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的倾府一片辉煌,睡梦中醒来的季澜珊有些发懵,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她坐起身,却看见白纸窗外一片晕黄,像极了太阳落山时的光芒。但是她知道,这不是,因为她能从窗户上看见摇曳的人影。
倾府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进入了很多人,而这些人都静静的站立着,丝毫不动,也不发出一丝声响。从她跟倾舞风刚接触的那段时间她顿悟,这些人定是杀手。
她急忙穿上衣服,打开门扉便看见门口站立着两名黑衣男子。
两名男子听见动静便回头,看见门主托付的门主夫人醒来,两人急忙跪倒在地,恭敬的施礼道:“属下拜见门主夫人!”
季澜珊懵了,她拍拍脑壳,以为自己在做梦,平白无故的自己怎么成了什么门主夫人,这两人还恭敬的对她下跪,着实是让她吃了一惊。
“你们……是什么人?”她揉揉脑门,只觉得头重脚轻。
“我等是门主派来守护门主夫人安全的。门主正在召集部众商讨事宜,请门主夫人进屋休息吧。”其中一名黑衣男子说完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季澜珊又重新关进了屋内。
知道倾舞风没事,季澜珊也就不再多操心,和衣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倾府正厅内,一群人正在商讨着什么,端坐在正堂上堂的倾舞风只是用手撑着太阳穴听着下面的人商讨着。
“门主,属下觉得,祁默此人阴险狡诈,若比阴险我们在坐的没有人能敌的过他,若是杀了他,岂不可惜了一个人才,属下认为,当下局势,应该杀了前彩南国御冠叶锦辰为重。”一名秃顶的男子双手抱拳,对倾舞风说道。
“哦?十三叔说的有理,只是,若仅仅只杀叶锦辰,让祁默那厮反将一军,我等又该如何控制局面?”一名年轻的男子嘲弄的打着哈欠,脸上的鄙夷更是清晰可见。
“明蹶子,你想说什么?难道你有比老夫更好的妙计?”被称作十三叔的秃顶男子反问道,话中明显口气不善。
明蹶子再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起身对倾舞风施礼,道:“门主是如何想的?是先杀祁默,还是先杀叶锦辰?又或者……让他们鳌蚌相争渔翁得利?”
倾舞风哈哈连笑几声,起身走到明蹶子身旁,拍着他的肩膀大喊了一声“好。”
他转身对着众人说道:“若舞风今日先杀了祁默,那岂不是替叶锦辰除了一个害虫,他叶锦辰要我破玉,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今,我有一妙计,在做的各位只要按舞风所想的那般做便就能一箭双雕。”
“门主有何高招?”
“各位只需准备,明蹶子,这封信就由你送给叶锦辰,就当是我对他的回礼。十三叔,这封信就让你交给祁默了。”倾舞风从怀中掏出两封信,交到明蹶子和十三叔的手里。
明蹶子看着信,疑惑加深。不由的发问:“门主究竟有何高招,还请明示。”
倾舞风回头,面具下的那双眼睛里满是怒火,他要让所有令他无法安宁的人通通尝到痛苦。
“祁默要的是牵连着月南国的凤缠龙玉,叶锦辰会为了澜珊而不惜以身涉险,这两个人都不弱,却都很执着,既然一切有利的条件都在我的手上,我又何苦去让他们辛苦相争呢。”
“澜珊不是……门主夫人的名字吗?”明蹶子疑虑道。
“没错,这次为了能让我和澜珊永远平静的生活也只有欺骗澜珊,让她受些委屈了。在坐的各位记住了。祁默和叶锦辰是我碎风必杀之人。”倾舞风被面具遮住的脸上无法探知他的神情,可从他的话中不难听出,他对叶锦辰和祁默的痛恨丝毫不减。
碎风组织的要是商议就此告一段落,但在天的另一个角落里,叶锦辰皱起的眉头无法抹平。倾舞风的书信很快就到他的手上,从他的字里行间他能明白自己的所有告诫皆为废话,
倾舞风是高傲的,他用自己唯一的高傲维持着自己在季澜珊心中的地位,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将叶锦辰比下去。他所谓的铲除幸福的障碍也铲除了自己在季澜珊心中的唯一地位。
烛火在红台上摇曳着晕黄的身姿,叶锦辰拿起被放置在桌子上的书信,无声的叹了口气,心中那抹娇俏的身影怎么也无法忘记。倾舞风要挟他,如果他不想季澜珊死就在四个月内铲除祁默,否则,四个月后,他会不念骨肉亲情杀了季澜珊。
三个月后即使冬月,那时月南国正时至年关,他会为了这个国家的政事更加忙碌,倾舞风早就将一切拿捏妥当了。届时他是否真的会如信中所说用季澜珊交换祁默。叶锦辰不知。
他的心里乱如麻,本以为将澜珊送到他人身边就会断去所有对她的爱恋,不想在看见季澜珊被软禁的消息时,他的心仿佛被一把刀剜一般疼,恨不得自己能生对翅膀飞到她的身边,拥着她的肩膀对她说不要怕一切有他。
铲除祁默也早就被他当做目前最为紧要的事情,如果让他得到另外一块凤龙玉月南国的命运兴许就会被扭转。
“扣扣……”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叶锦辰抬头,看向门关,是他的亲生母亲邵青萍。现月南国母仪天下的皇后。
“锦辰……”邵皇后迈动步伐,朝他慢慢走来。
“娘。”叶锦辰轻声回应。
“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回到月南国已经数日了,对皇宫里的生活还习惯吗?当初我们一家三口在竹林里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现在想来真是快乐。”邵皇后在他对面坐下,伸手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
“没有,孩儿也想念那段日子。只不过当时孩儿不知眼前的师娘就是娘。很傻。”叶锦辰浅笑,反力握住邵皇后的手。
邵皇后嗤笑出声,看着叶锦辰的脸上的眼睛满是慈爱,眼角微露的细纹为她增添了风韵。洁白的手轻触叶锦辰的脸庞,本微笑的唇越抿越紧,好看的丹凤眼里竟然悄悄浮起雾气。唇的抖动弧度越来越大,最后竟然遮唇痛哭了起来。
“娘!你怎么了?”叶锦辰慌张的为邵皇后擦起了脸上的泪珠。
“锦辰,我苦命的孩子,娘对不起你!”邵皇后一把抱住身前的叶锦辰,枕着叶锦辰的肩膀哭的更加伤心起来。
“孩儿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所以,娘不用自责。”叶锦辰安抚着邵皇后,脸上始终带着面具一般的浅笑。
邵皇后在叶锦辰的安抚下逐渐平息了情绪,只是红着眼眶看着叶锦辰,想到心疼处便又断断续续的抽噎起来。
难得天下父母心,邵青萍打心里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儿子。他受的苦远比他的兄弟中的任何一个都要多,流离失所,从小就生活在提心吊胆中,还是个孩子就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为自己而死,更是被自己的父亲瞒骗了十几年,他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