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论行军打仗,上阵杀敌,就是一千个张少墨加在一起,都不如一个韩箫。可是若讲阴谋玩权术,就是十个韩箫加在一起,都不如一个张少墨,因此,若是两人能够相互间取长补短的话,益处良多。
只是他们两人,是注定不可能推心置腹的在一起谈论大事。
别看现在韩箫与张少墨坐在一起谈论大事,并且两人之间看起来关系也不错,可是若有朝一日天下生变,那么他们两人就很有可能拔刀相向,相互拼的你死我活。这就是权术间的残酷,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在巨大的利益之下,朋友能够变成敌人,敌人也能够成为朋友,这一切的一切,讲的都是利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人的地方就有急夺,有人的地方就有阴谋权术,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没有人能够阻止他的发生,也没有人能够改变它的趋势。
权术,利益,阴谋,这些都是人类进步的趋势,若无权术争夺,利益争夺,阴谋残害,那么人类就不会进步,就永远都会停留在原始的状态。
“越城虽偏于一隅,离皇都很远,这这里土地比较肥沃,且又常年远离战争,这些年来,天下风起云涌,十城之中,十之八九的城池都或多或少受到灾害,但是越城却一直置身世外,未受乱世连累。将军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张少墨开口说道:难道与韩箫商讨大事,因此这一次,张少墨一出言就是大发厥词,大有想要显露一番真才实学。
“这个嘛,我还真是不知道。”韩箫开口说道:这些年来的征战之中,他很少去关注这些事情,反正陛下让他打哪他就打哪得了,至于其它的事情,韩箫可不想多管,也不想多问,今日听张少墨如此道来,韩箫才知道原来自己要做好的不止是打仗,看来对于其它的事情,也得多多关注一下。想到这里,韩箫下定了决心,以后得改变之前的形为,否则的话,自己的信息可真正的太落后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只能了解对手,知道自己,方能做到永不战败之境。”张少墨又接着说道:听到这话,韩箫倒是在心里面骂起了这一个家伙来,自己明明是让他来商讨事情的,可是这一个家伙一来,就给自己上了一门课,说了一大推哲理,韩箫要的不是这些没有用的废话,而是想知道解决事情的最直接了当的办法。
“张大人,你有何话就请直接说吧,不要绕弯子了。”韩箫说道:他喜欢的是爽快,而不是讲什么哲理,说什么大道理。
张少墨开口说道:“是因为藤华崇一直都是暗藏韬略,保持中立,对于比他弱小的城池,他则是与之打好关系,对于比他强大的城池,他则是年年贡献财物,据说,藤华崇每年贡献给其他强大城主的财物,比进贡给皇都陛下的还要多。”
藤华崇其实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只是他隐藏的实在是太深层了,因此外人不知道罢了。不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藤华崇的举动,还是流露出来,让无数拥有慧眼的权术者识破,但他一直隐忍不动,谁也没有办法对他,因为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若是大举讨伐他的话,是会失去天下人心的。
只听张少墨又接着说道:“越城有军数万,且三面环山,再加上此地乃是广城的必经之地,因此这此年来,没有人敢打越城的主意。张角乃是一代枭雄,他深知越城的重要,谁要是敢取越城,就等于得罪了他,张角是绝对不会坐视越城有难的。”
“即然越城对于张角来说如此重要,那他为不来取越城?”韩箫开口说道:他实在是不明白,如此重要的城池,张角若是看上了的话,应该早就来取了,却又为何一直迟迟按兵不动。虽说现在张者的大军,正在广城与张角的大军展开攻势,战得如火如荼,导致张角无法抽身出来对付越城,但是在张者未出兵广城之前,若是张角进攻越城的话,藤华崇根本不是张角的对手。要是张角按照这样的策略行事,那么现在的越城,早就易主了。早就变成了张角的天下,而不是藤华崇的天下。所以此间的关键,韩箫是怎么样也想不明白。
“韩将军你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听到韩箫的讲解之后,张少墨开口说道:
“愿闻其详。”韩箫谦虚的说道:此时此刻,他对于眼前的这一个张少墨,不得不刮目相看,改变自己以前对张少墨的偏见。在此之前,在韩箫的心中,张少墨不过是一个一时得势的宦官而已,可是现在,韩箫才发现原来张少墨,也有着不寻常的地方。
张少墨开口说道:“其实张角不是不想取越城,相反,他比谁都想,可是他不能够这样做。”
“这是为何?”韩箫不解的说道: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些擅长玩弄权术的人,明明是想要攻打的城池,却又不敢攻打,若是换作韩箫的话,他绝对是想到做到,绝不畏首畏尾,怕这又怕哪的。
