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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本篇题曰:日思夜梦枉神怅,心念神牵空断肠。

方辰忍不住的向阿彪发火,阿彪心里终有些不赖烦了,但是觉着固自亏欠于人,也唯有忍着脾气,不敢和方辰争执。方辰抱怨一阵子后,看着阿彪的样子可怜,也不忍心再为难他。心想人家好心好意的来叫自己搭顺风车,虽然出了意外没搭上,但又不是人家的错,终究犯不着冲人家发火。于是他搭着阿彪的肩:“我说你也说够了,多的意思也没有,你就当回出气筒罢,是哥们儿就别往心里去。你小子以后长点心,出门前得和相应的人打电话约定好,免得像今天,在冰天雪地里打了几千个转儿,结局却扑个空。不过呢,这天色虽然看着暗了,但毕竟是冬天,亮得稀晚,暗得稀早。再等等看吧,指不定下一趟公交就来了。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没公交了,妈的,大不了我陪你回家打牌去,明天再一齐走。”

阿彪听方辰这么一说,反而更加觉得愧疚,“辰哥不管事儿大事儿小,你都看得开,只是我真的很对不住,害得你上不了学了。”

“好了,不说了。我们再等一会儿,车不来,我们就往回走。”阿彪点头默许。

西风复拂,雪花渐起,二人用企盼的眼神,一齐决眦于长路的尽头。

俄顷,从镇那头开来了一辆长安车,刚好停在方辰和阿彪跟前。车里的人摇下车窗,探出一个光头来,“阿彪,你站这里做甚么?怎么冷的天儿,你看,快七点了,新闻联播都要来了,还不上车走。对了,这位帅哥是谁啊?跟你一起的吗?”

阿彪喜出望外地说,“幺舅,你是从城里回来的吗?听说外婆病了,现在好些了没?”

“你外婆前几天旧病犯了,去城里检查了一下,也没甚么严重的,买些药后,顺便到你大姨家看看,你大姨硬是留我们住了几天。我想家里没人,就先回来了。”

“你的摩托车呢?甚么时候又换了个长安开?”

他舅舅看方辰始终站在旁边,看出他和阿彪是一起的,“还摩托,早卖了。天都黑了,你们是打算要去哪里?”

阿彪挠头说,“我本来想去镇里的网吧下点儿东西的,方辰刚好去镇里上学,我就打算叫他跟我一起到你家骑摩托车走。有个两年不曾走了,原来的路都没了,可走悴我俩儿了。走了大半天吧,好不容易到你家了,没想到舅舅还不在。后来打听到你们到城里看病去了,我们只好再走过来等公交,车没等到,天先黑了。菩萨保佑,现在舅舅开车回来了,快些帮我送他一趟吧。”他舅舅伸手假装打阿彪一下,“你个害人精!”又对着方辰笑了笑,“你叫方辰是吧,上车,我送你去学校。”

二人上了阿彪舅舅的车,他舅舅又只好给车调头往镇里开。车开了不到半个钟头,就到了镇里。阿彪透过车窗看到了红色的“新龙网吧”正闪烁着,遂尔嘱咐他舅舅,“幺舅停下车,我先到网吧去,你把方辰送到臭渠中学门口后,回头再来拉我。”

阿彪下了车,回头对方辰说声“走了”,就关上车门朝网吧跑。他舅舅赶忙摇下车窗喊,“记得下《满城尽带黄金甲》,听说这部电影很好看的!”

“明白,周杰棍儿演的。”阿彪回话间,身体已进了网吧里面。

车又开了五六分钟,停在了“臭渠初级中学”下。

方辰下了车,不忘客气,遂向车里道了声“麻烦你了”,阿彪舅舅也客气地回了声,“小事儿,走咯!”然后车就开走了。

时间约莫七点左右,而晚自习八点四十开始,所以方辰也不着急到教室,而是先去校门口的超市买了一袋奶粉。当他再往学校里头走时,可好在超市外撞见了屈涛、陈慧、杨美悦和方毛毛一干人。

方毛毛见了方辰手里拿了一袋奶粉,就贱笑着问,“辰哥,你买袋奶粉做甚么?”

屈涛的样子也变得贱贱的,对着走在方辰身旁的杨美悦挤眉弄眼,“肯定是送他老丈人的嘛!”

