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呢？”
常明华不好意思地道：“不知道恩人都会些什么呢？我做了恩人的徒弟，该不会每天都是煮饭洗衣，打扫卫生吧？”
老者哈哈笑道：“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势利之人，不过也还算诚实。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去做那些下人仆从的事情。收你为徒之后，我将会把我的本事，倾囊传授给你！我这些本事，也许你半辈子都学不完，哪还有工夫去做那些……”
老者这一番话说得是相当自傲，可仔细想来，除了自吹自擂，根本没有什么具体的内容。
“这么好啊？”常明华继续追问道“恩人……哦不，师父你还没说，你会教我些什么呢？”
老者略一沉吟，道：“教你些什么，这个我一时还没想好，不过这也要看你的资质和偏好了。”
常明华闻言一阵无语，这老者言下之意是教什么都行，好像他什么都会似的。对于常明华最关心的问题，还是没有正面回答。
老者见常明华沉默，也觉察到了自己的遗漏，于是补充说道：“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我到底会些什么，但是你现在眼睛还没有恢复，我也不好演示给你看。但是你也不必怀疑，我所会的，毫不夸张地说，都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厉害魔法。”
“是吗？”常明华不禁回忆起了昏迷前那一幕，自己从几万米的高空中坠落，而且还身中剧毒，情况可说是极为恶劣。这种情况下老者都能救下自己，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啊。想到此处，常明华连忙陪笑道：“嗯，没错！刚才师父你能将我从濒死的状态救回来，这本事就不可能小，哈哈。”
老者道：“现在你还有问题么？”
常明华道：“没有了。哦对了，我的眼睛大概得多久才能好啊？”
老者道：“别心急，时间不会太久的。你现在跟我一起下山吧，这里山风大，呆久了对你身体不好，毕竟你现在还很虚弱。有什么话我们路上接着谈。”
常明华此时是双眼一抹黑，而且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提走路了。他面露难色地道：“师父，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走啊？”
老者道：“当然是我帮你了。不要说话，静静地感觉。”老者边说边伸出收去，拉住了常明华的手。
两人手掌刚一接触，常明华顿觉一股温暖而柔和的能量穿过了他的手掌，瞬间从手臂直达全身。这能量使四肢百骸俱都舒适无比，再没有了半分痛楚，反而充满了力量。那能量流又经六脉七窍，常明华顿觉听力被大大增强，四周虫鸣风语等等一切声音无不一一掌握。这些连续不断的声音甚至在他脑海里形成了一个丰富的世界，籍由这些声音的远近大小不同，他仿佛勾勒出了附近的地形。他甚至能够清晰地知道某一片叶子离自己多远，知道面前的草丛高度，更甚至感觉到了老者的大概身高与外形。
同时，他的嗅觉也突然变得格外灵敏，能够辨识各种气味以及这些气味是来自哪里，进而佐证了听到的世界，使这个完全用感觉体会到的世界更加具体起来。
老者轻轻一把拉起常明华，松开手后道：“现在，你若是不用眼睛，可以跟的上我么？”
常明华从来没有想过，感觉的世界，原来还可以这么具体。他沉浸在这种奇妙的世界里，缓缓地点头道：“太神奇了！真是太神奇了。我从来没有过这么清晰的感觉。”
老者微微一笑，转身就向山下去。常明华兴奋地跟在老者身后，不住地道：“太神奇了，居然不用眼睛也行！哇，有一只虫飞过去了，你看你看，我感觉到它有两对翅膀，师父你感觉到了吗？”
老者只是稍一停顿，微笑回头道：“你再不走，我就收回你身上这一丝精神能量。”
常明华连忙加快脚步，跟到了老者的身后，道：“师父你刚才说，这叫做精神能量？”
老者道：“是的，这就是精神能量。如果你有兴趣，我也可能教给你。”
常明华神色一喜，道：“好，我学这个。”
老者道：“嗯，你能够喜欢就好。但是，你不想知道师父我还会些什么吗？”
常明华笑道：“师父您神通广大，会的东西肯定很多了。但是我现在什么都不会，我就是要学，也得一样一样来吧。要是你给我展示了太多的东西，我反而不知道该学什么好了。”
老者点头道：“也对。那我就先教你精神魔法吧。”
“精神魔法？”常明华疑惑地道：“师父，这精神魔法是阿尔瑞斯教的魔法，还是生命圣教的魔法啊？”
老者道：“精神魔法，即不属于阿尔瑞斯教，也不属于生命圣教。”
“啊？那它是什么教的魔法啊？我听人说，这世上的魔法都源自于两大教会，难道说，还有例外的吗？”
老者道：“两大教会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群蛊惑普通人的骗子罢了。”
