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晴含笑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莫要掉眼泪了。”
慕子羽点点头,又点点头。
红姐惊讶地望着这对姐弟,绿衣婢女为王妃如此动容,令她深为不解。王妃遇刺,连凤止少主都没有如此感伤,这绿衣婢女不过是乘风王赐给少主的新婢子,她怎的对王妃如此关切牵挂?
一旁的绝美少年正要过来问候苏醒的王妃,这时有人来传:“乘风王已然到了宿凤宫,正等着公子呢,请公子速回。”
绝美少年看了绿衣婢女一眼,绿衣婢女抹去泪,冷冷地,并不理会。
绝美少年叹了口气,对榻上的慕婉晴柔声道:“姐姐且好好休息着,明日弟弟再来探望姐姐。”
慕婉晴含笑点头:“去吧,我没事,无须挂心。”
绝美少年对寒梅道:“寒梅,你且与离湮帮着红珠姐姐,好好侍候着王妃,不得怠慢。”
“是,公子。”紫衣婢女应声答道。
绿衣婢女并不作声,眉头微锁。
离湮去了。慕子羽恨恨地咬了咬牙。殷乘风这个狗贼!既然把他姐弟俩都掳来来,却为何如此轻待自己的姐姐?姐姐这厢刚刚遇刺,险些失去性命,此时殷乘风却还有兴致与离湮共赴巫山!
实在可恨的男人!
慕婉晴此时的心里,又何尝不是翻江倒海,无限酸楚。自己才刚刚遇刺,险些失去性命,那人却不闻不问,只顾着自己寻欢作乐……
既然如此,那一战当中就该一剑结果了她的性命,又何必将她掳入宫来,如此轻贱于她呢?
悄悄地别过脸去,一行清泪自慕婉晴眼角淌下,没入耳际柔软的青丝。
慕子羽虽然未说什么,却敏感地觉察到了姐姐的情绪。
眉头又是微微地皱起。
那个自称来自凰族的少女,果真是来救他的吗?还是假借救他的名义,求享乐之实?
慕子羽握着慕婉晴的手,不由地用了用力。
慕婉晴一愣,望着弟弟,轻声问:“怎么了?”
“哦,没什么。”慕子羽连忙松开姐姐的手,勉强地笑笑。
弟弟的眼神又怎能逃过慕婉晴的眼睛呢。
只是,此时慕婉晴的心里暗暗地难过,有离湮在,自己与弟弟这般绝色之姿,却也只能沦为陪衬了。
乘风王只沉迷于离湮的美色,哪里还把她放在眼里。若离湮为此感动,因此而爱上乘风王,那她姐弟该如何是好?
自己与弟弟的处境堪忧,慕婉晴难免不会担心忧虑。
此时此刻,宿凤宫里却是烛火摇曳、歌乐清平。
少女一曲轻舞博得殷乘风连声叫好,男人从座上猛然起身,一把揽过少女纤腰,以指背轻抚少女凝脂般细腻白皙的小脸,低声道:“世间怎有如此美妙的尤物?能为我殷乘风所得,上苍真是太眷顾我殷乘风了!”
少女秋波流转中亦是深情款款:“既然王喜欢,何不拿去,好好品尝?”
男人哈哈大笑:“好好品尝?说得好,那本王就好好品尝品尝!”
说罢,男人一把搂过少女,两人滚倒在白玉榻上。
宫人侍婢一个个慌忙退出,门窗悄然掩上,却难掩那红绡帐里无边的春色。
接连两日,夜夜留宿于慕子羽处的殷乘风,已是愈来愈沉迷于离湮的天真无邪与倾国美色而无法自拔。
长年征战,练就殷乘风一身挺拔健硕的体魄,离湮的美色更激起男人征服猎物的雄心。
一夜一夜的贴身情戏,因此并不觉得疲惫。倒是离湮连声告饶:“王,您放心了凤止吧,凤止可招架不住了……”
男人哈哈大笑,展臂将少女拥揽入怀:“好,那且好好休息一阵,明日本王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少女一愣,“什么惊喜?”
男人宠溺一笑,轻抚少女香肩:“明日再告诉你。且好好睡一睡吧。”
少女甜蜜地闭上双眼:“王不会趁凤止沉睡,偷袭凤止吧?”
男人哈哈大笑:“放心睡吧。看你楚楚可怜,本王怎忍心再欺负你。”
少女甜蜜一笑,香唇吻上男人脸颊,男人含笑将少女拥紧入怀。
晨光渐亮。
精力旺盛的壮年男人最后一次与娇柔绝美的少女温柔缠绵后,笑拥少女于怀,轻吻少女耳垂道:“梳洗梳洗吧,本王今日要带凤止巡游王城。”
少女欣然应允,披衣起床,又返身伏于男人健壮而宽阔的胸前,娇声说:“这段时间真是把凤止闷死了,王真好,总是能看出凤止的心事,满足凤止的愿望!”
男人哈哈大笑,爱抚少女光滑的脸庞,爱怜地道:“那就速速准备去吧!”
“是!”少女嫣然而笑,眼波流转间,柔情倾泄,男人不禁再次将少女揽入怀中,深深地吻了吻少女柔软的嘴唇,笑而叹息道:“凤止将本王的三魂六魄全都勾走了,可知罪吗?”
少女佯作惶恐状,跪拜道:“凤止知罪,还求王饶命吧!”
