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儿,跟我回去吧。”欧阳臻上前几步,站在刘飘絮的面前,飞扬着眉眼,一脸的宠溺,看着刘飘絮的眼眸中,满满的全都是深情。
“你是谁?”依风手臂一环,把刘飘絮圈到了自己的身后,身形一动,便拦在了欧阳臻的面前。
“依风?楚王世子?”欧阳臻把眸光从刘飘絮的身上收了回来,冷冷的,上下不住的打量着依风,突然嘴角一咧,“才几日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依风看着面前一脸邪魅,一身白衣的男子,那不在歪斜的眉眼,却是如此的梳洗!不再歪斜?依风脑中灵光一闪,嘴角便扬起了一抹轻鄙:“我道是谁?原来是天龙朝的安宁王爷,丞相大人的乘龙快婿!不知到我西戎,有何见教?”
欧阳臻被那“丞相的乘龙快婿”几个字一刺激,脸上的笑意一敛,眼睛不由自主向着刘飘絮撇去,见她柳眉深锁,像是在努力的思索着什么,时不时的抬起眼睛看自己一眼,欧阳臻的心一抽,又开始细细密密的疼了起来,笑儿妹妹,看着自己的容颜,竟然还是想不起来吗?你竟然将我忘的如此的干净!!
欧阳臻努力的把自己的眼光从刘飘絮的脸上移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的邪魅更盛,“依风,你既然能够认出我,想必也应该知道,她是我的妻!”说着,欧阳臻猛的抬手,指向了站在依风身后,一脸疑惑的刘飘絮,“还望世子殿下,把我的妻子还给我!”欧阳臻虽然说的客气,可是语气中的强硬,却是不容任何人有意见的!
“呵,呵呵……”欧阳臻话传入依风的耳中,依风环住刘飘絮的手臂紧了紧,突然开口笑了:“安宁王说笑了。”那淡淡的笑意,更显得依风温文如玉,翩翩儒雅君子,让站在面前的欧阳臻,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今日是在下与絮儿百年好合的日子,全西戎的百姓都在为我们庆祝,想必安宁王爷也知道的。”依风看着欧阳臻柔柔的笑着,不温不火,口气温婉就似聊天一般,就是眼前的男子,害的自己身边这样一个独特的女子,生不如死,宁可选择遗忘,也不愿意记起。
“笑儿,我是你的臻哥哥,你可还记得?”欧阳臻看着依风的模样,怒极,猛的转头,看向躲在依风的背后,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刘飘絮。
“臻哥哥?好熟悉的称呼。”刘飘絮依旧怔怔的看着欧阳臻,喃喃的说着,修剪的极精致的秀眉,已经拧成了结。
“对,笑儿,我是你的臻哥哥,你可还记得那日在芭蕉树下,我给你做的大红衣衫,就像你现在穿在身上的一般,红的就似火一般,你说不要,我说这个新嫁娘才能穿的……”欧阳臻看着刘飘絮,缓缓的说着,脸上一片神往,但是看向刘飘絮的眼眸,却紧张的一眨不眨,希望从刘飘絮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心动。
“芭蕉树……”恍惚的,刘飘絮的脑中出现了两个小小的人影,小女孩娇俏,小男孩霸道,可是那两个人是谁?
“错了,不是芭蕉树下,是……”刘飘絮紧锁的双眉。慢慢的开口,缓缓的说着:“也是这样一个入眼处全是红的房中,你,你也是一身的大红,说,说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刘飘絮的声音渐渐的低落下去,眼眸中,却不由自主的含上了一丝丝恐惧。
看着刘飘絮脸上现出的迷惑,欧阳臻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拉刘飘絮的手臂,却被依风一拦,欧阳臻抓了个空,正要朝着依风动手,却听见依风那如水般温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安宁王,你也是知书达礼的之人,可知圣人曾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现在絮儿是我的妻子,安宁王如此作为,可是把我依风置于何地?”依风丝毫声音中的厌烦。
“笑话,笑儿早就在一年之前就已经嫁与我为妻,一女岂能嫁二男?!”欧阳臻见依风的手,一直环着刘飘絮的纤腰,心中早就十分的不爽,现在依风又口口声声刘飘絮是他的妻,心头的这口气如何能咽的下,若不是生怕吓到刘飘絮,早就已经与依风翻脸了!
