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就悄悄地溜走了许多,其过程中的世间有编织在一起的欢喜,也有互相排斥的苦和悲。渐渐流逝的光阴仅仅在光临这世界的时候无情地瞟了一眼,之后就自顾自地远去,它不愿意将视线停留在纷繁复杂之上,甚至连最后的回眸都显得那么吝啬!许多生命都还未享受到那本应该属于他们的大好亦或不好的年华,呆板的黄土就将他们都尽数掩埋。
……
公元184年,洛阳城,皇宫,德阳殿。
现如今已经步入青年阶段的汉灵帝刘宏静坐在宽敞的龙椅上。虽说尚且还年轻,不过刘宏看上去已经如中年一般,有些瘦弱的脸庞,其间还参杂着些许病态,整个身体所表现出的是一副了无生气的姿态。
先前听了许多大臣的议论,散朝之后的刘宏只感觉轻松了许多,他正打算起身,一道有些嘹亮的声音突然借由他那已经有些麻木的听觉神经传入到了他的脑海中:“皇上啊!我突然接到一道密报,这事情你恐怕得好好听听啊!”刘宏闻言,立刻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个身穿中常侍官服的人往刘宏跑去,此人虽然看上去有些匆忙,不过在迈上龙椅下方的台阶时,立马收起了慌乱的姿态,他小心翼翼地越过台阶,走到刘宏的身前,紧接着对刘宏做了一个作揖的动作。
刘宏见状,赶忙起身,开口说:“哎哟!张让大人啊!都与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老这么见外,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作父亲来看待,不要老是行这些无用的礼数。”还未抬起头的张让一听,脸上迅速掠过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抬起头来,开口说:“皇上!你如此看重我,实乃我的福分,不过现在毕竟身处正殿,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啊!万万不可像那窦妙一般,竟然敢将自己的居所称为长乐宫!”
刘宏听了张让的话后,脸上露出些许不耐烦的神色,他开口说:“好了,既然张让大人要如此做,就由你好了。”刘宏说完后,想起了先前张让所说的话语,他赶忙开口问道:“不知张让大人先前所说的密报是怎么一回事?我正打算前往裸游馆,若事情不怎么重要的话,就交由你代为处理好了。”
张让听完刘宏那有些漫不经心的话语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的神色,他赶忙开口说:“哎哟!皇上啊!现在可不是去嬉闹的时候!我接到的密报可是攸关整个朝廷啊!”刘宏闻言,虽说有些惊讶,不过脸上依旧是一副平淡的神情,他开口说:“说起裸游馆,我又想起了昨天那些宫女与狗儿嬉戏的场景了,看着她们那一幅幅淫Dang的模样,还真是一大乐事啊!”刘宏说完后,脸上露出了憧憬的神情,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咳、咳!”张让见状,大声地咳了两声。刘宏的思绪被张让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中,他有些郁闷地看着张让,而后开口抱怨道:“张让大人!你还真是扫兴!”张让闻言,脸上换上了有些谄媚的笑容,他赶忙开口说:“皇上啊!我也是很忧心啊!你好好听我说!”刘宏见到张让那副模样,脸上露出了些许厌烦的神色,不过仅一会儿,他又换上了严肃的表情,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张让,以示自己已经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张让见状,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他立刻开口说:“皇上啊!我接到了关于谋反的密报啊!冀州的钜鹿有个名叫张角的人自称大贤良师,正准备组织那些贱民们发起暴动呢!”张让说完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表现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刘宏听完后,双眼大睁,张开口大声地说:“你说什么?!我大汉朝廷的威严何在?!这些个贱民!气死我了!”张让见到突然暴怒的刘宏,心里咯噔一下,身体抖了抖,而后开口说:“皇上!先不要动怒!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这些逆贼的大致动向,他们还未起事呢!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刘宏闻言,躁动的心情平复了些许,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然后开口问道:“哦?都掌握了些什么?快与我说说。”张让见到冷静下来的刘宏,那颗悬起的心放下了大半,他开口说:“皇上!是这样的,我接到的密报已经列举了一些意欲参与谋反的人,还有他们打算起事的日子。刚好,在这洛阳城中就有一个名叫马元义的逆贼,他似乎是个重要角色。”
刘宏听完张让的话语,点了点头,而后开口说:“嗯……真是甚好!”紧接着,刘宏开口喊道:“来人啊!”刘宏的喊声刚落下不久,殿外就跑进来一个人影,来人小跑到台阶前,立刻低下头,双手抱拳。刘宏将身体转向来人,紧接着开口说:“快准备笔墨纸砚!”
“是!”刚才跑进来的人听到命令后迅速转身往殿外跑去,没多久的功夫,那人手捧一个装着笔墨纸砚的木制盘子,快步走到台阶前,然后用双手呈上了木盘子。张让见状,赶忙走下台阶,将木盘子接了过来。送来木盘子的人见状,低着头退出了大殿。张让将木盘子送到了刘宏身前,小心翼翼地跪到地上,迅速磨起墨来。
刘宏盯着磨墨的张让,似乎正在思量着什么,过了一小会儿,刘宏开口说:“好了!”张让闻言,立刻停下了磨墨的动作,而后将木盘子抬起,用双手支撑着,以此可以让刘宏将整个木盘子用作书写的桌面。刘宏从木盘子上的纸堆中抽出一张纸,之后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快速在纸上写下了些许字迹。
刘宏写完后,拿起纸张看了看,确认无误后,他将纸张递给张让,而后开口说:“你速速传令给大将军何进,命他抓捕这马元义,还有洛阳城中所有的反贼!一个都不能放过!”刘宏说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开口继续说:“对了,张让大人,将那份密报交予我,我要亲自查看。”
张让刚放下木盘,伸手接过了刘宏手中的纸张,还不待做出回应就听到了刘宏之后的话语,他的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忙开口说:“密报啊?!哦……对了,我来时匆忙,忘了带在身上,等下午吧!下午我亲自将它送到陛下的手上。”刘宏听后,有些怀疑地看着张让,不过这一举动并未持续多久,一小会儿的功夫,刘宏开口说:“这样啊!那么你先去传令给何进吧!等会儿到裸游馆找我。”刘宏说完后,不再理会张让,自顾自地往殿外走去。
张让看着刘宏离去的背影,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用宽大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整个人现在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一直愣在原地的张让突然自言自语道:“真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家伙!算了,不过要我去通知何进……还真是……”张让说完,猛地摇了摇头,而后又自言自语道:“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若是诉诸武力的话,还得依赖那些武将们,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