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在家呆着实在闲着无聊,不知道看了多少小说和电影的人,顾行歌分分钟就脑补出来一出现代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剧情来,而且还是天雷滚滚狗血一盆接着一盆的那种。
被自己的脑补给雷个不清的她晃了晃脑袋,艰难地开口发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是那种程度的仇?”
是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呸呸呸,这个想得太远了绝对不可能。
顾行歌在心里把脑补的极其欢乐的自己给按在地上狠揍了一顿。
“也不能说是仇吧,”顾安宁想了想,发现这件事情确实不好说,“怎么说呢,他家是经商的,似乎原来家世不是特别干净,就还是我小的时候,跟我爸起过冲突,我爸到现在还记得这件事,直说他们家是一窝狐狸。”
“等等,”顾行歌听出不对来,“你说……他的家世不是特别干净?”
顾安宁连忙解释道:“是原来,因为这些年我爸也关注着那边嘛,他们家确实洗白了,而且他根本就没把这件事瞒着我。”
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件事情不太靠谱,顾行歌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你住院的时候我不是有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姐结婚吗,我去喝喜酒,他正好是伴郎,就认识了。”提到这个话题,顾安宁少见的微微红了脸,“然后就聊起来了。”
“看到你这个表情,我决定今天中午不吃饭了。”顾行歌觉得自己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虽然顾安宁这么说,可是这件事情她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奇怪,“你就打算这么瞒下去?”
“走一步算一步吧,”顾安宁的手机响起了短信铃声,她摸出手机一看,整个人都像是亮了起来一样,“对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一起?”顾行歌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谁和谁一起?”
“我跟他说了你今天出院的事情。”顾安宁回完了短信,脸上的笑意仍旧耀眼,“刚好想让你们两个见一面。”
顾行歌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还不错,在她看来顾安宁这个二货简直就是告诉世人,恋爱中的女人都没有智商是个怎么样的情况,爽快的点了头:“行,下了班你等稍微等我一下,我刚回来,估计整理要稍微晚一点儿。”
顾安宁那边还有点事,在她这里磨蹭了一会儿,也就回去工作了,顾行歌左思右想,还是不太相信这种三流的小说剧情真的就发生了。
中午给叶锦言打电话说晚上不回去的时候,她也提到了这件事,叶锦言今天似乎没什么事,顾行歌还能听到那边蛋饺的声音:“你要是不放心,就把她男朋友的名字问出来,我给你查查。她都透露这么多信息了,查起来不难。”
顾行歌捏着自己的眉心,不得不说她还是十分赞同这个提议的,但想了想顾安宁,还是开口拒绝了:“等晚上我看看吧,说起来晚上你要不要一起过来?”
“我下午要出去一趟,要是能去我就给你打电话。”叶锦言似乎被蛋饺给挠了一把,“说起来你什么时候给这猫剪指甲?”
“我不是才剪过?”顾行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都跟你说了,别没事就去招它,你们两个天生不对盘,你看它就没有挠我咬我。”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干净利落地就把电话给挂了。
留下顾行歌难以置信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这是又吃错药了还是干脆放弃治疗了?”
似乎一旦专心做起事情来时间就过得很快,等顾行歌把手头的东西整理出一大半,抬头一看就发现,时间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了。
她看着桌面上的东西想了想,决定等明天再来继续处理,反正只要不冒出个命案来,基本就没她什么事。
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顾行歌又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唐清远。
这男人简直就像阴魂不散的幽灵,藏在某个角落,冷不丁地就窜出来吓人一跳,自己还极其得意。
如果真就这是这样,顾行歌倒要比现在轻松许多,关键就在于,从昨天快递来的那个包裹来看,他跟给自己寄照片和钥匙扣的那个人有很大的联系。
如果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就只有一个突破口。
习惯性敲着桌子的手指一顿,顾行歌低低地念出了一个名字:“莫无忧。”
“怎么,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对你那个妹妹居然如此挂念?”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顾安宁打趣的声音。
顾行歌头都没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是在说你自己吧,这还没到下班时间就跑来找我,你是有多想你男朋友?”