“呵呵,安宁王说笑了。”依风依旧一脸的温和,声音依旧温婉,看了欧阳臻一眼,缓缓开口:“安宁王既然如此说,在下倒是想知道,你与絮儿可有媒证?你与絮儿可曾拜过天地?你与絮儿可曾……”说到这里,依风顿了顿,眼睛轻瞟着欧阳臻,笑的一脸的温柔,话锋突然一转:“既然絮儿是你的妻室,那么你王府中的那个王妃,难道只是一个摆设?”
“你……”欧阳臻张了张,却不知该如何接口,自己与笑儿一无媒证,二不曾拜堂,说笑儿是自己的妻室,却又有雪儿在府中……。欧阳臻的脸一沉,看向依风的眼中便带上了狠戾:“我与笑儿,早已融为一体,她对我的情早已深入骨髓,我对她的情,却也是早已刻入心尖。任你这一个外人,无论怎么挑拨,也是不能的。”
依风看着欧阳臻一幅词穷的模样,嘴角一扬,露出一抹笑意:“絮儿现在可曾认识你?为什么笑儿认得所有人,却偏偏就忘了你?若是真的如你所说,应该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才是。”依风笑的一脸的无辜,看着欧阳臻的脸上,却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嘲讽。
欧阳臻的心,被依风的话,深深的刺了一下,那原本已经糜烂的疮疤,被人再一次连根刨起,血淋淋的,痛早已经麻木。
欧阳臻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痛楚,转过头,换上了一付温润的全是宠溺的笑容:“我会让你一世含笑,从今往后,再不落一滴泪水。”欧阳臻看着刘飘絮,缓缓的一字一字的说着,温润的脸上,突然现出一抹坚毅来:“从今往后,你就叫含笑吧。”欧阳臻看着刘飘絮,缓缓的一字一字的说着。
“你,你到底是谁?”听着这一句,在梦中无数遍出现的话,刘飘絮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挖了一刀,生生的刺痛起来,看着面前一身白衣的欧阳臻,脚下一个跄踉,猛的退了一步,脸上便现出惊慌来。
“笑儿妹妹别怕,我是你的臻哥哥,前来接你回家。”欧阳臻见刘飘絮的神情慢慢的迷茫起来,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已经唤起了刘飘絮一部分的记忆。
“你,你才是那个梦中人!”刘飘絮看着欧阳臻脸上的神色,眼前的白衣人,直觉的认为这张脸无比的熟悉,慢慢的和梦中的白衣人重合起来,却原来,他才是自己一直要找的白衣人。
“是,笑儿妹妹,我们回家吧。”欧阳臻朝着刘飘絮缓缓的伸出一只手,已经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只要她肯跟着自己回家。
“你,你到底是谁?”刘飘絮看着欧阳臻,太阳穴再次突突的跳了起来,头疼的似要裂开一般,刘飘絮忍不住,伸手抱住了疼痛欲裂的头,脸上满是痛苦。
“絮儿,你,你怎么了?”依风手腕一紧,把刘飘絮深埋在自己的胸前:“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笑儿妹妹!”看着一脸痛苦的刘飘絮,欧阳臻的心再一次被撕裂开来,想要就此放弃,却又十分的不甘心,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就这样的,一无所获的离开?岂不是功亏一篑!这让自己如何能罢手?!欧阳臻伸手想要去拉刘飘絮,却见依风一脸的防备,把刘飘絮紧紧的搂在怀中,不肯有丝毫的放松,若是硬抢,欧阳臻又怕吓坏了刘飘絮,心中便有些犹疑起来。
“啪,啪啪……”像是响起了什么,欧阳臻看着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心中那疼痛,就像是毒虫一样,啃噬着自己的心,自己的肉,吞噬着自己的血,直至自己的血肉模糊,“笑儿妹妹,请你不要怪臻哥哥狠心,臻哥哥只是不想失去你罢了!”
随着欧阳臻的掌声,突然新房门口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人,恭敬把自己手中的袋子呈给了欧阳臻。
欧阳臻打开袋子,抬头看着刘飘絮:“笑儿妹妹,你不要怪哥哥心狠,哥哥实在是不想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