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还会什么,满门抄斩吗?”哽咽着喉,云雅莹动听悦耳的嗓音饱含着无尽的沙哑。
“璎璎,你先别急,我只是说万一……!”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在宫里头忍气吞声,就是因为顾虑到将军府的声誉与权势,没想到,她一被贬,奸佞马上就找到借口侮蔑云鹰私下叛国了。
人心如雾,看不清,摸不着。
“我现在去见太后,她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爹爹含冤入狱的。”拼命挣脱筱辰煜的桎梏,云雅莹疾步往大门跑。
“不行,现在绝不能去找太后,要是太后沉不住气与皇上发生冲突,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慎重衡量过事情的利弊之比,筱辰煜晓以利害向她分析着。
“可是现在,皇上不是亲自带兵去搜将军府了吗?”很是不满他的制止,云雅莹的语气极不友善。
亲情,是发自内心最纯真的情感。
云家上上下下如何疼她,爱她,云雅莹心里很是清楚。虽然他们是把她当成真正的云雅莹看待,可那种真诚的发内肺腑的父爱足以让她回味一生。
从不知父爱为何物,到切身体验到云鹰真挚的父爱,云雅莹早已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再生父母。
“皇上是带兵去搜查将军府了,只要结果一时没出,我们就必须镇定自若,千万不能自乱局势,否则,我们拿什么去为将军府申冤?”他说的字字属实。
冲动是魔鬼!
安抚了云雅莹狂燥的心,筱辰煜没有多作停留,离开夕寒宫就直往将军府赶去。
有些事,发生得太突然,往往令人措手不及。
筱辰煜离开后,云雅莹的心就像在大海中迷失了方向的孤舟,不知道该飘往哪边。
从后院浇花归来的云裳看到云雅莹心神不宁地团团转,愁肠百结的表情,平静的心悄然泛起了不好的征兆。
刚刚她似乎听到筱辰煜与云雅莹交谈的声音,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幻想,现在看到敞开的沉旧的木门,她的幻想被事实肯定了。
“小姐,筱太医刚才是不是过来了?”强强皇命下,筱辰煜真的够大胆了。
“裳儿,将军府出事了。”呆滞的目光透散着暗淡的光,云雅莹心痛得无法言喻。
提在手里的木桶哐当坠地,云裳一脸茫然地惊问,“将军府怎么了?”
将军府,对云裳来讲,那是家,是她人生中最温暖的港湾啊!
“刚刚辰煜冒着生命危险过来就是要告诉我,皇上听信了奸佞的谗言,说爹爹因我被贬一事怀恨在心而与佳鑫王朝私通勾结,皇上现在亲自带兵去搜查将军府。”把话重新说一遍,云雅莹浑身冰冷得止不住狂打颤。
“皇上怎么能听信奸佞的刻意侮蔑啊,将军为人耿直忠厚,呕心沥血保疆卫国,皇上怎么能凭奸佞三言两语就带兵搜查将军府啊!”听到此,云裳很是气愤。
从她进入将军府后,云鹰几乎长年征战在外,甚至连新年都在沙尘滚滚的边疆重地度过。而现在,边疆的叛乱暂时得到扼止,他就过河折桥,欲要置他于死地。
云裳越说,云雅莹的内心就越乱。
抑或是被云雅莹悲怆的情绪所感染,阳光灿烂的天空陡然阴沉了下来,阵阵扑面而来的冷风就像一把把锋利刀刃,割得她清秀的脸泛泛生疼。
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担忧,云雅莹嘱咐云裳要好好照顾小韵希便朝大门奔了出去。
穿过层层孤冷清静的回廊,云雅莹拼了命往宫门跑,她知道,那是炎浩宇归来必须要经过的地方。
望穿秋水。
躲在暗格的云雅莹乱蓬蓬的心随着越来越近的队伍而揪紧着。她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如果将军府的人平安无事,她就悄无声息地遁回夕寒宫,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如果将军府真的被奸臣陷害,那么她也不会苟且偷安。
人群越来越近,近到云雅莹几乎能够清楚地看到炎浩宇脸上异常的脸色,再看远一点,她当场就差点窒息过去。队伍中间一辆接着一辆的囚车,囚禁的并不是别人,而是她熟悉的父母以及善良纯朴的亲人啊。
心跳骤然加速,云雅莹几乎是颤抖着纤弱的身子从暗格里奔了出来,扑通一下跌倒在炎浩宇的马蹄前,“皇上,云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你怎么能仅凭奸臣的片面之词就将战火牵连到整个将军府啊?”歇斯底里的嘶叫充分地传诉着她内心的愤懑与憎恨。
从天而降的云雅莹让炎浩宇大惊失色,想到她竟敢无视自己的命令擅自走出夕寒宫,他内心的怒火越烧越涌,“来人,将皇后拉回夕寒宫,门口派重兵把守,如若再让她逃跑出来,朕要你们人头落地。”指着两个铠甲加身的侍卫,炎浩宇黑着脸勒下旨意。
自己出宫不到半天的时间,云雅莹竟收到风声擅自走出夕寒宫前来阻拦自己,看来,筱辰煜此人真的不能留。望着云雅莹充满恨的眼神,炎浩宇杀意肃起。
“不,我不会回去的,身为将军之女,我绝不会苟且偷生。”话音一落,云雅莹以流星之速冲向关着云鹰夫妇的囚车,柔嫩的十指紧紧地握着囚车的木栅,沙哑的声音比铁还要坚定,“爹爹,娘亲,女儿不会放弃你们的。”
今日对云鹰来讲,是他一生中最屈辱的一天,前天,他在边疆收到急报,盖有炎浩宇印章的书函清楚地写明炎浩宇盛意拳拳邀请云家他们父子回京商讨军事。想不到,风尘仆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