被戳穿了的顾安宁干笑两声:“我这不是怕你一工作起来就什么都忘了么,你工作狂的本质我又不是不知道。”
站起身来收拾东西的顾行歌完全不想理会她的嘴硬行为:“去哪儿吃?”
“就新开的那家日料店怎么样?我一直想去,但是你不在我不太想跑那么远。”顾安宁还在一刻不停地发着短信,“对了,你家那谁来不来?”
“可能过来吧,我不太确定。”说到这儿,顾行歌看了眼手机,“他下午出去有事了,说是来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顾安宁点了点头:“那我就直接让他要四个人的座位好了,嗯……他说要过来接我们。”
“过来?这都几点了?”顾行歌诧异、地问道,“帝城上下班时间的交通可不是说着玩的,我们两个直接地铁过去就是了。”
“我是没问题啦,主要是你。”似乎想到了什么,顾安宁打了个哆嗦,“要是你这个病号磕了碰了,我可不想再面对一次黑脸的叶锦言。”
收拾好了的顾行歌颇为淡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他就吓唬人而已,你看他说了那么多次要打断我的腿,我不还是好好的吗?”
“那是你好不好!”
虽然地铁不会像开车那么赌,但是赶上下班时期,在人群之中挤来挤去还是一件艰难的事情,顾行歌心有余悸地看着奋力向前的人潮,喘了口气道:“我是彻底被人推下来的,真是太恐怖了。”
顾安宁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每到这个时候,我都由衷地感慨,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实在是太正确了。”
新开的这家日料店因为品质极高,向来都是不接受订座的,在这个时候门口早已排起了长队,当两个人报了名字便直接进了店门的时候,顾安宁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觉得他们一定在骂,该死的特权阶级。”
顾行歌也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闭嘴,你这个正在享受特权阶级待遇的货。”
店内装修的很有情调,服务生把她们带到了一间小型和室前,拉开纸门请两人进去。
“他估计还堵在路上,等一会儿吧。”顾安宁看到和室里空无一人,说道。
闻着刚倒的大麦茶的清香,顾行歌觉得挤地铁的疲惫总算是消下去一点儿了:“没事,所以我们两个挤地铁过来是个正确的决定不是吗?”
两个人闲聊着打发时间,没过多久,纸门便再次被拉开,一道男声响了起来:“抱歉来晚了,路上一直在堵车。”
“还行吧,你要是再晚来一会我们两个就直接吃完走人,账单记在你头上。”
顾行歌刚好收了条短信,这时候才抬起头来,刚好和男人打了个照面。
平心而论,即便是看惯了叶锦言那种妖孽的长相,顾行歌也必须得说,这男人长得很有味道,他的五官或许单挑出来看是很平常,可是放在一起却格外的吸引人。
可是第一眼,顾行歌就觉得这男人不是个善茬,因为那双眼睛里有太多太多的东西。
并不是说有哪里不好,而是这个人一定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因为这样一双眼睛,顾行歌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现在跟她朝夕相处的那个男人,同样拥有这样一双眼睛。
这些念头在心里只是一闪而过,她站起身来,男人笑着向她伸出了手:“是顾行歌吧?安宁常常说起你,我是韩思远。”
韩思远?
这个名字顾行歌觉得有些耳熟,伸手和他握了一下,笑着道:“幸会。”
韩思远似乎是在定位的时候便已经把菜单给定好了,他刚落座,菜品便一道一道的上来了:“我问了安宁你的喜好,便自作主张先点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就再加点?”
顾行歌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这些就已经够了,你费心了。”
跟顾安宁上一个极其不靠谱、并且还带了一个大、麻烦的相亲对象比,韩思远做事可以说得上是滴水不漏,顾行歌看着满桌的菜色想,而且待人接物也透出家教的良好。
但是这也让她心中的担忧更甚,顾安宁会不会就是被这样的无微不至所打动,才跟他在一起的呢?
跟这样一个成熟老练的男人一比,被父母宠爱着长大,工作环境也是相对单纯的警局,身处这样一个环境之中的顾安宁真的只能算是一张白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