方辰自被张若玉的一席“分手话”刺激后,内心深处遂潜藏着一种自卑感。姑且不说他现在是否喜欢杨美悦,单杨美悦爷爷奶奶都是他们学校的老教师这一层,就让他觉得自己农村的家庭背景配不上人家。谁能跟他保证,当自己和杨美悦确定了恋情关系后,一旦被师长发现,又经过他们的一番促膝长谈后,杨美悦必不会成为下一个张若玉?所以,无论方辰所想如何,也无论杨美悦所想如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方辰都不敢去面对。

方辰打屈涛肩膀一拳,又忍不住看了杨美悦一眼,见她含羞地走着猫步,不时也偷看自己一眼,只好尴尬地说,“我哪来的老丈人,我买来自己喝的?”

陈慧先一脸茫然,后神情犹疑:“就算辰哥有老丈人,也不可能在学校嘛。”

屈涛摇头贼笑,“那可不一定哟!”

陈慧和方毛毛恍然大悟地长“喔”了一声,杨美悦忙以一副打听的派头儿问:“你俩‘喔’甚么‘喔’啊?”

陈慧对着方辰开玩笑说,“辰哥,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我们班主任的女儿,不然上哪里送礼去?”

方辰瘪瘪嘴,表示对他们的八卦行为无语。但杨美悦听了很上心,也这样问方辰,言语中还带一丝逼迫。方辰益发觉得话题没意思,于是只好说,“你以为我傻啊,我敢吗?我招惹谁家的姑娘不好,要去老虎窝里抱崽儿!这不是不要命了吗?你们看我来的这么晚,也不关心关心我今天在路上的状况!”

杨美悦听了有些惊讶,“你是刚来吗?怪不得下午没看见你打球。我还以为你早来了,只是和我们一样,又出来买东西呢。那你怎么来的这么晚,路上堵车不成?”

方辰甩甩脑壳,感叹一声说:“可别提了,今天我从野人区转了大半年才转出来的,你们不知道,我这一路上走的那个艰险,都兴来不了了的。……”

经过整个夜清巷子,大家都饶有兴致地听方辰讲他这一天的传奇故事,有的时候还从中问他一两句。这一天的憋屈啊,方辰逮住了机会,尽把它在这场演讲中宣泄了出来,讲得那个情状像演国际大片儿似的。以而弄的大家都为他的遭遇叫“险”。

不知不觉,他们几个人围着方辰来到了教室,时间很快到了八点半,晚自习的预备铃响了。往常这个时候,王老师早至教室训话了,可现在还不见他来,所以教室里一时也安静不下来。又过了十分钟,晚自习的铃声响了,门外走进来了一位戴着眼镜的男老师。学生们一看见他,如同见了救世主一般高兴,于是喝彩了一阵儿。这位举止儒雅的老师,是204班的语文老师胡老师。胡老师一轻轻开口说话,大家立马住了声,倾耳听他讲。胡老师说:“你们班主任今天有事,所以晚自习由我来上。你们是希望我讲课呢,还是你们自己看书?”由于下面的意见不能够统一,胡老师又说:“让你们自己看,显得教室里有些沉闷;讲课呢,你们周末都玩的没精力了。那不如这样,我出题随便抽人来问,你们随便答,怎么样?”大家都觉得这个近乎聊天的方式有意思,于是纷纷说“好”。

于是胡老师开始提问了。胡先问:“我们上周学了《岳阳楼记》是吧,那你们觉得这岳阳楼怎么样?”

学生们异口同声说“好”。然后胡温尔一笑,说:“好!嗯。我也知道它好,只是搬不进去住。”大家为之开怀一笑。胡又说:“方毛毛儿,你给大家说说,这岳阳楼的大观吧。”方毛毛也不知道在写甚么,听胡点名点到自己的头上了,才停下手头的活儿,站起来说:“前人之述备矣。”而后就看着胡,甚么也不说了。大家为之惊叹,竟敢这么糊弄老师。胡愣了愣,也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说:“呵呵!到是懂得了学以致用啊。不过你这样答,考试的时候就成问题了。既然你答不具体,你再指个人帮忙。”毛毛也不知道叫谁好,要是叫了他答不上来,自己岂不是要得罪人了?所以一时为难,左看看,右看看,也不敢叫谁。胡老师大抵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又对众人说,“你们觉得他该叫谁?是他同桌呢,还是跟他同姓的呢?班上有几个跟他同姓的?”大家都知道,班上跟毛毛一个姓氏的,除了方辰再无别个。方辰也不须大家说,自便站起来开玩笑说,“毛毛啊,你以后别跟人说你姓甚么了,我丢不起这个人。”大家咧嘴笑了笑,方辰又说:“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者,是为其大观也。”大家拍手称赞。胡命二人都坐了,然后说,“方家有人刚刚备述了岳阳楼的大观,你们现在知道它好在哪里了吗?”大家大声笑答:“知道了!”