“骗子？”常明华可真够惊奇的。
老者继续道：“强行将本就存在于天地之中的魔法硬说成是他们教会的东西，如此谎言，不是骗子，是什么？”
“师父你说的，好像是魔力吧？”常明华不解地道：“我也听他们说了，魔力存在于天地之中，而使用的法诀，却是教会开创的，因此才说魔法是教会的。”
老者面现怒色，思索了片刻后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人争论啦。这些年独居山林，潜心研究魔法。终究小有所成，研究出了好几十种魔法的独特应用，难道说，这些也是教会所有？”
常明华道：“师父你真厉害！不过我这个说法是相对来说的。我不是和你抬扛啊，你这是个例，教会是主流，所以我才惊讶的嘛。其实我一直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我关心的是，如果你真的是个例，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老者一时倒有些迷糊了，顺着常明华的话接口道：“哪两种可能？”
常明华道：“其实这两种可能我已经否定了一种，现在就只剩一种了。那就是，如果师父你是个例，那你必然是那种非常非常厉害的，而且是世所罕见的孤品高手了。”
老者脸上的怒意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呼气出声后，老者道：“你可知道，你一旦心情大好，人就变得轻浮了。”
常明华闻言猛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奉行的是强者为尊，人和人根本没有平等可言。尊卑更是清楚分明，不容质疑。一个晚辈绝不可以说出顶撞和冒犯长辈的话。
先前自己的这些小聪明在地球上随口说惯了，竟无意间带到了这里，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微一反思，常明华立即道：“师父教训的是，弟子刚才确实是得意忘形了。”
老者见常明华还算识相，便大度地道：“希望你知错能改，切莫再这样了。”
常明华恭谨地道：“是，师父。”
老者想了一想，道：“我们刚才，说到了精神魔法的渊源问题。这一点你必需要搞清楚，为师我经过六十年的研究和总结，才得到了精神魔法方面一个大概的方向。我相信目前全天下，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像我这样深入地了解这一门魔法。这和教会可没有一点儿关系。”
老者这一番言论，即有自得，也有告诫，常明华一面感到震惊，一面也为自己的小聪明惭愧。此时他只能尽量表现得极为平静：“是，师父。”
老者很是满意地点了一下头，接着道：“精神魔法，其实只是一个统称，其中还有多个分支。想要学好这一门魔法，就必需要熟知所有分支，然后才能专精其中的某个分支。”
常明华道：“不能全学吗？”
老者道：“当然可以全学，可关键是你跟谁学？连我也只是研究出了一个大概的方向，若要究其穷极，还不知道得花费多少时间。我这一生是肯定不够用了。”
“哦。”
“所谓精神魔法，运用的是精神能量。这种能量原本就存在于每一个生物的体内。经过我的研究发现，它在某些条件下可以得到增长或是减弱。当你积蓄了足够的精神能量，又熟知了使用的窍门，那么所有的精神魔法就都能够运用自如了。等你从为师这里学完了已知的知识，然后就需要自己去研究，去创造。到那个时候，你能说你精通所有的精神魔法吗？”
“那当然是不能了。师父，我的感觉现在开始模糊了，我走路已经有些困难了。”
“这很正常，你刚才所拥有的感觉，是我传递给你的精神能量。一旦这些能量耗尽，你就会回到先前的状态。”
“原来是这样。”
“想要永久获得这种能力，还需要你自己慢慢修炼。”
常明华心中一阵失落。刚才那种充盈的力量正在减退，灵敏的感觉正在弱化，不由得有点着急了：“师父，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达啊？”
老者向前望了望，道：“快了，马上就要到了。”
“今天就讲这么多吧，明天，我们再接着讲。”
东台山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尽管有不少人在山脉里探险，却总是要绕开这里的。因为这些探险队都知道，东台山住着一位从来不与任何人来往的魔法师。这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大魔法师，他独居于此，已经有很多年了，甚至连一些年龄很老的人都不知道，这位大魔法师是何时住到此处的。只知道自从那位大魔法来了之后，东台山就遍布危险，拒绝一切人的靠近。
有传说这位魔法师醉心于研究，憎恨浪费时间。还有人说，这位魔法师精通所有不可思议的魔法，几乎是天下无敌的存在，所以没有人有资格做他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