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弱青年听到身后的声音,整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全身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这还是人应该有的声音吗,这本该是属于九幽地狱的召唤。
急忙回转头,正好看到任长空排开人群,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过来。前步与后步的距离不差分毫。文弱青年自然看不出这个,但他身边的黑铁塔大汉就不一样了。举在嘴边的烤羊腿都忘了撕咬,眼神中满是惊惧。
“小子,想架梁子也估量下自己。我们黑龙会的梁子不是那么容易架的。”文弱青年被任长空的不带生气的声音和冷厉的眼神吓坏了,但想想身后的力量和旁边的黑铁塔大汉,胆气也为之一壮。主要是任长空的卖相太瘦弱白净了。让人看来好像一根指头点一下,就会倒下一样。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是议论纷纷。
“黑龙会是不是什么黑社会团伙啊?怎么没听说过。”
“听名字也知道。肯定不好惹,这会这帮年轻人要倒霉了。特别是几个小姑娘。唉,这年头啊,坏人猖獗,气焰嚣张,也没人管了。”
“切,这都是上头有人的,你以为随便一个人都能这么蛮横跋扈啊。”
“哼,上头有人又怎样。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有他们得报应的时候。”一大叔愤愤地说道。
“嘘,小声点,要被他们听到你就麻烦了。”身边的人马上提醒他,其实他身边的人也是怕被他牵连。
“有什么麻烦,他们还真的以为没有王法,可以为所欲为了。”嘴上是这样说,但这大叔声音还是小了很多,他自己能不能听到都很难说。说完发现没人注意他,便偷偷挤出人群,撒腿跑了。
“管那么多干什么,有热闹就看不就得了。只可惜了这个小年青。好死不死地蹦出来干吗?又搭上一个。”大叔旁边的一人朝离开的大叔翻了个白眼说道。
黑龙会,早就在任长空必杀名单里了。现在竟然又撞在了任长空的枪口上。
“呵呵,黑龙会?!那个泥鳅窝里窜出来的?也敢称龙。真是马不知脸长。”任长空不屑地撇了撇嘴。
“嘿嘿,小子,希望等会你的嘴还能这么贱。”文弱青年阴笑着说。这种人他见的多了,不见棺材不落泪。一开始就认为老子是天下第一,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等会尝到拳头的滋味后,就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任长空根本就不理会文弱青年的作派,施施然地走到了叶美月面前。歉意地说:“对不起,奶奶,您难道出来玩一次,还让你碰上了这种烦心事。”
“这帮家伙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光天化日竟然想欺负莺莺。我回去倒要问问你爸,这就是他治理下的城市。他这个你父母官是怎么做的。”老太太怒气冲冲地说。当然,她说的这些话也只有任长空几人听到。
任长空听了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奶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无论那个地方,都难免会出现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这里独一份。”
但听到这帮家伙要欺负莺莺时,任长空心头杀机顿起。
“哼。”叶美月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也要看被欺负的对象不是。张莺是谁?张莺是他的宝贝孙子订下的老婆,也就是他叶美月的孙媳妇。她叶美月也不是小门小户人家。虽然跟随任玉良在小林村土里刨食的过了那么多年。可是多年养成的底蕴还是在的。那能受得了这种闲气。
任长空安抚了叶美月,又安慰了一下张莺和南琪儿两女。坏坏的笑着来到了徐少杰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靠,不带这样的好不,你一旦露出这副表情,肯定没有好事。有事说事,没事闪一边去,哥还有正事呢?”徐少杰被任长空看的心里一惊一惊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本来我是想夸你两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谁知道你想的那么多,那就算了。”任长空笑着说。
文弱青年可是被任长空他们无视的态度给激怒了,差点就像泼妇骂街一样,跳着脚的骂人了。最终他还是压制住了这种有失风范的发泄方式,恶狠狠地说:“怪不得,原来是一伙的。会两下子拳脚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嘿嘿,须知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这接下来的罪可是你们自找的。”
文弱青年以为任长空他们这群人中,只有徐少杰有会点功夫。其他人都仰仗徐少杰罢了。心中的顾虑自是去了不少。这会儿说话比刚才底气更足了些。
一旁的中年男人早就等不及了,对着文弱青年大骂道“屠玉志,你******还不完没完?老子不是让你过来攀亲的。妈的,每次都啰哩叭嗦,猪猡一般的蠢笨。”
那名叫屠玉志的文弱青年,急忙回转身,点头哈腰地陪笑道:“是,是,山本君,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围观的人群都鄙夷地看着屠玉志,有些人还用手机录下了这一幕,准备事后放网上好好讨伐一下这个丢尽国人脸的人。这何尝不是国人的悲哀。
而徐少杰却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一手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一手指着文弱青年说道:“你---你他---你他妈太有意思了,你竟然叫—叫—秃—秃驴子。哈哈---可笑死我了。不过我觉的你叫秃狗子更合适,多符合你的身份啊,二狗子一个。哈哈---”
围观的人群听了徐少杰的说法,都哄然大笑起来。本就对屠玉志的行为憎恶反感的众人,那会放弃这大好机会,都趁机嘲讽起哄。“二狗子”“狗腿子”“汗奸”等等的乱喊一气。
任长空听了不禁莞尔。笑着看了张莺和南琪儿一眼。张莺和南琪儿这时也正好朝任长空看了过来。心有灵犀,会心一笑。给别人改名字,任长空在第一次见张莺和南琪儿的车上时,就已经有过了。
屠玉志站在中间,脸都憋紫了。大脑一阵阵眩晕。恼羞成怒地冲周围的人群吼道:“都******嚷嚷什么啊?谁******再嚷嚷,老子天天晚上去砸他们家窗户。”
他话音刚落,原本还嗡嗡的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屠玉志得意地笑了笑,看来他对这种效果还是很满意的。
“穆黑牛,这次点子硬,就交给你了。”屠玉志转过身来去身边的黑铁塔大汉说。
穆黑牛忌惮地看了任长空一眼,犹豫了一下。很快神色便坚定起来。
“行,你先帮俺拿着。打完了俺再接着吃。”说完,穆黑牛就把一双油腻腻的手,抓着的烤羊腿和烤鸭递给屠玉志。
“你丢了就好了,等打完了,再给你买更好吃的。”屠玉志看到穆黑牛那双肮脏油腻的手,就恶心,急忙向后躲远了一步说道。
穆黑牛看了看手里的烤羊腿和烤鸭,有点不舍。嘴里还念念有词:“多好的东西啊,俺娘都还没吃过呢。丢了怪可惜的。”说完,歪着头想了一下。突然嘿嘿一笑,把烤羊腿和烤鸭朝裤腰带上一别,又紧了紧腰带。摸了摸羊腿和烤鸭,感觉结实了,才把一双油手向衣服上蹭了两下。大踏步的向任长空和徐少杰他们走来。
穆黑牛的这番动作,可没少让围转的人胃里反腾。任长空和徐少杰也暗叹这奇葩之人。
等走到离任长空和徐少杰有一米远的时候,穆黑牛停了下来。并步站立,左手四指并拢伸直成掌,拇指屈拢;右手成拳,左掌心掩贴右拳面,左指尖与下颏平齐。右拳眼斜对胸窝,置于胸前屈臂成圆,肘尖略下垂,拳掌与胸相距在二十到三十厘米的样子。头正,身直,目视任长空和徐少杰两人,面容不再憨厚,而是一片庄严,举止自然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