胡又开始提问了,随便抽了别个人来答。方辰因为这一天走的累了,上眼皮就忍不住往下搭,不知不觉中竟然伏桌睡了去。

不一会儿,方辰醒过来,发现教室里的人都已下课走了。于是他心里奇怪,“下课了吗?怎么这么快?我竟睡着了,一点知觉都没有。妈的,一帮糊涂蛋,下课了要走,也不叫醒我一下。”方辰愤懑地走出教室来,方下楼时,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倩影。方辰走了过去,倩影看见他来了,竟要躲避似的,不待方辰看清她的脸,自便走了。方辰觉得这个人与自己有种说不出的重要联系,所以一定要弄清她的身份。遂尔紧紧地跟了过去。看着倩影往夜清巷子去了,方辰怕跟丢了,于是一面攒紧脚步追,一面招呼她等自己。谁承望他不叫则已,既已叫了她,她不但不等方辰,反而前行的更快了。那道熟悉的倩影眼看就要消失在黑夜里了,方辰看见这个情况,所以朝她偈偈地奔了过去。方辰一头扎进漆黑的夜清巷子里,却还是把人跟丢了。方辰朝校门的方向喊了喊:“有人吗?有人吗?刚走过来的人呢?”然后,他站了一会儿,始终没见着人,即欲转身往回头走。可就在他转身的这个时候,有一串轻盈的脚步声从校门的方向传来。方辰听见后,立马朝之赶了过去,发现了刚刚的那道倩影正往校外走。校门附近都是灯,方辰好像认出了那个女孩儿,于是喊道:“张若玉,我知道是你!你为甚么不敢见我!我天天就在想,我们为甚么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你为甚么一个人就悄悄的走了?是为了要我愧疚一辈子吗?还是你真的嫌弃我的出生背景,我在你心中已经不再重要?我天天都在想,你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镇中?我去那里等,能不能见到你?还是你去了市里的萍河国语中学?我天天都在想,我们从此到底还能不能见面?是十几年后你已结婚生子的那天,还是我们步入黄昏的那天?但是我从来都得不到答案。越是得不到答案,我就越是去想;越是去想,我就越是得不到答案。你知道这世上会疯的人都是哪种人吗?太聪明的人他们不会疯,因为他们虽然想问题多,但是都能够很快想明白;太愚蠢的人他们也不会疯,因为他们虽想不明白问题,但是他们想的问题简单、不多。只有我这样的人才会疯,既不够聪明,也不算太笨;爱想问题,却经常想不明白。因为我聪明,所以我才会看上那么优秀的你;因为我愚蠢,所以才让你离开了我。但我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会证明给你看,将来的我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方辰一边说,一边流眼泪,并不断向张若玉靠近。张若玉听了他的话只是停住了脚步,可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反应。这时门卫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指着方辰说:“你是哪个班的?不准出校门!”方辰也不搭理,依旧朝着门外的张若玉走去。可走近校门一看,门竟然是锁着的。方辰背心冒出了冷汗:“那她是怎么走出去的呢?刚才也没见有人给她开锁啊!”方辰看了看站在门外的“张若玉”,一头长发的她直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为此,他心里开始发麻,“我是在做梦吗?怎么感觉气氛这么奇怪呢!还是张若玉出了甚么意外,现在是她的鬼魂来找我了?不对,人死如灯灭,这世界哪来的鬼啊!”这时张若玉冷冷地说了一句:“其实你我之间的问题本不难,只是你心里已有了答案。”对她这句话,方辰自顾着深思理解,而后背竟忽然被一只手生硬地抓住了。只听的有人不知在甚么方道讲:“我要抓你去见班主任,看你还犯糊涂!”方辰一听到有人说要抓自己去见班主任,就陡然被唬的受不了,于是大喊大叫:“我不去见班主任,你放了我,我不见他。”

方辰一睁开眼,惊奇地发现胡老师还上着课,自己正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看呢!

