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傲,我想看看孩子,你把他给我好吗?曾经的一切我都不在乎,不追究了,只希望你把孩子给我看看,让我见见他,我是一个妈妈,求求你,把他给我好吗?”宛筠的声音已带哭腔,她红着双眼满含祈求的望着他。
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只有孩子。
只有孩子是她生活下去的全部勇气与力量。
所以,她放下一切,甚至求他,只为了孩子。
毕天傲心知这段婚姻也许是真的走到了尽头,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呵呵,这些年,他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一开始,背着她和友容在一起,友容自杀了,他还怪她,还怨她恨她,甚至,本已和她离婚的他在她出了车祸后,又找到了那名律师,他私自趁着她昏迷时,强行按下她的手印,这样他们又复了婚,财产又重新回到他名下,再然后,听着友琳的挑唆,再充满恨意的情况下,把她丢在乡下,又为了当初上官天灏曾经对他做的的嘲笑与鄙夷,又为了报复上官天灏,又把她接回来,又开始演戏,又开始策划一切一切,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没笑到最后,他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明明白白。
他这一生,算是毁了,彻底的被他自己给毁了。
妻子,孩子,恐怕他都要失去了,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勉强的留下她,即使她留在他的身边,也只是为了孩子,即使她勉强和自己在一起,她也不会快乐,因为,他已经彻底明白,她的心永远不再为他停留,他握不住,只得放了她。
苦涩的扬了扬唇,手上的刀伤又开始隐隐作痛,深吸了口气,毕天傲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片清明坚定,他妥协道“好吧,明天我把他接来让你们团聚。”
没有再看宛筠喜极而泣的笑脸,他落寞颓丧的走了出去,顺带为他们关好了门。
输了就是输了,再也赢不回来了。
刚带着满心的伤痛与落寞去酒吧里喝了酒,再踉跄的回到毕家,他还没找田友琳算账,她倒是早就倚在门口等他了。
“碰钉子了。”看他这副颓丧样田友琳就来气,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竟然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当初的霸气吞云,信誓旦旦的他哪里去了,哪里还看的见以前的影子。
“哼,我还没找你,你倒是送上门了。”毕天傲含着满嘴的酒气,醉意朦胧间,他失去理智的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怒声问道“宛筠的车祸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除了她,想不到还会有其他人会这么狠毒,会这样做。
田友琳气得挣扎,却敌不过他的酒劲,她力气远不如他,虽然醉着,却还是字字灼灼,条理清晰。
到现在,她也没必要隐瞒了。
以他这种个性,不早就知道了,还问她。
她怒了,失去理智的朝她回吼道“是,是我,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她活该,要不是她,我姐会死吗啊?要不是她……”话没说完,一个巴掌迎面而来。
她又被毕天傲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
跌倒在地的她,满含怨恨的盯着他。
毕天傲醉得不清,凭着最后的理智怒骂道“贱人。”
贱人二字彻底激怒了田友琳,她开始疯狂的拿手边有的东西扔他,打他,砸他,第二次的耳光竟然又是为了她,她怎么能不生气,她开始后悔了。
怎么当初没在乡下弄死她,那个翠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样样靠不住。
拿着她的钱,给她消失的彻底无踪影,好啊,全都来讨伐她了,全都来了,是吧,那好啊,看看最后到底是谁狠。
毕天傲醉意朦胧,根本看不清面前的人在哪个位置,他只得被她一棍子一棍子的打着,打到最后,田友琳再也没有力气,浑身是汗,气喘嘘嘘的一把跌倒在地,在看看毕天傲,早已睡了过去。
越想越不甘心,田友琳抓起他上衣口袋里的轿车钥匙,狠狠的眯了眯眼,接着,就向车库狂奔了过去。
她会开车,一边开着车,一边向乡下的大哥打去电话。
车飞快的驶入笔直的公路大道,向城郊方向开去。
她去的方向,正是小轩住的地方。
她疯了,车开得越来越快,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姐姐的死到底是和她有关系,凭什么她这么理直气壮的享受他们的关爱,凭什么她就一次次的被他骂着打着,凭什么。
她笑了,笑得疯狂,拿起电话打给了田友良。
最后的棋子,正是田友良。
她把田友容的死全都归咎到宛筠和毕天傲身上,是他们害死了她,田友良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都不相信田友容死了,在听了田友琳哀怒的哭诉后,立即愤怒不已,没想到才只是短短的一年,他的妹妹就死于非命,他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抄起家伙,带上人马向市里奔去。
田友琳疯狂的驾驶着轿车往郊区方向开去。
小轩现在住的地方比较偏远,如果不是熟人,根本就找不到这里。
来到住所,田友琳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才狠下心,咬紧牙关,走了进去。
她来的时候,小轩已经睡下,只有那两个照顾小轩的保姆在。
见田友琳的到来,她们除了吃惊,更多的还是意外。
抬眼看着窗外早已漆黑一片的夜色,她们两个很不解,就算是来看孩子,也用不着这么晚了吧。
本想去睡觉的二人见田友琳的突然来访,只得强打起精神,笑着迎接她。
田友琳冷冷的看在眼里,却不发话,她知道,她的到来一定让她们很吃惊,但是,时间不多了,她没有多余的功夫对付这二人,冷着脸,她抛下一句要去看看小轩之后,就上了楼再也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