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为何私闯民宅?”就在何奈跨入院子的时候,旁边忽然过来两个青衣大汉,对着他喝问道。
何奈哪管这么多,挥手一格,把两人撞出了一丈开外。有了黑洞神光的力量,何奈不再是以前的何奈了,不光内力徒增了许多,反映也更敏捷。普通人等,根本就不再是他的对手了!
才迈进几步,一条长长的铁链带着呼呼风声横锁过来,将何奈的脖子卡住。何奈伸手抓住,想把铁链扯开,不料铁链顺势一围,绕了一圈,把脖子缠了好几道!就在何奈运起真气要挣断铁链时,另外两条铁链同时一前一后扫了过来,分攻中路与下路,把何奈缠得棕子一般。
若是平常铁链,两条三条也难锁得住何奈。不过,这种铁链由地底铁母所造,色泽黝黑,质地绵软,就像面条般能伸能缩,极富张力。因而,被这三条铁链锁住,任是英雄好汉,也难逃过此劫。
何奈奋起神力,将全身真气运至手臂,口中闷雷般吼叫,拼命往外挣扎,企图挣脱束缚。不料不用真气还好,一用反倒坏了事:那真气就像洪水般,哗哗哗直往铁链上走。不到半刻钟,何奈就累得气喘吁吁,汗下如雨。非但没挣脱铁链,真气反倒泄了一半多。
眼见得无法脱身了,何奈只得停下来。抬头向屋里一看,那堂屋里的罗兰正要往厅房里走。何奈焦急起来,对着里边大喊罗兰。一连数声,罗兰似乎充耳不闻,只顾瞅着手中的婴儿,低头对着襁褓中的孩子甜甜地笑着,继续往前挪步。就在正要跨过门槛时,罗兰脚步一踉跄,被地上一只鞋子绊了一下,一歪身倒在地上,情急之下,罗兰没来得有反应,一跤跌在地上,头部磕向门槛,又恰恰把孩子压在了身子下面。
这一摔,让何奈的心吊到了嗓子上,不由急得叫出声来。
好半天,罗兰蠕动了一下,尝试着要从地上爬起来。然而,每次的努力都是徒劳。仔细一看,只见一缕鲜血从发际流了下来,顺着脖子流到了衣服里头,把半边身子都浸透成了红色。显然,罗兰的头部受了重伤!
“罗兰姐~~~!”何奈大声喊道。
罗兰顺着喊声扭了扭头,似乎想看一看是谁在叫喊。犹豫了一下,她又回过头去,索性坐在地上,俯下身子去看孩子。这一看,罗兰神色大变,瞬间哀声嚎叫起来。只见她双手搂起孩子,剧烈地摇晃起来!
可是,不管她怎么摇晃,孩子似乎没有一点反应!
“罗兰!”何奈急得脸都绿了。
只在片刻之间,罗兰的嚎哭变成了凄厉的呼号,嘶心裂肺、怆魂夺魄。
转瞬之间,罗兰的哭声又变成了笑声。刚开始嘿嘿冷笑,既而呵呵如夜枭鸣叫,后来变成了毫无生气的纯粹的干笑,到最后已是僵硬的似哭似笑!
罗兰疯了。
这一失足成千古恨,母子俩一疯一死!
然而,事情远没有结束。忽然,罗兰停止了哭笑,轻轻把孩子放在地上,就像孩子睡着了一样。何奈正诧异,只见罗兰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一拧身站了起来,扭着往一侧跑了!
不一会儿,罗兰吃力地背着一具黑漆漆的棺材来到堂前。这个平日里文弱的女子,这会变得力大无比。她掀开棺盖,俯身抱起了孩子,对着孩子的脸亲了又亲,嘴上哦哦地哄着,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哄了一会儿,罗兰掀起衣襟,掏出一只乳 房,将奶嘴往孩子口中塞去。喂了半天,孩子仍然没有动静,罗兰不禁恼起来,将孩子啪地扔进了棺材,佯作生气的样子转身离开。
等到她蹑手蹑脚回来时,孩子还是老样子,她又掀衣哺乳。如是再三,反复数次。最后罗兰似是清醒了,看着怀里的孩子再次哀哭起来。哭够了,她把孩子放进棺材里,站直了身子,举起双手,往脸上狠命划去!
尖利的指甲划破了脸,划破了肉,划得面上肌肉外翻,鲜血淋漓!
划够了,她轻手轻脚地爬进棺材里,坐到小孩的一侧,低着看了看孩子,再次举起了右手,拇指和食指一下抠进了咽喉里,使劲往外一拽,顿时喉管突出,黑血汩汩,立时气绝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