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盏烛火摇曳,倾舞风穿着白色的里衣,手持烛火将室内的蜡烛都点燃,他的表情很是严肃,他很担心她,睡梦中她却突然大声的哭了出来,如果不是他摇醒她她肯定会哭到天亮。虽然天还没亮,天上的雷电还在闪烁轰鸣,比起先前要小了很多。
“做了噩梦吗?”他问,声音很轻。
“恩!”季澜珊轻恩一声,躺在床上不动,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能跟我说说吗?”他放下烛火,在床沿坐下,他对于刚刚哭的凄厉的她很是心疼,他恨不得他能替她痛苦。
“玉佩,很悲伤,很悲伤!”她反复的呢喃,却没有看他一眼。
“什么样的玉佩?梦里是什么情节?”他的手温柔的轻抚上她的脸庞,狭长的美目低垂,丝丝忧伤淡然袒露出来。
“梦里有两块玉,一块由流星带到地球上的玉石,被打造成两块,一块是上青下墨的玉,上面雕刻着凤缠龙,另一块是墨绿的,上面雕刻着龙缠凤。它们在哭泣,它们不想分开,它们被赋予使命,它们必须保护两个人。它们不想分开,我也不要和喜欢的人分开。”
季澜珊回头,看向身旁的倾舞风,泪珠仍旧阻不住的往下流淌。
“墨绿的,雕刻着龙缠凤的玉佩。”他缓缓的吐出这一句话,表情变的木讷呆滞。
“你怎么了?”季澜珊起身,看向他,却无法读懂他此时的心情。
“是这块玉吗?”倾舞风从衣衫里面将季澜珊在梦中看见的玉拿了出来,玉佩被倾舞风用红色的绳线拴起来挂在了脖子上,玉佩在烛火下闪着幽幽的绿光。
“怎么可能,难道,梦里面的都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她抓住玉,上面确实雕刻着龙缠凤。
玉石本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红药发作的,碰触到倾舞风的时候回感觉到凉快的原因。玉本身带着某种神秘的气息围绕在他们身边,梦也许是玉石的记忆吧,是玉石的悲伤通过了季澜珊的梦给予她的过去记忆吧。
“梦里面有一个拥有这个玉石的女子,她的名字好像叫桑儿。”
“那是我娘亲的名字。不过,她已经死了。”他说的云淡风轻,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那伊翔又是谁?”季澜珊知道自己的话很伤人,但是要想知道这个梦的意义大概必须知道伊翔是谁,仿佛这跟她有着某种关联。
“他就是当今的皇帝,是他害死了我的娘亲,他是我的仇人。”倾舞风咬紧牙,愤恨的紧握住自己的手掌,他恨那个男人,只是,他要用更厉害的手段报复他,他要那个男人不得好死。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季澜珊无法压抑的再次痛哭,倾舞风再次将她拥进怀中,仿佛这样的事情才是最自然的事情。
“该说对不起是我,我又让你哭了。”他怜惜的轻柔的在她的耳畔低声呢喃。
一切都这么美好自然,而季澜珊也忘记了自己的本性,她不是很讨厌男人么,讨厌那些只知道为自己的自私的男人么。可是,为何来到这个古国之后,她的性子有了这么大的改变,为什么会无法讨厌现在这个古国中的人,就像是这里的人才是她的亲人。
“啾——”的一声长嘶,屋外亮起了火花,然后轰然一声的爆炸声。
“怦怦……”门被人猛烈的拍打着,倾舞风松开她起身去开门,看见门外气喘吁吁的宾已。
“不好了,少爷,御门的走狗来袭,他们居然突破了密林阵,现在正在密林墙外厮杀,碎风的强力杀手们已经全力防守对抗,少爷快带着季小姐去密室逃走吧。”宾已快速的对他汇报碎风总都目前的情况。
“是吗?看来,叶锦辰还是有两下子,三天就破了我的密林阵。宾已,你带着季小姐去避难,保护好她,她少一根毫毛唯你是问。”倾舞风对宾已下命令,他知道宾已有能力保护好季澜珊,也因此放心不少。他不能让叶锦辰抢走他喜欢的女人。
“可是少爷,你……”宾已还准备说话,却被倾舞风的眼神瞪的不敢多说。只好低首称是。
“倾舞风,你要去哪里?”季澜珊有些着急,她不知道碎风发生了什么。
心里隐隐的担忧起来,手中的墨玉被她攥的更紧了。
“你要好好的,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倾舞风穿上绣满红枫的淡茶长衫,从梳妆台上取下那面嘴角带着诡异笑容的面具。缓缓的带上面具,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仍泛红的脸庞。
担心还是有的,只是,如果他离开了碎风,碎风将再次被叶锦辰破坏殆尽,他不能让他复仇的武器消失,最起码现在不行。
再次看了她一眼,他决绝的走出了房门,飘逸的身影一个跳跃就跳下了楼台,一个闪身身影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