原来方辰因为疲惫,又度得胡老师已给自己提过问题,便不会再叫到自己了,于是就放心大胆地睡了过去,还做了个相思梦。这不,胡老师见他睡着了,于是故意让他回答问题。他的同桌为了叫醒他,就用手挠他背说,“辰哥,快醒来了!再不醒来,你就要去班主任那里报到了。”谁曾想,方辰把他的话断章取义地听取到梦里了,所以才在唬醒来的时候,又吵又闹,手舞足蹈。教室里忽然有人弄出这么大的举动,大家自然会被其恣意的影响吸引了目光。

胡打量打量方辰,“怎么样,梦见甚么了?”

方辰一脸尴尬地站了起来,“没梦见甚么?”

“没梦见甚么是甚么?”

方辰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总不能说梦见喜欢的人了吧,而且最后竟似乎是个鬼。方辰难为情的站着,这时他同桌忍不住替他回答:“他梦见张若玉了,我都听见他说的梦话,就叫着她的名字。”

教室里除了杨美悦外,大家一听说方辰做的是这般好梦,竟像得知了甚么重大新闻似的,遂不约而同地长“喔”了一声。方辰用怀恨的眼神看了看他的同桌,以警示他不要乱说话。他同桌讨个没趣,只好怂怂地笑了笑,以示“对不起”。

胡老师无过多表情,却说:“梦做完了,回答问题吧!”方辰一脸茫然,“回答甚么问题?”

胡老师笑了笑,却问他同桌,“你一直替方辰听着梦话的,你也一定能知道我问的问题是甚么。那你说说吧。”

他同桌也站了起来,说:“我觉得‘微斯人,吾谁与归’和‘唯命是从’这两句的句式都是宾语前置,还原成一般的句式就是‘吾与谁归’和‘唯从命’。”

胡问大家又单独问方辰:“他说的对不对?”

其他人都一同答“对”,方辰却说:“对,但又不全对;不对,但又对。”

胡把眼睛睁大了一下,而后还是以平和的语气问方辰:“哪里不对?你说说看。”

方辰乃继续说:“‘吾与谁归’这句话的句式,确实是宾语前置,他没说错;但‘唯命是从’这一句,他说也是宾语前置,那么真是这样的吗?若果说‘唯命是从’这一句是宾语前置,也如其所说的那样,把它还原成一般的句式就是‘唯从命’了。‘唯命是从’翻译成现代文就是‘只要是(某人)的命令,(某人)就听从’的意思,而把‘唯从命’翻译成现代文就是‘(某人)只听从(某人)的命令’的意思。而‘只要是(某人)的命令,(某人)就听从’和‘(某人)只听从(某人)的命令’这两句话意思是有绝对的差别的:‘只要是(某人)的命令,(某人)就听从’这句话中,表明了听从命令的这个人还可以听从别人的命令;而‘(某人)只听从(某人)的命令’这句话中,表明了听从命令的这个人不会听从别人的命令。所以,‘只要是(某人)的命令,(某人)就听从’和‘(某人)只听从(某人)的命令’这两句话的意思是不一样的,即‘唯命是从’和‘唯从命’这两句话的意思是不一样的。因此,‘唯命是从’这句话不是宾语前置。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他说的‘对,但又不全对’的原因。在古汉语当中,‘唯……是……’是一种固定而常见的句型,我们往往误把它看成是一个单句,所以才认为它的句式是宾语前置。其实,它是一个关联句,也即是个复句,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只要……就……’这组关联词所引导的复句。我相信大家的资料书上,都把它当作单句对待,说它是宾语前置。但我要告诉大家,这种看法是错的。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考试的时候遇到这个问题怎么办?大家就往错的答。因为标准答案肯定是‘宾语前置’。这就是我为甚么说他说的‘不对,但又对’的原因。”

胡听了为之鼓掌。然后拍拍他肩膀,跟大家说:“不知你们听明白没,反正我是听明白了。方辰也说明白了。这个问题本来并不复杂,之所以被弄的这么复杂了,那都是那些专家学者的功劳。你们要怪他们,就怪好咯!反正他们是对的。”

