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哭了?唉,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心疼地安慰她。
“娘娘不必哭泣,这头发经奴才修整,一定会让您、让王上满意的。”他保证道。
良钗努力地笑了笑,心想这奴才倒是挺会说话的,只不过……在她眼里,凋零的远远不止头发……还有,她的天真,她的善良,她的仁慈……
这一切的一切,在她狠下心剪断自己长发的时候,都烟消云散了……
只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娘娘,您看看,满不满意?”他端来了铜镜。
良钗紧张地看去,镜中的美人变了样,一层头发像蓬松的小蘑菇,及肩的长度,散在及腰的长发上面。如此一来,她的头发便分成了两个层次。
【旁白:嘿嘿,原谅我的狗血吧,这就是如今‘上波波头下长’的发型,我一度还想剪这样的呢~!】
他走上前,捧起良钗的脸,笑语,“好看,良钗,你总是那么美。现在好了,不许哭了,听见没?”他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腰前。
她点了点头,不再哭泣。
继而梳头姑姑进来了,“娘娘,老奴帮您把头发梳理一下吧。”
王上点头应允,她便开始为良钗绾发。
长的头发梳理通顺了,披散在腰际,短的头发被绾成了一个小发髻。
如今的良钗,好像又小了两岁,清纯可爱的样子。
“林姑姑,这是什么髻啊?”她好奇地问。
“莲花髻呀,娘娘您看,这像不像是一朵莲花?”
真的很形象……
良钗不经意间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这笑容被有心的岩歌在一瞬间捕捉到了。
“赏——”他宣布道。
内侍监的小太监和林姑姑分别领了赏后便退下了。
此时天都快亮了。闹了一夜……她也觉得累了。
他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温和地道,“睡吧,我的爱妃……”
良钗的脸绯红,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睡在她身侧,这样同床共枕却又不得不隐忍的夜晚,他又注定夜不成寐了……
可每当他凝视着呼吸均匀的沉睡的良钗,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笑脸,又不忍心打破这样的宁静……
如果说她是红颜祸水,他也只有沉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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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良钗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下朝回来了。
“醒了?洗洗准备用午膳吧。”
看着一脸安逸的他,她决心与他深谈一些事。
“王上……”
“嗯?有事?”
她点点头。
“说吧——”
“赵婕妤呢?王上打算如何处治她?”她认真地问。
早已猜到她会惦记着这件事,“孤的昭仪,你希望孤怎么办呢?”
她很清楚,王上此时已经知道了一切真相,这些甚至是她亲口坦白的。所以,赵婕妤真正的罪不过是以下犯上,对她无理而已。这按常理来说,治不了大罪……
“良钗不想为难王上,那么就请王上将这件事交给良钗来处理,好吗?”她鼓起勇气提出了自己计划已久的要求。
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请王上放心,良钗既然在王上面前保证了,便不会作出出格的事,我会找到赵婕妤的罪证……”
“罪证”?莫非又是像陷害前王后钟离媛那样的证据?
也罢,王后的位子本来就是要给她的,至于其中的过程,他可以忽略不计。
“可以。”
良钗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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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良钗自己也是戴罪之身。被污蔑的这份罪……始终没有被销毁。
此时,她被软禁,赵婕妤亦是被软禁。良钗得到王上的特许,允许她到赵婕妤的寝宫处理昨晚的事件。
身着牡丹色宫装,金蚕丝披帛。戴着牡丹贵妃冠,虽然不及凤冠,却也能让任何一个女子艳羡致死。
莲花髻仍在,莲花的清涟本质也在,只不过,美人深入泥潭,沦陷已深。
当赵婕妤见到美丽依然的她时,除了愤恨便是惊颤。
这个女人,未免太可怕,昨日还装得楚楚可怜,今日便四处流露出高傲的姿态来。一个十七岁的女子能做到如此,也算是天下无双了。
但是,即便她美丽、即便她心如蛇蝎、即便她费尽心机,可自己,还是无法被治罪。她的罪不过是以下犯上罢了,这比起瞿良钗的谋反之罪,千分之一都不如。
“昭仪娘娘,昨日我踩了您,还让你跪在我的面前,您打算如何惩治我呢?”赵婕妤在挑衅。
但良钗却一点也不生气,人说……跟一个将死之人,不必计较……
“你放心,我不会报复你。因为……”她笑得灿烂更胜桃花,“你活不过明日了。”
赵婕妤感到阵阵寒意,却一点儿也不相信,“凭什么?”
“呵……”良钗走近她身边,“其实你也真可怜,当了我的替死鬼……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免得你死不瞑目,还要来找我报仇。”
赵婕妤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竖了起来,惊恐地看着她。
“其实……我真的是通敌之人呢,你怎么不想想,我是西辽的公主啊,待在大金王宫这么多年,隐忍了这么多年,都是为了复仇而已……只是,我是不会死的……”
赵婕妤恍悟,原来她真的有通敌之举,然而,她不懂瞿良钗为何要将这些真相告知她。
“我还要留着命复国呢,怎么会就这样轻易地死去呢?所以我就在想,该怎么办呢——然后,我想到了你!”
“哈哈哈……我又不是西辽公主,没有谋反的动机,说出去谁会相信呢?”赵婕妤颤抖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