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帮我查,四年前夏晴,洛莫文和爷爷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有,帮我查,夏允痕到底是谁?”
“是”
一个小时后,小言看着手中的资料一下子失去了方寸,将调查人员遣走后,拿出手机开始拨号。可是,手指在屏幕上运动的轨迹与拨打洛辰的电话的运动轨迹完全不一样。
而对方的声音也完全不是洛辰。
“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要向您汇报一下”
“夏晴很有可能有一个四岁的儿子,名叫夏允痕”
“而且,四年前在法国巴黎的别墅中洛老和洛莫文可能对夏晴说了什么,致使夏晴离开”
“当时在法国别墅的所有人都是洛老的亲信,所以无法查到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方说了几句话后,挂断了电话,而小言对于这份文件的处理,便是销毁。
傍晚,夏晴牵着夏允痕的手,等在候机大厅中,她必须马上离开。
正确来说,他必须马上逃离,逃得远远的。
可是所有的一切哪有这么简单。
在几分钟后,候机大厅的广播里明确的说明了,今天飞往悉尼的所有航班全部取消,请所有旅客对自身行程做好处理。
夏晴听着,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她也害怕,害怕下一秒她手中这个孩子会永远的消失。
“允痕……你想回悉尼吗?”夏晴蹲下身子,看着允痕稚嫩的脸庞,温柔的说道
“妈咪,我不想回悉尼,悉尼没有妈咪和小艺叔叔,没有外婆外公,没有杨蜜阿姨和夏柯叔叔。悉尼只有大房子和大车子,没有人陪允痕玩”允痕看着夏晴的眼睛,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夏晴明白,四年来自己一直用工作和学业麻痹自己,即使有空,也是用酒精将自己灌醉,将夏允痕抛弃在黑暗里,可是,允痕却一直守在自己身边,从没有离开过。
“允痕,那你想要个爸爸吗?”夏晴看着允痕
一瞬间她很害怕,害怕允痕口中的答案,害怕那个答案会让她失去他。
“想啊,我希望有一个爸爸和妈妈一起生活,这样妈咪就不会这么累了。”夏允痕阳光的笑容触动着夏晴内心,或许一个小男孩需要的是一个完整家庭的教养,他需要的是家人的陪伴和鼓励。
而这些他所需想要的正是她所给不了的。
但是她必须拼一把,将所有的一切结束,将所有的一切放下。
夏晴僵硬的笑了笑,牵着夏允痕的手走出了机场,她不知道去哪里,正确来说她不知道哪里容得下她。
夏晴拿出手机拨通了洛莫文的电话
“洛莫文,是吗?”
“夏小姐,怎么想通了吗?”
“洛辰现在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
“如果允痕进入洛家,由谁照顾”
“这你大可以放心,我们绝对会请最好的老师和保姆,照顾和教导夏允痕”
“你拿什么保证”
“这……我怎么保证,不过,我可以把所有老师和保姆的名单和资料给你看看”
“洛莫文,所有的一切永远都不能让洛辰知道”
“这我是明白的,允痕进入洛家后暂时会以洛家养子的身份存在,同时对外也不会多做文章,等到允痕长大后,我们会让允痕以洛家长子身份出现”
“那允痕的父母呢?”
“这你放心,在洛辰结婚后,我们自然会将允痕接到他们夫妻身边”
“洛莫文,如果允痕受到任何伤害,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
夏晴说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允痕的头,拦了计程车赶到了洛家别墅。
将熟睡的允痕交给洛莫文后,快步离开了。
那天夏晴哭了很久,租了一辆计程车沿着s市开了很久,直到天蒙蒙亮才让司机开往飞机场。
而那天早晨第一班飞机的座位上,夏晴几乎昏倒,直到飞机落地后才慢慢苏醒过来。
而她身边那个小小的身影再也没有了。
回到悉尼的她身心俱疲,整个人好像瘦了一大圈,原本就浓重的彩妆也变得乱七八糟。
一整夜的昏睡过后,夏晴重新上妆,回到了医院中。
而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巨大的噩耗。
“moon,是这样的,我们医院总部对医生进行调配,准备将你调往s市的总医院,就任心胸肺外科的专家医师。”
“多久?”
“总部在时间方面没有注明,基本要看总部的时间安排了。”
夏晴冷冷笑了一声走出了医院。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听着街上来来往往的机动车声,心荒凉的让人难以忍受。
每一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个黄种人,就像是因为她是一个异类。
而夏晴心里也认为自己是一个异类,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异类,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了她存在的意义。
夏晴回到别墅,躺在床上,双眸紧紧闭着,心里空的实在是不行。别墅中,那些简单的欢笑和哭闹全部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留下。
连续三天,夏晴都维持这样的姿势,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死了一样,或许说夏晴早就已经死了。
如果不是这个电话,夏晴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
“moon医师,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国吗?”
“阿妮,你还是留在这里吧。你回z国也没有工作啊”
“moon医师,我其实挺想考医学院的,小时候只读了一半,辍了学,我想回国好好学,以后做您徒弟吧”
“呵,阿妮,做我徒弟你应该明白有多难”
“我不怕”
夏晴听着阿妮的话语,心里竟有一丝暖和,四年前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天不怕地不怕,以致于,在悬崖边被人推了也不知道。
“行了,今天晚上把飞机票订了吧。”
“谢谢,moon医师”
挂断了电话后,夏晴将头埋在被子里,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她还有存在的意义。
但是,她却明白这一切就好像是握在手中的冰,那么凉,可是却又舍不得放弃,但是等冰化开,这一切也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