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知道,这下再难逃脱对方的魔掌了。这李旦自小到大,脑子全是歪歪点子,所有的聪明才智,全都用在邪道上了。容儿不过是一介女流,任你再是机敏,也难斗过这个年轻的老狐狸。
当下,李旦将刀子对准容儿的后背,逼着她一步步走下了洞口。二人进洞没有多久,那老子雕塑与石座又渐渐合上,大殿里复归于平静。
再说那一尘和一帆、一心、一刀、一文师兄弟几人,在溶洞内足足生活了七天。一尘的草药果然有神效,在他的照料下,一刀的脸上的伤口,慢慢好了起来。虽然面上疤痕累累,头发稀疏,模样吓人,但毕竟保住了一条命,众人还是替一刀感到高兴。
在采药的过程中,一尘采回来许多藤条。他让大家把藤条编织成束,连起来足足有十来丈长。编好后,藤条堆在洞口边上,以备后用。
这天早上,一尘师兄弟五人吃过藤根早餐,一同来到洞口边。抬眼望去,悬崖上仍旧浮云悠悠,山风飒飒。数天来,一尘都在悬崖上攀爬,早将这里的地形探得一清二楚。他吩咐大家在洞口等待,自己腰间盘上最粗最结实的一根藤条,像猿猴一般,轻捷地抓住崖上的石头与藤条、树枝,一晃就越过了众人的视线,消失在悬崖边上。
过了一钟茶的功夫,一尘从悬崖边上又回到了溶洞内。他气喘吁吁,汗水淋漓,显然吃了些苦头。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这次行动相当成功。
稍作休息,一尘又盘上第二根藤绳,攀沿而去。
一尘第二次出发后,大家觉得等待的时间比第一次还长。就在众人望眼欲穿时,一尘缓缓攀过悬崖,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内。回到洞里,一尘面色有些发白,汗水湿透了衣襟。一文扶着一尘靠着洞壁坐下,自己找出一条藤绳缠到腰上,就要出发。
一尘伸手止住一文,站起来道:“老七不可。”
“大师兄,你已经疲惫不堪了,再去就会有生命危险。还是让我去一趟,你休息一下再来替我吧。”
一尘道:“多谢七弟。只是兹事体大,不可大意。一来此路是我探得,数日来往返,十分熟捻;二来我身体瘦小,占有优势。若换人前去,路径不熟,能否找到目的地不说,就怕那崖上的藤条与树枝经不住你们身体的重量。”
一文听罢,顿时犹豫起来。想了想,他又恳切地对一尘道:“大师兄,我看今天就算了吧。等你恢复体力,明天再去也不迟。”
一尘摆摆手,“别忘了,我们的对手随时在注意我们。他们在暗,我们在明,防不胜防哪!那上崖的地方,也算不上隐蔽,若是被对手发觉,不但上不了崖,导致前功尽弃,若在半途突然发动袭击,到时我们将毫无还手之机,只有命丧崖底一途了。”
这一番话,说得大家脚底直冒冷气。
顿了顿,一尘又道:“更何况,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够了。后天就是十月初十,如果不能赶回道观,那场大灾难,就再也无法避免了。”
面部受伤后,一刀情绪一直很低落。听到一尘的话,他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不由得问道:“师兄,你说的灾难,跟十月初十,有什么联系吗?”
“数百年前,南方一个叫慕容的少数民族,因为不堪忍受朝廷的压迫,迁徙数千里,转到了万重岭附近定居下来。他们族中的智者,根椐太空中星体的运行轨迹,演算出宇宙众天体,每六百年就会同时向我们居住的星体发出一束光芒。这束光芒具有非凡的能量,可以让人的生命倒流,也可以改变生物的生长状态。慕容族之所以选择万重岭下定居,既是看中了这里的偏僻与安宁,更重要的是,那光束极有可能落到这万重岭上的某处。数百年来,有几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在追寻这束光芒,想把它据为己有。若是正派人士,人类还可受益,但据分析,这些神秘力量并非如此,反而有些邪恶。若被她们获得,天下将从此大乱,出现秩序颠倒、生灵涂炭的洪荒局面!”
“莫非,这十月初十,就是那光束出现的时候?”一刀从没有听过这么神乎其神的东西,完全被吸引住了。
一尘颌首道:“正是。慕容氏族发现神秘光束对后,朝廷对此也有察觉。当时的皇帝还派出数十名星相家,专门研究天文,希望能够找到神秘光芒,求得长生不老,轻松掌控天下。无奈朝廷养的这般人,大都是酒囊饭袋,到了紧要关头,一个个不知所然,草草收兵,两手空空地回京复命。”
“那你又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不是师傅有意瞒你们,这个重大的秘密,在空空道观中流传了将近六百年。但它只在掌门人之间口耳相传,其它人均不知晓。试想如此重大的机密,若流传出去,只怕再高的万重岭,都会踩成平地。师傅临去之前,将此事告知于我,让我在必要时候通知大家,誓死保住机秘,清除邪魔,保护人间安宁。”说到此处,一尘面色凝重,对着众人说道:“眼下已经到了道破重大秘密的时候。据空空道观历任掌门人数百年苦心观察、潜心研究,断定这神秘光束降临的时间为后天,也就是十月十日十时十分,光照时间只有短短数十秒。而地点,就在空空道观的天井之中。”
众人听了,全都“啊”地一声惊叫出来,大家面面相对,内心激动不已。
一尘又道:“我们兄弟五人,须同心协力,遵照师傅旨令,除魔卫道,造福万民。”
一帆、一心、一刀、一文尽皆单膝跪下,朗声誓言:“除魔卫道,造福万民!”
一尘扶起众人,微笑着说:“重任在肩,望诸位师弟不辱使命。”说完,围上一条藤绳,小心攀上悬崖,消失在众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