须知,战机瞬息万变,若是不抓住时机的话,那么最佳时机则如同大浪般,东去不复归。
“在此之前,张角的狼子野心早已世人皆知,祖皇朝派兵讨伐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如果他不做好准备抗战朝廷,反而去征战周围城池的话,不但会失去各城的人心,反而会加剧朝廷讨伐他的时间。何况广城周围的几个城池,其实力都不弱,若是张角去征战的话,一时间不但难以攻下,反而会让自己损失不少实力,这个时候,如果朝廷一旦突然发兵攻打他,请问韩将军,张角将面临的处境是什么呢?”张少墨问道:
不消多想,韩箫便直接开口说道:“一败涂地,失去援助,且各城间的城主,还会联起手来对付张角,因为大家都会感觉到张角存在的危险,若是不灭了他的话,将会众城主难以安心,只有张角死了,大家才能够放心。”
“韩将军果然聪明,一语道破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张角是不多这样做的,他要做的是,拖垮张者的大军,若是以后天下群雄奋起,诸侯势力割据,灭了祖皇朝之时,他才能够逐个的攻打各城,最终一统天下,否则的话,张角就永远都不会攻打越城以及其他的城池。”张少墨开口说道:
直到现在,韩箫总算是明白了,越城对于张角来说,乃是一道屏障。这一道屏障此刻不能打破,因为时机未到,可是如果要是有谁敢来攻打越城的话,张角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因为越城一失,广城也危险。
相同的是,如今的各大城主间,彼此形为了一道共识,那就是大家都相互不攻伐,如果朝廷的大军来攻打张角,那么各个城主,即不能帮助朝廷,也不能帮助张角,因为这个时候帮助朝廷的话,北荒与祖皇朝,胜败谁家还说不定。再说了,若是这一个时候帮助朝廷攻打张角,也会失去众多城主的心,大家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是心中会将其当成公敌,这种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当然没有人会愿意去做。
若是帮助张角攻打朝廷,这更加不能做,因为祖皇朝如今虽然风雨飘摇,内忧外患,但是作为存在了无数岁月的皇朝,纵是要覆灭,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灭亡,得要有一个过程,因为祖皇朝早已深入民心。因此,各方的城主,是不可能联合张角攻打祖皇朝的。
“还是张大人分析的有道理,今日听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很多事情。”韩箫开口说道:
今日与张少墨的交谈之中,可以说让韩箫受益匪浅,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此时一一浮现心间。很多不明白的关键之处,现在也总算是想清了。
“韩将军你心性直爽,年征战北荒与叛军,但是将军你对于权术却很少过问关注,因此对于这些事情不了解也是很正常的。你若是了解了这些事情之后,就知道藤华崇为什么不愿借兵给你的原因了。”张少墨开口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韩箫感觉到真的是绝望了,愿本还有的一点希望,现在已经破灭了。
在此之前,韩箫一直都以为藤华崇不愿意借兵给自己,是出于自私,想要拥兵自重,但是现在看来,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的。因为藤华崇若是若是借兵给自己去灭张角的话,那等于得罪了张角,与此同时也得罪了那些心怀不轨的城主们。
以藤华崇的聪明,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去做,也不会去做。若是这样做的话,等于给了张角一个攻打自己的机会。
张角多年来一直想攻打越城,却又一直按兵不动,这是为何?是因为师出无名啊!
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必败也,若是师出无名的攻打越城,藤华崇就会向邻近的城求助,或者向祖皇朝求助。这其中的两点,无论他是向前者求助还是向后者求助,对于张角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事情,都是必败无疑的结果。
可是如果现在藤华崇借兵给韩箫,那么张角就有借口攻打他的越城了。到时候张角就师出有名了,而且还是名正言顺,只要张角以藤华崇借兵给韩箫攻打自己为由,就能够派军前来攻打越城,到时候,天下各大城主,就无话可说了,不但不会帮助藤华崇解围,反而会同情张角,受到了朝廷与越城的迫害。
那个时候,进攻的人反倒是变成了受害者,而被打的人倒是有理说不出来。
“如此严重复杂之下,看来借兵还真是无望了。”韩箫自言自语的说道:他的这一番话,像似对张少墨说的,对像是自己对自己说的,总之,此时此刻的韩箫,心中十分的乱,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