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镇南哪曾知道,他的八个女儿,除了小女儿林彩云外,其他七个,均已为了争夺和矮奴“玩耍”,暗中较量过多次。
入夜,大小姐林秀云又来抱矮奴,说要去给他洗澡,还骂孟如意懒惰,只想着搂着矮奴睡觉,却三天也不给他擦洗一下身子。
孟如意甚感委屈,泪水从腮上滑落。她明白,今晚,大小姐又要“折磨”唐子文。最近,来抱唐子文次数最多的,就属大小姐了。针对此事,她不敢管,也不敢跟过去照顾矮奴。不过,她已看出,麻脸二小姐林紫云对林秀云的恨越来越重!
次日一早,唐子文被林秀云送了回来。刚放下,麻脸二小姐林紫云走了进来:“如意,把矮奴抱给我,我要带他去我房里玩。此事,你莫要告诉我爹爹。”
孟如意有些不悦:“二小姐,矮奴累了。”
林紫云骂道:“你这死丫头,好大胆,我来问你,我是小姐还是你是小姐!”
林秀云嘲讽:“二妹,你真是人丑心也丑,敢怕你不是带矮奴去你房里玩,而是要和他睡觉。真无耻!”
“你不无耻?”林紫云怒了,伸手扯住林秀云的衣服,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孟如意着急,赶忙劝架。最后,姐妹俩打累了,终于停下。林紫云抱起矮奴,匆匆走了……回到自己小院的寝室,她把矮奴扔到床上……唐子文发现,林紫云满脸的大黑麻子要是没了,她还真是一个大美人!他深知,林紫云向来是不好惹的,恳求说:“二小姐,你就饶了我吧,我求你了!”
“不行!你是我家矮奴,就是让人玩的!”林紫云陷入疯狂……作恶的时间持续,持续……唐子文真想一死,他感觉自己连那只看门狗儿都不如。唐子文微微警告:“二小姐,你如此待我,难道就不怕老爷知晓?”林紫云毫不在乎:“你少拿我爹来压我,我不怕他!”
窗外,有人在喊:“二姐,矮奴在这儿吗?”是三小姐林美云和四小姐林巧云。
林紫云立刻慌张:“在这儿,你们先别进来,我给他擦身子呢。”
“哦,那我们等一下。”林美云在窗外说。
房内,林紫云急忙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林美云和林巧云前后走进去。林美云叫道:“呀!二姐,你这是把矮奴怎么了?你在吃他吗?你牙口可真行!”林美云虚情假意。
林紫云脸一红:“三妹,你真会说笑,我怎么会吃他呢,我是在哄他玩呢!”林紫云神秘一笑,“你们两个是不是也想抱他回去玩?那就抱走吧。”林美云和林巧云各点点头,又都摇摇头。
林巧云沉思片刻,对林美云说:“三姐,要不,那咱就听二姐的,把矮奴抱回去,给他讲几个你新学的小笑话?”说着,她俯身从床上抱起唐子文,转身向外走。林美云没有言语,紧随其后。两人快步走出院子,眨眼进入另一个小院。
这个小院,和林紫云的一般大,房屋和里面的各摆设也差不多。按林员外的安排,这个小院属于林巧云。两人抱着矮奴走进房间,支走丫环,把矮奴放到床上……不知为什么,林巧云突然很疼惜起唐子文,眼眶里居然涌出几滴善意的泪:“都怪爹爹,是他把唐子文制成了矮奴。三姐,你看,矮奴的身子一片虚弱,我想去煮一碗人参汤给他喝。”
林美云一脸傲慢:“要去你去,我才不管他死活!”
“那好,”林巧云转身往外走,“你在这儿看着,我这就去。”
“去吧,没事。”林美云抬抬手,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
林巧云去煮人参汤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林美云和床上的唐子文。
林美云看看左右,关好房门,像个魔鬼……唐子文声声惨叫!命运是矮奴,他只能任人欺凌、羞辱、糟蹋……恍惚中,他看到已死去的母亲正从一片朦胧的薄雾中向他走来。
说来也奇,虽然唐子文身材矮小,此前已被林秀云和林紫云“折磨”,可眼下,他一个身不由己的小男人,被林美云一通乱“糟蹋”,各种功能,居然依然“坚强”!
这时,房门响了,是林巧云煮人参汤回来了。她发现门从里面关了,喊道:“三姐,你关上房门做什么?莫非在欺负矮奴?你不能虐待,你要好好善待,他是咱爹爹的升官梯!”
林美云在房间里紧张,急忙穿好衣服,快步走过去打开房门,红着脸:“谁欺负矮奴了!妹妹不要瞎说!”