下晚自习了,大多数人都出教室了,方辰却一味地坐着发痴。这时屈涛、王隽怡、毛毛等人,向方辰围了过来。王隽怡把小手在方辰面前晃了晃说:“下课了,你想甚么呢?这么入神。”方辰回过神来,看见几张脸凑在自己跟前。于是没好笑的说:“你们都围在我这里干嘛?大爷没钱打赏,看了也白看。乖,都忙自己的正事去。”说罢,方辰起身欲走。屈涛忙拉住他的手说,“辰哥别忙走,你还没给我们说说你方才做的好梦哩!你和张若玉到底怎么个情况?”毛毛跟着附和,“可不是吗?你现在做梦都能梦见她,可见你是真的喜欢她的。只是她被你打了以后,就退学了。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喜欢就去找她,请人家原谅啊!辰哥,不是我说你,你在这件事情上始终是稀里糊涂的。”屈涛赞同道:“就是!你想念就去找她,找不到就打电话,打不通就写信啊。不管怎样,也好过你甚么都不做呀。”王隽怡知道杨美悦对方辰的心意,而她和自己又是从小到大都很要好的朋友,听屈涛和毛毛唆使方辰去找张若玉,就打短嘴说:“你们都撺掇甚么呢?回头我告诉美悦,看她不把你两个打死。亏得她平时跟你们那么好,现在竟在她背后捅刀子。”

毛毛看王隽怡为了护着杨美悦,竟跟自己和屈涛扛上了,于是不服气地说,“你球也不懂,就别说话。我们说这些,都是顺着方辰的本心的。你没看见自从张若玉走了,他就跟小鸡离了耐包壳似的。你现在几时在篮球场上见过他身影了?只看到他一天到晚沮丧着脸,都不像他了。”方辰看他们竟为了自己的事吵起来了,只好调解说:“你们别吵了,有甚么必要?我是不会去找她的。”屈涛难得严肃一回说:“你不去找她,说不定她一直在某个地方等你呢?兄弟,你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就亲自去问她。不管她怎么想的,只要你弄明白了,顶多也就是好让自己死心,以后踏踏实实过自己的。可能这是你们最后的余地了,你一旦错过,将来后悔也无济于事。有的时候,明明转身就可以挽留的人,却等到彼此离开了才想要追回。可谁说的准那个时候的你们,对于你们自己,还会和当初一样呢?那么,为甚么不在都没忘初心的时间里,自己迈出一步,去弥补两个人曾经的误会呢?”方辰摊了摊手说:“那我也得知道她去了哪儿啊!我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我该从何找起?”毛毛第一次听了屈涛说出了这么有深意的话,于是自己也忍不住激扬起来了,“你问班主任去,他肯定知道。如果你不敢问,我帮你去问。”毛毛看了看王隽怡又说:“反正她你是指望不上了!”方辰看了看王隽怡嘟着小嘴,一副反对的样子,淡淡地笑了笑说:“不用你去问,我自己就行了。”

次日午休的时候,方辰来到王老师的宿舍,意欲询问张若玉的去向。王老师和王隽怡正吃完饭,便吩咐女儿:“快些去午睡,免得下午上课没精力。”王隽怡洗了一把脸,便打算睡了,恰好听见方辰在门外喊“报告”,由于昨晚的话,她知道方辰这次来的目的,于是躲到门后听他和自己爸爸的谈话。王老师把方辰叫到屋里坐了,问他找自己有甚么事。方辰说:“我来是想问你,张若玉走的时候,跟你说过甚么。”王老师一听他是来问张若玉的事,脸色一下沉了下来:“怎么,你是想打听她的消息,然后好去找她。我告诉你方辰,你想都别想,再执迷不悟,没谁能捞你出火坑。”方辰一脸的微笑,“王老师,你多虑了,我早对她没意思了,我现在只想好生上课,争取考所好的高中,再考所好的大学,然后回来上你家道谢。不过呢,现在我老是觉着对不起人家,想当面给她道歉,请求她原谅。若是得不到她的原谅,我整天安不下心,影响了我读书。要是因为这样,耽误了我的前程,岂不是太不划算了。你说是不是?”方辰这一番鬼话,把门后的王隽怡给逗坏了,于是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这一笑,既已暴露了自己行踪。王老师听到女儿的笑声,于是往她闺房里喊:“你快些拉拢房门睡,在这里听甚么闲话。”王老师又对方辰说:“你也用不着编瞎话,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你能蒙我?不过你真像你刚才说的那么去做的话,我倒是可以跟你说,她走的时候在我这儿跟你留了一封信。想要的话,就得努力,等你毕业的时候,再来找我拿。”方辰听说了张若玉走时给自己留了信的消息,那个别提有多高兴。但王老师马上又告诉他,信得等到自己毕业了才给,霎时,他像是刚从火里逃出,又一下掉到寒潭里一样,整个人都木讷了。方辰缓了缓情绪,深蹙剑眉说:“你马上给我吧,我不想再在这里打扰王隽怡午休了。我想没谁有权利没收私人的信吧?王老师你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一定不会做出这等无耻之事。这么些天了,谢谢你坚持替我保管我的信。”王老师显然发火了,但他还未及把怒气发作,王隽怡倒突然怒气冲冲地窜了出来说:“方辰你说话别这么毒辣行吧,我爸又不是你们请来的媒人,凭甚么要替你保管情书啊。你要要明说就是了,何必在这里指桑骂槐的,我们又不欠你的。”方辰拍了拍手说:“对啊!凭甚么呢?我也想知道啊。”王老师一脸怒气地说,“凭甚么?凭我是你班主任!你马上给我滚去睡了,不然以后我这里就没甚么信了。”方辰心里立马打个转儿,竟然重新拾起微笑说:“别啊,我又没说甚么,是她说凭甚么的。既然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改天再来给你道歉。”说罢,方辰鞠躬而去。

