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又被遣回了么?”近日,岩歌已在暗中收权……收揽良钗的权利。
“不,匈奴王,乌烈单于说,他们也愿意和平,只不过……他有个要求,要我大金献上一个美人。”
“哦?这岂不是很简单的事?泱泱大金,还怕找不出一个美女么?”完颜岩歌的态度始终很平和、很坦然。
“但,那个乌烈单于要的是……瞿良钗。”
岩歌拿着青瓷小碗的手一紧,忍下心痛,“瞿良钗,是有夫之妇,不完璧的女子,乌烈也要吗?”
权锦王有些惊异,他本以为听到这样的话,岩歌必定勃然大怒,没想到竟还是这样淡淡的表情。
“乌烈单于……一向偏爱已婚少妇,听闻他见过瞿良钗的画像,此后便一直迷恋她。”
“呵呵,原来如此。”完颜岩歌轻笑,随即回答,“那么便答应他,他撤兵,我大金王后便与他和亲。”
“八弟,你……”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八弟这个痴情种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本以为,他无论如何也会保护瞿良钗的周全。
“王兄,我还不缺一个女人。况且,还是一个通敌叛国的王后。”完颜岩歌俊美的脸庞,淡定而安然,眼神中却闪过不易辨认的阴狠之色。
权锦王听他管当今太后成为王后,便也猜到了他的决策,“八弟,你计划哪一日登基?”他若再度登基,想必不会再人心惶惶。
“就这几日吧,这几个月苦了小世子,王兄,等战火平息,你带东漓和王妃四处游玩吧。”就在不久前,耶律静语成了权锦王的正妃。
良钗正好从内殿走出,见到权锦王,礼貌地点了点头,“岩歌,你们在谈什么?这样认真?”
完颜岩歌微微一笑,“没什么,王兄正要离开。”
“哦。”良钗轻声应他,却隐约觉得气氛不对劲。
虽然有这样的预感,但她还是没有猜到岩歌答应将她嫁给匈奴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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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将入深秋。
蟠龙宫院落明朗,景致独特。这段日子,他们始终住在一起,这感觉……似乎回到了岩歌久居承欢殿那段日子。
自从上次权锦王来过,这蟠龙宫就总出现些莫名其妙的人,岩歌二次登基,朝堂甚为安稳。可良钗感觉很不妥,一直以来……岩歌不曾有什么事防范着她,可这次,他登基之前只字未提。
莫非,他真的不再信任自己。
呵呵,或许他本就不该信任自己啊。
当初将玉玺送给自己,等于将王位拱手奉上,否则也不会有后来那逼宫之事。
现在的岩歌,对自己已经仁至义尽……
这段时间他总在忙,和大臣在书房里,一待便是大半天,感觉怪怪的,无法判断是否准确……她觉得,他是故意在躲着自己。
“娘娘,不进去么?尚书大人刚刚离开了。”宫女怜青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问。
良钗伫立殿外,皱眉凝思着近日的点点滴滴,她真的不敢不相信,岩歌没有事情瞒着她……
不进去?为什么不进去?
她用力绞着手中的丝帕,却不知自己在纠结些什么。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吧,僵硬地笑着,“去,去瞧瞧王上又在忙什么。这些日子,他总不知道在瞎忙什么,我真担心他的身体……”
说着便迈出步去,她看不见的……是怜青眼底的怜悯。那****进殿服侍,不小心听见王上和某位大人的对话……说是,要用娘娘平息这战乱。
或许是因为秋季,萧瑟中总带给良钗一点荒凉的感觉,走进内殿,脚步迟钝——
他斜倚栖木龙椅,手持金樽,自斟自饮,眼眸似乎不比往日的柔和清澈,微微浮现出迷离之色,竟已酒醉。
“岩歌……”隐忍着心痛和酸楚,脚步瞬间加快,急急奔到他前,接过他手中的金樽,沉声问道,“很闷么?怎么一个人喝着酒?醉酒伤身……”
完颜岩歌似是听见她在唤他,微微定神,眼底的迷离已散去不少。他直起身,牵住良钗的手,拉着她坐到他怀中,抚了抚她美轮美奂的脸颊,笑道:“有事儿?”
良钗颦蹙,低头小声反问:“没事就不能找你?你最近怎么了?都不太理我……”
他依然微笑着:“我有么?刚登基,事儿多,日后……也不一定能常陪着你。”
“为什么?”良钗满腹疑惑,心底,那一层怀疑……越来越浓烈了。
淡淡的酒香无声地萦绕在她鼻尖,他的目光逐渐柔和,却避开了她的问题,“今后总要多学着自己照顾自己才好,便是我不在身边,也不会寂寞。”
他,不可能一辈子照顾着她,宝贝着她,想必,那也不会是她想要的。该放手了,这个女人,自己总有无法保护她的一天——
良钗心中的胀痛愈发难忍了,若他单单说要学会照顾自己,她会毫不犹豫地认为,那是岩歌疼疼爱自己,可是……他今日主要是想表达他不能常常陪着自己了。
这,是什么暗示?
今日的他,定是在暗示她。
他是那么爱自己,自己又怎么忍心怀疑他呢?
可她今日,却已忍不住多心。
明知不该多心,却还是多心。
悄悄窥探他的神情,强装笑颜问道,“岩歌怎么会不在我身边?你答应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