“我猜的,那你关上房门作何?”林巧云端着一碗人参汤,走进房间,她小心翼翼走到床边,轻声喊:“矮奴,我喂你一些人参汤好不好?”她放下碗,看到唐子文身上有许多牙痕。她立刻明白了,三姐刚才“欺负”了唐子文。她怒气冲冲:“三姐,你好歹毒!我没想到你比二姐还要狠,你看你把矮奴咬的!”她一指唐子文身上的牙痕。
林美云一甩手:“你少瞎说!你真会诬赖人,我问你,你哪一只眼看到我咬他了?这分明是二姐,因自己丑陋,虐待矮奴留下的。”
林巧云异常气愤:“三姐,你真会狡辩,你自己看看,难道这不是新伤?刚才在二姐那儿,哪有这些!”林巧云扑过去开始撕扯林美云的衣服。姐妹两个,扭打在一起!
唐子文用力喊:“三小姐!四小姐!你们别打了!都是我不好,我没让你们高兴!”
姐妹两个停止打斗。林巧云眼含泪水,跑过去抚摸着唐子文,温柔道:“矮奴,我喂你喝一些人参汤好不好?美云她不是人!”
唐子文只能接受。林巧云用一张樱桃小嘴含了一口人参汤,嘴对嘴,慢慢喂唐子文……唐子文被迫下咽,心里升起一团火焰。这是爱还是虐待?
目睹此状,林美云嘲讽道:“巧云,还说我欺负矮奴,你看你,你这样喂他参汤,一会儿是要烧死他的!人参是药中之王,火力足,你就等着待会儿他烧死你吧!”
林巧云不悦,愤然:“你少吓我!他身材短小,只是一个矮奴,如何烧死我?”
林美云狡猾一笑:“妹妹,你好笨,男人只要喝了人参汤,见了女人,都会疯的!不信,你就等着他抓咬、吞噬、烧你!”
林巧云脸一红,往外赶林美云:“三姐,你快别胡说八道了,赶紧回你的小院,以后,我再也不去找你了。今晚,我要好好给矮奴治一下伤,你看你们,把矮奴糟蹋坏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他不就是一个矮奴!”林美云不以为然。
“你快走吧,别在这儿气我了!”林巧云加重语气,往外催。
“好,那我走。”林美云很不情愿,走到门口,又回头警告林巧云,“你这丫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想长期霸着矮奴,和咱二姐一样的坏!”
林巧云非常生气,把三姐推出房,从里面关上房门。
唐子文感谢道:“谢谢四小姐,若没有你的参汤,我怕会死的!”
“别这么说,矮奴,你没事的,穷人的命总是硬!”林巧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矮奴,你伤这么重,我不能送你回去,晚上,和我一同睡可好?”林巧云脸上飞起两片红云。
唐子文沉默,很想跳下床,跑回孟如意的房间。但他清楚,这是徒劳的,哪个小姐想玩他,他是逃不了的,挣不脱的。
林巧云着急,恳求说:“子文,矮奴,你就留下吧,我会好好待你,不会欺负你的。”
突然,房门响了,是丫环许晚晴来喊林巧云去吃饭,说老爷和几个夫人都等急了。
林巧云隔着门:“我不去吃了,我身子略有不适,你给我端过来吧。”
“哎,是,小姐。”许晚晴隔着房门答应着,转身去了。
不多时,许晚晴用一个大铜盘端来一碗米汤和一碗野兔肉。她站在房外:“小姐,你打开门,我把饭菜给你端进去。”
“不用了,”林巧云在里面喊,“我正腰疼呢,已躺在床上,你先把饭菜放到窗子下面的石台上,待会儿我自己出去端就是了。”
“好的。”许晚晴毕竟是个伺候人的丫头,哪敢不听,嘴里嘟囔一句,把饭菜放到窗子下面的一个石台上。但她没有急于离开,而是站在石台边,等林巧云出来端了饭菜再走。她怕完不成任务,受老爷责骂。她懂,既然伪装做丫环,就要尽量做好,莫让人生疑。
林巧云看许晚晴站在外面迟迟不走,怒吼道:“许晚晴!你想找打吗?快走!别站那儿烦我!不然,我出去扇你两个耳光!”
许晚晴没敢回话,低头走开。走到月亮门,蓦然回头,发现林巧云伫立在窗口,一直在盯着她看,像是怕她窥测出什么。其实,她已隐隐感觉到,林巧云一定是在里面“玩”矮奴。可怜的矮奴,又身心受苦了。她才不管呢,有机会她也要“玩”一下矮奴!
走过月亮门不远,林美云拦住她:“晚晴,你把那碗野兔肉给巧云送去了?”
“嗯,是。”许晚晴轻声道,“给她送去了。”
“你都看到什么没有?”林美云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