晚饭空闲时间,王隽怡、方毛毛二人约好去打乒乓球。在他们拿了拍子从教室里下楼来的时候,恰好晤见了杨美悦,便硬拖了她一块儿去。三人找了个空着的乒乓球台。毛毛问:“打三颗球还是五颗球?”王隽怡先说“五颗”,杨美悦反对她说:“五颗等的太久,打三颗吧。”毛毛说:“好的,那我们打三颗。”毛毛和王隽怡先打着了,毛毛一边打,一边问王隽怡:“方辰说要去找王老师的,那他去找你爸了吗?”王隽怡认真地接着球说:“能没去吗?把我爸可气了!我都不想说他甚么好的。”杨美悦站在旁边听,却摸不着他们话的头绪,于是问隽怡:“方辰找你爸?甚么时候?有甚么事吗?”隽怡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为了那个张若玉的事!她自己走的,却问我爸,我爸又不是专门把她照看起的。”杨美悦表示质疑:“辰儿问这么个事,王老师犯得着跟他生气吗?”隽怡打了毛毛个光头,然后跟毛毛说:“你下了,换美悦上。”然后回答她的前番话说:“要只是问这么个事儿,我爸自然犯不着跟他怄气耶!只是我爸说,张若玉走的时候,留了一封信,让我爸交给他。我爸本来就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怎么肯现在把信给方辰嘛?方辰因此说我爸擅藏他人私信,是个不讲道德的无耻小人。你说,谁听了这话不生气?我爸让自己的学生给骂了,你说他是不是很可怜?我爸这么做是有不对的地方,但这也是为方辰着想啊!他凭甚么还骂我爸?”毛毛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辰哥就这样骂你爸?不可能吧!”隽怡蹙了蹙眉头说:“他敢!他也就只能含蓄的这么说,要表明了骂我爸,我非得抽他两大嘴巴子不可。”毛毛“原来如此”地点头长“哦”,并搓了搓手说:“我就说嘛!以辰哥的风度,还不至于那么不济,跟某些人一样,一弄不好就爆粗口。”隽怡没好气地说,“他这叫绵里针,泥中刺,最是没教养了!”

杨美悦听自己的闺蜜王隽怡这么中伤方辰,心里莫名的难受,感觉就像自己的亲妈和亲爹打起来了似的。杨美悦撩了撩长发说,“快别说了,他这不也没好过吗?这一天就跟饿了饭似的,一副无精打采的光景。”

王隽怡听杨美悦帮衬方辰说话,却也不生气,只是觉得她好可怜:“亏你这么照看他,时时把他当回事儿,可惜人家的心思完全不放在你这个眼前人身上。”杨美悦鼻子果然一酸,些许哭了的感觉都有了。但她还是收拾了心情,继续努力陪王隽怡打完球。

