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希望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上,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被你生下来过,一直我都以为自己的亲娘已经死了,到最后才发现,我的亲娘居然要我去杀我的亲生父亲。”倾舞风对着紧跟而上的倾老夫人说,当着叶锦辰的面大声的嘶吼,他如同一只受伤的狮子,在孤独无助中不停的怒吼,希望可以减轻自己的痛苦,却不知道,这样只会让他的心更加的痛苦。
这一幕叶锦辰永远也忘不掉,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痛苦的人在世上苟延残喘。
他默默的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将近一个月的休养他的伤势已经基本恢复了,此刻看见屋外的大片竹林让他感觉生活变得真实。
“爷,您起来了!”东暝站在门边,伸出手来搀扶他,他摇摇头,慢慢的走到竹椅处。
“事情办的怎样了?”他缓缓坐下,东暝为他盖上薄被。
“事情进展一切顺利,只是,黎将军府里出了命案。”东暝侧身而立,表情严肃。
“谁?”他低声问。
“莞华公主死了,上吊自缢,可怜她还怀有5个月的身孕。”
东暝的话让叶锦辰的眉头皱起,双拳握紧,紧抿的唇显示他此刻很是恼火。
“那师父府里呢?”
“黎天师携全家搬走了,陛下的性命垂危,可能坚持不了多久,况且,十二殿下有意让彩南国民不聊生,此刻的彩南国很容易被冷月国吞没。”东暝认真的回复着重要的讯息,如果让他知道黎天师仅十岁的女儿被十二殿下残忍杀害了,或许,他会抓狂吧。”
“祁默到底想做什么?彩南国已经是他的了,他怎么能杀了自己的亲妹妹。”叶锦辰仍然没有察觉到东暝话中的微弱气息。
“爷,大伙都在等着你,等着你推翻十二殿下,拥护您为彩南国的皇帝,而且,您的身份天师离开前已经向朝中大臣透露,知道了您就是皇帝陛下的长子,所以,希望您回国,带领彩南国向辉煌的一面发展。
叶锦辰的脸上更加暗淡,皇帝,他根本就是敌国的皇子,而此刻,他究竟是帮助彩南国恢复往常的气息,还是回到冷月国,不顾彩南国的生死。
他很矛盾,此刻他只想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支持多久,还有多久的时间能隐藏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东暝一个转身,消失在走道中,速度快的惊人。
季澜珊看见了他脸上挂着的忧愁,不由的心开始抽痛。他何时如此伤神过,当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他就总是默默不语,即使跟她说话,也总是牵强的傻笑。
她有时多喜欢能将他唤醒,希望他能正面面对自己的内心,而此刻,她能做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男人背负的太多了,他会随时被这些坚硬的包袱所压倒,当倒下的那一刻,他会明白,原来自己真的只是脆弱的一个平凡的人而已。
“我带你走吧。”季澜珊从屋里出来,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
“带我去哪里?”他轻声的回答。
“带你回二十一世纪。带你回到我所生活的年代,那里没有任何战事,你也不用为了这些而苦恼,也不会为了现在的这些事情而变得异常憔悴。”季澜珊滚滚热泪落在他的脖子上,他微微一震,修长的手抚上她带泪的脸庞。
“不要哭,我记得我小时候看见一个女孩子,她对我说:即使再痛苦也不要忍着,要放肆的大声哭出来,我当时不懂,现在仿佛知道了,其实,从看见她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再也无法忘记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你,因为你跟她一样,让我感觉很放松,不用想很多很多。那是我人生中最美丽的初遇,也是这辈子最怀念的初遇。就像当初从湖里将你救起一样,那时的我很花心,认为世界上只有那样的女孩子才能有资格被我呵护,现在我才发现了,看见你时就已经注定,这辈子我要呵护你,你是那么值得我付出一切。”
叶锦辰一番掏心掏肺的话让季澜珊的泪水止不住的流。
她又何尝不是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能够保护他,而他所为他做的一切就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