男人扶起少女,哈哈大笑道:“开玩笑罢了!何罪之有?”说着,再次吻了吻少女柔软的嘴唇,笑道:“去吧!”
少女可爱地吐了吐舌头,转头对侍婢说:“难得可以出宫,我今天可要穿男装!”
男人诧道:“为何?”
“王!”少女认真地道:“世人只知道慕子羽是个翩翩美少年,只有王知道凤止其实是为女儿之身,普天之下还有人有资格可以与王分享这一秘密吗?”
“言之有理。”男人点点头,吩咐侍婢道:“那就准备男装!凤止穿男装风采卓然,无人堪比,本王喜欢!”
“王英明!”少女欢喜地向男人行了一礼,男人笑笑,说:“罢了。”
一番梳洗打扮过后,身着男装的少女走到男人面前,背着手含笑望着男人。
男人已然惊呆。倘若真有男子拥有如此绝色的美貌,所有的女人见之皆当愧避亦!
眼前的少年实在是太美了,无可挑剔的皮肤光滑柔润,白里透红;眉如远山清秀,眼如深潭清灵;鼻如悬胆挺拔,唇如花蕊;指如葱管修长,腰如纤柳软柔;冠有宝玉点缀,凝眸脉脉有情;纵比临风玉树,风采更胜一筹!
“凤止!”男人紧握着少女双臂,叹道:“本王拥有尤物如此,夫复何求?好!既已准备妥当,那就出发吧!”
“是,王!”少女欢喜道。
王城内,镶嵌宝石与美玉的华丽车辇缓缓行驰,车后侍卫随行,盛装的殷乘风与离湮乘坐于车上,撩开珠帘望着路旁青碧的翠竹,离湮的眼神充满了惊讶,而殷乘风的脸上却写着满足。
“王城内,怎么会有这么多翠竹?”望着路边一棵棵拔地而起的翠竹在轻风中缓缓地摇摆柔软的竹尾,地面,有枯黄的竹叶铺就,偶见地面有坚硬的竹鞭裸露在外,离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奇怪!几天前,这王城内尤自一片宽阔,为何眼下却处处可见翠竹荫蔽?”
殷乘风笑而不语。
离湮又惊奇道:“难道,这是王新近移植过来的?”
殷乘风笑而不语,爱怜地轻抚离湮长长的柔发。
离湮打量这些翠竹,虽然新翠,却全无竹尾,确系从别处新近移植而来无疑。
“王……”离湮望向殷乘风,疑惑地问:“为什么要大面积移植这么多的新竹,王?”
见离湮眼露不解之以,殷乘风笑道:“都说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我便当我的凤止是我的凤凰。既然凤止是我的凤凰,若没有梧桐与竹实,又如何留得住我的凤凰呢?”
离湮一愣,望向殷乘风。
殷乘风握起离湮柔若无骨的手,笑道:“能够得到凤止,实实是本王的福祉。天下固有万千美色,然而再美也难及凤止的一二。本王第一次宠幸凤止时,便答应要为凤止植梧桐与翠竹种植于王城内,使凤止可栖息于梧桐、食竹以填腹。身为一国之君,说话怎能言而无信。怎么样,凤止可喜欢吗?”
离湮愣住。继而倚于殷乘风之肩,垂泪道:“天底下除了母亲和姐姐,就是王对凤止最好了!”
殷乘风轻轻地拍了拍离湮的手背,再次撩开珠帘,示意离湮再看。“既然说凤凰非梧桐不栖,那末,这王城到处都是梧桐,我的凤凰,来了便不会飞走了吧?”
顺着殷乘风的视线,离湮望见了掩映在竹林中的,不止是华丽的宫墙,还有一棵棵高大的梧桐树,那心形的树叶阔如手掌,在清风中轻轻摇曳。
那些梧桐,恍惚看去,便与梧桐从中之树并无差别。
离湮惊喜地回过头来,望着殷乘风,而殷乘风,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爱怜。
殷乘风沉迷于慕子羽美色,令张王后深感不安。
夜已深,却不能寐。张王后辗转反侧,叹息声声。
月奴披衣起身,来到榻前,不解地问:“怎么了,娘娘?为何夜不能寐?”
张王后叹了口气,挥手道:“不必理我,你去睡吧。”
月奴小心地猜测道:“是不是,因为王专宠慕子羽,所以……”
张王后长叹一声,默默不语。
月奴道:“听寒梅说,在宿凤宫里慕子羽有时会打扮成少女模样,迷惑王驾。他本来就天生丽质,扮成女子岂不是更容易迷惑王的心吗?”
张王后坐了起来,扶额不语。
月奴细心地替张王后披上长衣,观察张王后的面色,又道:“那个慕子羽男不男、女不女的,此等妖孽,若是留在宫里,恐怕后患无穷。”
张王后愁道:“可是,王一心都系在他的身上,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就不能想个法子,把他弄出宫去吗?”月奴低声问。
张王后斥道:“不得胡言乱话!”
月奴赶紧噤声。
张王后看了月奴一眼,神情缓和下来,道:“小心这些话传到王的耳朵里去,到时我可保不了你。”
“是。”月奴低声道,“只不过,这个慕子羽扰乱后宫,为了他,王责罚太子,还不得不提早让公主下嫁,这样下去对娘娘也太不公平了。奴婢……心疼的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