也是被他震成了渣滓。
“你!”夜空一愣,震惊错愕的看着面色冷俊的北堂弦,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什么这样?一剑杀了我或者看着我自残死去,你不应该很开心么?最起码,以后我再不会在你和安七夕中间给你添堵了。”
北堂弦却是冷眼看他,讽刺却又自信的道:“本王不用你的死来成全本王和夕儿,我和夕儿之间不会有任何人是障碍,本王只不过是看你不顺眼而已。”
见夜空面带嘲弄,北堂弦也不怒,而是漫不经心的道:“本王不准你死,本王要让你看着,亲眼见证,本王才是那个安七夕身边并肩携手,相爱一生的人,而且,你若死了,夕儿又如何能开心?本王又怎么舍得她伤心……”
夜空听到北堂弦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愣住了,这样的北堂弦,矛盾而霸道,自信也张扬,你说北堂弦大方吧,他还不能容下安七夕身边有别的男人,你说他小气吧,他却又能因为不舍得安七夕伤心而硬生生的将一根危险而刺眼的毒刺留下……
“夜空,本王给过你机会,不止一次,可是每一次你都和夕儿无缘,这是天注定的,这一次,本王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本王会自己抓住夕儿,再不放手!”北堂弦凤眸飞扬着张狂自信,自信满满的向着安七夕离去的方向追去!
夜空愣愣的看着北堂弦离去的背影,心头振动。因为在那一刻,他从北堂弦的身上感觉到了男人的霸气和刚正,北堂弦能在杀死他的关键时刻住手,甚至救了他一命,夜空除了感叹北堂弦的睿智,就只能佩服北堂弦的胸怀了,最有就是北堂弦对安七夕的那一份心。
“只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我不死,就一定会在安七夕的身边,救了我?北堂弦,真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因为你今日的一时仁慈而后悔……”夜空面无表情的喃喃自语。
安七夕看着面前站着的绝色女子,那张脸上尤挂着担忧、欣喜、忐忑和不安的情绪,可是安七夕只觉得刺眼,让她心里疼,眼里疼,以至于她的眼睛是朦胧的。
“嗷呜……”水水敏感的察觉到了小主人和大主人之间不对劲的气氛,小心翼翼的在安七夕的脚边低叫了一声,撒娇似的蹭了蹭安七夕的小腿。
安七夕无法忽视这个让她打心眼里就亲近喜爱的小家伙,蹲下去抱住水水的虎头,温柔的蹭,却不曾开口。
“伊茉贝,你愿不愿意听娘讲个故事?一个关于娘为什么将你放在安家的故事?”萧雅面对女儿的那种愧疚是无法言表的,不管她有何种理由,她亏欠了安七夕是真的,她不祈求安七夕的原谅,可是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她只希望她的孩子能够不要这么抗拒她,她只希望她们之间能够不这么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