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许晚晴再来送饭,林巧云和唐子文一次也没再闻到有花椒的气息。林巧云很高兴,这样,伤口就会很快痊愈。但是,这天中午,唐子文在给她检查了伤口后,痛苦地说:“小姐,你的伤口没有自愈,已化脓,恐怕会越来越糟!”林巧云震惊,几乎要晕倒,“矮奴,那该怎么办?我会死吗?”她叫喊,“矮奴,我不想死!你一定要救我!你不是深懂医术吗,众多学子,就属你学问好,你一定要想个法子,救我!”
唐子文非常理解林巧云的心情,急忙安慰:“小姐,你莫急,容我想想,不是我不想救你,是我不能出这个院子,所以,有些法子不能施展,只能在这个院子里思寻良方。”
“唉!”林巧云满腔无奈,失落地摇摇头,内心的恐惧在一点点加大!
突然,唐子文说:“小姐,你快躺下,我有法子了!”
林巧云精神为之一振,惊喜中,急忙在床上躺下。
唐子文扒开林巧云胸口的衣服,抓过那团“月红”之灰用手揉碎、捏成面,洒在林巧云的伤口上。瞬间,奇迹出现,林巧云感觉伤口不再那么疼,反而有种肌肉生长的麻痒之感。她问唐子文:“矮奴,这不是我的‘月红’吗?你怎么给我用在伤口上了呢?”
“是,是你的‘月红’。”唐子文神秘一笑,“我读过一本医书,上面有一段文字说,灰能吸水,人的干血止痛……所以,我突然联想到此段文字,又联想到你的‘月红’,于是,就给你用上了,也算是一次尝试吧。”
“奇妙!奇妙!”林巧云连连惊呼,佩服唐子文超人的睿智!
高兴中,两个人静静期待。
几天后,奇迹出现。林巧云的伤口不再化脓、流水,已长出痂皮。唐子文欣喜。林巧云更是兴奋:“矮奴,要是没有你,我可能就没命了!”唐子文说:“小姐,是你的‘月红’救了你!”两个人抱在一起,泪水横流。后来,唐子文将此方写进《唐氏医录》。
窗外,一阵吵嚷。
“哟,你看四妹养的这花,真是仙姿不凡呀!”是林紫云和林美云。后面,还跟了丫环许晚晴、孟如意。
林巧云从窗口望去,知道来者不善,眼下,不能再躲。再说,伤已好,还有什么好怕的!她打开房门,走出去:“哟,大清早的,我还以为是哪只野鸟儿在叫春呢,原来是二姐呀!”
林紫云嘲讽:“哟,我还以为四妹早被一把大火烧成灰了呢,呵,原来还能走动呀!”
林巧云怒目而视:“二姐,谢谢你来看我,我林巧云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死!”
“哟,四妹,我看不是你福大命大,是矮奴给你带来了好运!”林美云煽风点火。
“你!”林巧云面对林美云,“三姐,你不要满嘴污秽!我把矮奴留在房中,是向他求教了一些医术,改日,我们还要到街上去行医呢!”
“呵,你有那么好心吗?我怎么没看出!”林紫云丝毫不惧怕林巧云。
林美云一拽林紫云:“二姐,别啰嗦了,赶快说正事。”
“对!”林紫云想起了什么,闪着满脸的大麻子,“巧云,我们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矮奴是我们八姐妹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能总是一个人霸着!从今天起,我们要轮流!”
月亮门那儿人影一闪,林秀云和其他小姐,也都走了进来。林彩云本不想来,但大姐一再强逼,说今天八姐妹要通过一个比赛,决定矮奴今后跟八位小姐轮流玩耍的次序,每人一天,这样公平。林彩云听了,很是气恼,但知道拦不住,没办法,也只好跟着来了。
林紫云说:“既然八姐妹都到齐了,那我们开始!”她从孟如意手里接过一个花花绿绿的绣球,注视着前方的一棵不高不矮的桂花树,“大家看到那棵树没有,我们每人扔八次,谁扔过去的次数多,谁排第一,以次数多少为序,次数相同者,各再扔3次,直至分出上下。”
“好!我先来!”林秀云一把抢过绣球,运足力,把绣球冲那棵桂花树上部扔去——
“哇!大姐好棒!扔过去了扔过去了……”林美云讨好地喊着。
接下来,林秀云扔过去6次。林紫云扔过去4次。林美云扔过去5次。林巧云扔过去2次。林香云扔过去1次。林雅云扔过去3次。林逸云扔过去7次。最后,只剩下林彩云没扔。林秀云问:“彩云,你扔不扔?你要不扔,那你排最后,不过,你别说我们不公平!”
林彩云本来就不想参加,怀着一肚子气,一把夺过绣球,用尽气力,一次,两次……一口气,连续扔过去8次。这样,她排第一。其他小姐,则按扔过去的次数排序。
比赛结束。愿赌服输。林彩云自豪一笑,走过去拉住唐子文的手:“子文,我们走!”