周五放学回家,方辰来到学校门口的酒馆,老板问他要吃些甚么,他一副冷漠的表情:“给我来五瓶啤酒。”老板看他面貌稚小,就问:“你跟谁喝啊?不要点别的吗?”方辰淡淡的说了句“你别多说话”,然后就找个位置坐了。方辰平常根本不喝酒,今天一喝就是五瓶,虽然是啤的,但干喝一般人也受不了啊。但他酒量好像还算可以,五瓶下肚,面不红,心不跳。或许这是他的天赋吧。于是他又打算叫三瓶,可是却被一个人拦住了。方辰抬头一看,原来她是杨美悦,身后还跟了个王隽怡。王隽怡刚走进门就指着方辰说:“放学了你不回家,你敢在这里喝闷酒,我告诉我爸去,看你怕不怕!”方辰呵呵一笑:“你闲事管得真宽,都当太平洋的警察了。我喝酒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啊?我跟你说,你有多远,滚多远,反正别碍我的眼就行了。”王隽怡被他这话气炯了,果然要回学校告状去。杨美悦忙拉住她,又对方辰说,“她不是那个意思。她是怕你酒喝多了,伤身体。”方辰没好笑地说:“伤身体?我快要死了都没人关心,还在乎这幅臭皮囊干甚么!”王隽怡气呼呼的说:“谁不关心你了?就你自己不关心自己。”杨美悦被方辰的话一激,“我关心你啊!可你在乎过我对你的关心吗?你心里从来都只有你自己!不管身边的朋友对你有多么关心,你也总是不在心。”王隽怡也跟着说了句“就是”。

方辰收拾了一下情绪说:“对不起。你们走吧。”然后又打算喝那仅剩的半瓶酒。他刚把酒瓶放到嘴边,杨美悦便从其手中将酒夺了过去,然后仰头就干了。她抹了抹嘴说:“喝!好,我陪你!老板!再来四瓶啤酒。”王隽怡忙阻止道:“美悦,你疯了!他干喝你也干喝啊?”杨美悦哪里管她,只管叫了就来喝。方辰见他被酒呛的厉害,忙劝她说:“你喝甚么喝?快别喝了。”杨美悦流着眼泪,露着皓齿说:“就许你方辰伤心,就许你方辰难受是吧,就不许我喝酒是吧?你以为你是谁啊?满世界都要围着你来转!”说着又要拿酒喝。方辰拉她不住,只好忙抱住她就往外走。老板在后面着急说:“帅哥,你酒钱还没给啊!”方辰只顾弄走杨美悦,哪里听得见人家要酒钱,于是只管走了。王隽怡对酒馆的老板说,“对不起,他的帐我结了。多少钱?”

王隽怡在后面把帐结了,马上追出来,哪还有他俩的人?于是只好跑回学校,看看方辰是不是把她送回学校去了。

方辰喝酒虽然不上头,但过了一会儿酒的后劲儿上来了,头也开始晃了。于是他糊里糊涂的,带着杨美悦来到了那段曾经他和张若玉经常一起走过的梧桐小径。由于在外面来往的人多,二人骨子里又都是好面子的,所以也就不闹了。大冬天的,梧桐早光着杆儿了,风一吹,地上的积叶就打着旋儿四处跑。方辰站在冷风里呼了口气,一时神也清气也爽了,便对杨美悦说:“我送你回学校吧,这里有些冷啊。”杨美悦也不顾他说甚么,自己望着梧桐树出了一回神,然后对方辰说:“你知道吗?其实我每个周末并不呆在学校,我都会回镇里去和我爸妈住。”方辰问了句,“你家在镇里?”杨美悦虽没答他,但意思不言而喻了。杨美悦以琼鼻缓缓地深呼吸一口气,又说:“你以前和张若玉经常走这条路,其实我就在你们后面看着,但始终没敢打扰。我真羡慕那个时候的她。后来你们的关系变了,我本来以为我会为此高兴的,但是我错了。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的离开并没成为我的机会。看着你意志天天消沉,曾经我从你身上看到的阳光、幽默,也都消失了。你变成这样,我的心很痛。有的时候,我竟想要帮你找到她。你知道吗,我本来是要在镇中念初中的,我爸在镇中教书。可是我爷爷说王老师带的每届学生升学率都很高,便要我到臭渠中学来,我爸是个学理科的,哪里拗得过我爷爷,于是就答应让我来我们学校了。但每个周末,我基本上都要回镇中住一天,也因为这样,我在镇中见过张若玉一回,当时她跟我打招呼,我没理她。”

方辰一听说张若玉的下落,心里一下就激动起来了,“她在镇中?哪个班?我去找她!”说着,他就要走了。杨美悦忙拉着他的手,用难过的眼神看了他几秒,又说:“你急甚么?现在都放学了,她还在学校等你啊?我听王隽怡说,你这周又去找王老师问张若玉的事了,他爸虽然没告诉你她的下落,但是却说张若玉留信给你了,你想拿到信,王老师不肯现在给,你们就僵持住了。我看你这个周,一天到晚也没安过心,于是就恳求王隽怡帮忙,把信给你偷来了。”杨美悦说的同时,从包里取出了一封信,信封上字迹清晰地写着“恳辰启”三个字。

