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120急救车载着萧芸芸赶到了医院。
半个小时候,医生从急诊室走了出来。“你们一定要让她放松心情,多多休息。这次胎儿是保住了,但是我们建议她住院治疗,因为她的身体虚弱,心里压力大,心态不好,随时有流产的可能。”
孟苏娥和萧彦山叹气,两个人都后悔了。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就算当初知道女儿再爱他,他们也会狠下心肠,不让女儿嫁给他。迟了,一切都迟了。
古伊琛连着来了几天,都不见萧芸芸,萧家门也是锁着的,他不禁慌神了。打萧芸芸的手机,总是关机。
“请问,你知道我岳父母去哪里了吗?”实在撑不过,古伊琛敲开了邻居的门。
“不知道。”他们只说一句,就把大门关上。
古伊琛怔然的走了下去,想起了几年前夏雨薇的消失,顿时慌乱起来。他知道,当一个人真的想走时,一定会消失的彻底。如果芸芸消失了,他该怎么办?又是几年痛不欲生的等待吗?
回想当时他没有目的的漫长等待,想着再也见不到她,他竟然流泪了。
走到楼下时,正好碰见萧彦山。
古伊琛冲上前,犹如快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焦急的问。“爸,芸芸呢?”
萧彦山看着他眼底的雾气散去,心里叹息一声,口中冷淡的说道。“还记得结婚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爸,我已经请了征信社的人去查这件事情,我保证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求你,告诉我芸芸在哪里。”古伊琛沙哑的说道,“拜托。”
“如果你不记得了,我再说一遍。”萧彦山说道,“我说过,日后你若让小芸受了委屈,我会把她带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爸,我保证,这件事情会很快解决得。”古伊琛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这句话成真了。“爸,芸芸在哪里?”
萧彦山紧紧抓住他的肩膀,饶是一个大男人也不禁热泪盈眶。“当初我们把芸芸交给你时,是对你抱了多大的希望。可现在,你太让人失望了。我可以告诉你,孩子没有了。我已经把芸芸送走了,你再也找不到她。”
古伊琛不敢相信的倒退几步,靠在了墙上,若不是有墙壁的支撑,他可能会站不住。“孩子……没了”他不敢相信的摇头失笑,精神处于崩溃边缘。手抚着额头希望自己听到的不是真的,一行热泪滑下来,模糊了视线。
古伊琛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婴儿房里。满室的婴儿用品触痛了他的心,买这些的时候他是满心欢喜,他从来没有那么真切的感觉到过幸福,当他和萧芸芸站在那里时,他就有一种家的感觉。从小到大,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每当他买下一件婴儿衣服时,都感觉到幸福一次次握在了手中,所以,越买越多。
可如今,幸福在他还来不及收进口袋慢慢体会时,已经溜走了。只留下这些……
但是他知道芸芸一定比他更痛苦。她到底在哪里?
叩叩两声敲门声响起
古伊琛木然不语,只看着一件孕妇装。当他买下来时,脑中幻想着她穿上时的样子,温柔、娇美,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那是她的妻子。
“阿琛。”夏雨薇的声音响起来了。
古伊琛这才回神,神色寂寥。“雨薇,你怎么来了?芸芸不在。”他的声音在念到她的名字时,沙哑了几分。
夏雨薇讶异他的落寞,“你怎么了?”古伊琛的事,她听付东勖说过了。但是,她不理解他的样子看起来很……脆弱。
“芸芸不见了。”古伊琛低嘎的说道,“我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夏雨薇惊讶,走到他面前。“怎么会这样?”她没想到,竟然连他都不知道萧芸芸的去处。
“是我的错。”
“芸芸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离开你的。”夏雨薇柔声劝慰,“她说过,这不是你的错。”
古伊琛死灰的眼睛登时一亮,抓住她的手。“你见过芸芸?在什么地方?告诉我。”
“两天前,我去过医院看她。你不知道吗?”夏雨薇讶异。听起来,他像是很久都没有见到她了。
古伊琛猛然起身,“在哪家医院?”
“在市第一医院。”夏雨薇犹豫了一下,又道。“可是,我刚才去过医院,芸芸已经不在那里了。”
古伊琛一下子失去了力气,颓然垂首。是两天前,住医院,就是说孩子真的没了。
“你别这样,芸芸还需要你,孩子也需要你。”夏雨薇弯身劝道。
一听到孩子,他缓缓抬头,看着她已经凸起的小腹,伤情难忍的伸手抱住了她。“孩子没了。对不起,雨薇,就让我抱一会。”
夏雨薇怔然,而后抬手抚摸着他的头,像是对待一个孩子。“听我说,这是考验,幸福得来不易。只要自己不放弃,幸福一定会到来的。就像我和勖,一分开就是五年。你要有信心,我相信,芸芸也在努力。”
古伊琛痛哭出声,紧紧的抱着她。
在婴儿房里,他抱着曾经最爱的女人,表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面。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歇。只有他的侧脸仍贴在她微凸的小腹上,感受着他未曾感受的婴儿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