唐子文很高兴,回头看了看林巧云,和林彩云去了——
林巧云流泪,有些不舍,但也没法。她跑到桂花树下,低声哭泣。
林秀云和林紫云极度失望,各怀懊恼,叹息一声,招呼其他妹妹,如一阵风,走了。
林巧云突然想到,传闻南山有一个法师,巫术很高,能呼风唤雨……既然林紫云这样害人,何不去求那法师暗地里施法,叫林紫云也尝尝做坏事的代价!她去房里收拾了一个小布包,准备去南山。既然要斗,就要斗出个输赢!
“玉山,快走呀!”后窗外,许晚晴在喊。
“去哪里?”林巧云从窗口探出头去问。
“去南山,给老爷采摘一些野果。”许晚晴还在招呼楚玉山。
真巧!林巧云暗暗得意。她背起小布包跑到小院外:“晚晴,小蒙也去吗?”
许晚晴快速道:“他不去,他不喜欢和楚玉山说话,你知道的!”
“那我们怎么去?骑马?”林巧云瞅着许晚晴,突然觉得她很像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是,我们每人骑一匹快马,一会儿就回来了。”许晚晴说。
这时,楚玉山走过来,三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各自去骑上一匹快马,很快出府,一路狂奔,直奔南山——楚玉山策马跑在最前头,林巧云暗骂楚玉山是个白眼狼,丝毫不懂怜香惜玉,疼爱女子,难怪府上很多人憎恨、厌恶、不喜欢他,也就大夫人当他是个宝。
不多时,三人骑马来到南山脚下。
林巧云跳下马,吩咐许晚晴:“既然是来采摘野果,那我们各采各的,谁也不见谁为好。”
许晚晴顿感奇怪:“小姐,你疯了?这山里到处是狼虫虎豹,万一你被吃了怎么办?”
林巧云笑道:“看把你吓的,我就是不高兴和你们在一起,我要自己去摘!”
“巧云,你不能一个人去摘。”楚玉山阻拦,“要是你被老虎吃了,你母亲会打死我的!”
“是啊小姐,你一定要听楚少爷的,你不怕死,我们还怕呢!”许晚晴竭力相劝。
林巧云斥责道:“你俩属鸡的吗,真胆小!”
许晚晴更加担忧:“不是我们胆小,是这山里不光有狼虫虎豹,还有土匪,听说,里面还有一个法师,他不光会灌顶,还会下死咒,比如,让一个美丽的女子,一夜变丑……”
林巧云冷冷一笑:“晚晴,你真会吓人,你大概忘了,这南山除了有鲁家的一半,还有我们林家的一半呢,我来自家山林,难道那些土匪还敢劫我?再者,至于那个法师,大家只是在传扬,谁也没见过,所以,未必真有其人。”说完,林巧云一个人进山去了。
走到密林深处,她在三间茅草房内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法师。简要说明来意,她强调道:“大师,近日,有一坏人,欲暗中加害小女子,所以,我千寻百觅,找到这里,恳求大师施些法术,让那坏人生不如死!”
“好的,这个不难。”法师丝毫没有犹豫,异常镇定,仿佛早料到此刻林巧云会来。他要林巧云说出那个要害她的人的名字,面对北方,念了几句咒语……
远处,传来几声呼喊:
“小姐——你在哪里——”
“小姐——你快回来——”
“巧云——这里有老虎——你快回来——”
“小姐——你快回来——”
呼喊声一声接一声,是许晚晴和楚玉山。
林巧云事已办妥,急忙告别法师,跑出密林。三人汇合,交谈几句,许晚晴内心有气:什么四小姐,我还是许家大小姐呢!她真想给林巧云一记耳光!
与此同时,楚玉山内心里,也升起一股气,但他注视着林巧云,没敢发作,他明白,万一惹恼了林巧云,会招来林巧云的母亲跟他闹个没完!
天空骤然阴沉沉。三人骑马返回。路上,各怀心事,谁也没说话。
眨眼,三人回到府内,刚去马棚拴好马,孟如意跑过来惊呼道:“四小姐,不好啦!不好啦!你快去看看吧,二小姐疯了!逢人就打,见人就骂,你看我这脸啊,都挨了三下了。”
谢天谢地!法师的咒语真灵!林巧云心底暗喜。稍后,她随孟如意来到林紫云的小院。此刻,她看到,爹爹正急得跺脚:“谁能治好紫云,我赏他二百两黄金!”
话音刚落,大夫人不干了,出言阻拦:“老爷,咱家哪还有二百两黄金,你可真舍得!”
大夫人这样一说,二夫人不干了,林紫云再丑,也是她的宝贝女儿。她张牙舞爪:“老爷,你千万别听这个疯女人的挑拨,你一定要悬赏救紫云!她本来就丑,要是再疯了,哪还有男人肯娶她!”二夫人呼天号地,痛不欲生!
大夫人毕竟是老大,不依不饶,几步跑过去,一把采住二夫人的头发:“好你个不要脸的!你竟敢骂我是个疯女人,你也不看看你生的女儿那怪样!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众丫环围观,谁也不敢上去拉,都知道,哪个也不好惹!
林巧云嘴角一笑,暗中得意,谁叫林紫云害人,也该她们母女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