方辰马上从她手上接过信,发现信封已经被开启过了。杨美悦说:“这信封拿来就是开启的,我们没看。”方辰苦笑了一下:“我们之间又没做甚么见不得人的事,信看了就看了,还管他谁看的不成。”方辰拆开信看了一会儿,然后从心底露出了他久违的微笑。他看杨美悦委屈着脸,就把信念给她听:

若玉白:辰必不以旧隙,乃见启我字。洎见我字,人之既去。勿以绝情,情非得已。自王召话以来,你我为之生嫌。世俗颇论,而每以为清浊自便,不足以损真情至性也。然世事难料,人言不韪,切实可畏。兼我激励之心,而辰刚烈之性,以至于离别。今此宵夜,寥寥奈何?君生两意,提笔决绝。以之你我,经此曲折:其身处两方,而所念相同;其心祸鄙夷,而所衷唯一。所念所衷,犹然固乎!足矣!纵使离去,我亦何悲?

你我稚幼而识,我固腼腆,你固方慨,两相增减,遂共臻于外达内养,亲人省事。故我无君无足以言证,君无我无足以细微。此与鱼生之水,而水清之鱼,何其有似也。往常相习相惜之景,互帮互助之情,至今不敢相忘。维俗人之何心,竟侮辱于挚义!盖一心唯有污浊者,一生好行虚伪者,其浑惯于自推,而不信于他人之义也。乌鹊自喜而鸣,徒诽谤于凤鸾之声。此亦是同类相比,同声相应,而固有之天理也。庸者庸于其庸,愚者愚于其愚,故不可谓而改之也。达者、智者,不必悲乎!罢矣!

然你我终为之别也,此不为乎憾事也?今次委去,相守有日,该当何年?高朋妍靓,才气颜色,可能免于长此我忘?纵是望月心知,然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又何计以除?我闻信天翁之雌雄,常翻山跨洋,觅食万里。然终能返还故地,寻其旧侣,不以经年而忘初衷。区区禽鸟,亦能不喋喋啾啾,何况你我乎?君子不为歧路,而儿女沾巾。生也有涯,知也无涯。趁之暂别,各成其成。归来相见,万事皆宜。

彼时,若你心无异,则我贞不移。聊表此心愿,与辰共之。荷之与莲,密尔无淫。我之与君,其情可昭。故所与言,小人或觑,亦是无妨。我迫于无奈,转读镇中,待有闲暇,偶而一聚可也。短辞这般,且行且重。若玉表此。

杨美悦因方辰把张若玉写给他的信念给自己听,知道他相信自己没拆信,也知道他果真是不在意别人看没看信。所以心里窃喜。又听得一句“君生两意,提笔决绝”,便认为张若玉写给方辰的是一封绝交书。但听到最后,发现不是她想那样,于是就没好气的说:“说好要与你绝交的啊,怎么说的都是些伤离别、忆往事、叹遗憾、表情义、许心愿之事?”方辰敛不住笑意说:“你该读读卓文君的《白头吟》了。要是话都听个表面的,人家嵇康还不真要跟山涛绝交啊!”

二人说话间,王隽怡跑了过来,喘着气说:“你们两个没心没肺,害得我在学校空找你们一圈,竟是往这个方道甜言蜜语来了。”方辰愧疚地说:“抱歉了。现在我要走了,你们是一起回学校吗?”杨美悦抢着说:“我要去镇中找爸妈,跟你一块儿走吧。隽怡,你回家吗?”隽怡说:“我爸等会儿就回家了,你也走了,难不成让我一个人待在学校啊?我也回去看看我妈。”三人来到镇上,走着走着,王隽怡问方辰:“你是要跟我们说再见了?”方辰也不理他,径自往前走。王隽怡更是奇怪了,“方辰,我家在镇中附近,杨美悦爸妈在镇中,所以往这边走,你跟我们去干嘛?你不会是和杨美悦好了吧!”王隽怡又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是张若玉在信里说了她下落!难道她在镇中?”

方辰来到镇中,向学生科打听了张若玉的一些情况,心里暗自决定下周日来找她。杨美悦引二人到家里坐了会儿,方辰把信交给王隽怡说:“拿回去吧,免得你爸罚你。”隽怡收下了信后,方辰就满心欢喜地和杨、王二女告别回家了。也不知他后来能否见到张若玉,而见到了又是怎样的状况呢?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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