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大魏村,张喜儿半信半疑地问着刘阳,“金帝说话会算数吗?要是出了岔子,嬛嬛怎么办?”
“尽力而为,就看嬛嬛自己的造化了。”刘阳万般无奈地回答着。
“重阳到底是怎么了?完颜昌说他领导下的全真教为金国南下收集了不少有用情报,若是这样,儿子是在助纣为虐。”喜儿十分担心询问着刘阳。
“谁想这样?是宋廷容不下全真教,将王重阳骂作王害疯,把他创立的全真教看成是旁门左道,欲除之而后快,若无金人伸出援手,全真教早已灰飞湮灭。”刘阳帮着重阳说话。
“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常在江湖走,不能不湿鞋。重阳是个好孩子,他做了刘阳想做而又没有去做的事情。“良禽择木而栖”刘阳依托金廷,为金廷服务,有此举动,无可厚非。”
张喜儿说不过丈夫,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重阳是喜儿的命根子,夫君可要帮喜儿看好重阳啊!”
刘阳抓住妻子的双手,激动地说道:“放心吧,为夫早把重阳看作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要相信自己的丈夫,要相信自己的儿子。”
话说,秦桧是完颜杲特意选中要押解到金国的宋廷官员之一。虽说花去了王家的重金,但也留住了一条人命,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赦,余老板对此也是万般无奈,只好回府告知了家人。
王靖谐最关心的事情,不是秦桧的去留问题,而是太监邓应保是否有摆平。
余老板知道靖谐的心思,他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女婿尽管放心,大宋皇帝所有的待遇皆已取消,太上皇北上金国,邓应保心如刀割、椎心泣血,他将自己积攒的钱财给了干儿子灵宝后,便咬舌自尽、一命呜呼,随着他的死亡,女婿的身份,自然无人可知。”
“邓应保是死了,可还有太上皇,万一太上皇告诉了金人,靖谐不是一样要北上金国吗?”
“女婿要做些什么?莫不是要太上皇也闭口?别想多了,徽宗没有那么傻。徽宗虽是皇帝,但也是女婿的姐夫,他对你不薄,府中的一切,是徽宗给予的结果,没有他的关照,女婿的生意不会顺风顺水、红红火火,别害太上皇,徽宗已是可怜之人,大不了把他给你的一切,拿去贿赂金人,花钱消灾。”
靖谐觉得在理,点头应许。
此时,余赛花大声地喊叫起来,“招弟不能这样呀,金人丧尽天良、灭绝人性、万一女儿有个好歹,叫母亲还如何过活?”
“招弟若不随夫,必然会失去秦桧,夫君乃性情中人,他看不惯金人的所作所为,万一冲撞了金人,别说回不了汴京,恐怕还有性命忧虑。”
见招弟态度坚决,余老板面对赛花劝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外孙女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就让招弟去吧,她与秦桧结伴同行,父亲也就放心了许多。”
赛花塞给了女儿大把的银票,她目睹女儿走进了金营,心里说不出有多么地难受。
“夫人来这里做什么?不是没事找事吗?”秦桧见招弟走进了金营,心里很不高兴。
“从现在开始,夫君要听为妻的话语,否则定会噬脐莫及、后悔不迭。”
秦桧虽不知招弟想做些什么,但他深知妻子的能力和脾气,故而低头不语、不敢声张。
俘虏上路了,徽宗一行分乘860余辆牛车,由彼此语言不通的胡人驾车,一路凄凄惶惶,受尽屈辱折磨。
靖康二年四月五日,徽宗见到乔氏、韦贤妃、柔福等人乘坐马车先行而去,竟不敢吱声,不觉五脏俱裂,潸然泪下。乔丽如厕时,被金兵乘机奸污。抵达相州时,适逢大雨不断,车皆渗漏,宫女来到金兵帐中避雨,个个被金兵、玩耍,有的宫女不堪其侮,跳河自杀,徽宗见此长吁短叹,却又无可奈何。北上途中食物匮乏,连日风雨大作,宋俘饿殍满地,惨不忍睹。
钦宗出发时,被迫头戴毡笠,身穿青布衣,骑着黑马,由金人随押,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但受尽旅途风霜之苦,还备受金军的欺负。钦宗时时仰天号泣,辄被呵止。日暮宿营时,金兵“絷帝及祁王、太子、内人手足并卧”,以防逃跑。七月二十日,徽宗、钦宗在燕京相见,父子俩抱头痛哭,悲愤不已。
金人命徽、钦二帝身穿孝服拜祭阿骨打庙,这被称为献俘仪,实际上是以此羞辱北宋君臣。然后,又逼着他们父子到乾元殿拜见金太宗。接着,金太宗封徽宗为昏德公,钦宗为重昏侯。这也是中原皇帝玩过的把戏,隋文帝灭陈,封陈叔宝为长城公;宋太祖灭南唐,封李煜为违命侯。
父子二人痛定思痛,后悔当初没有听李纲的话,才自食其果。恨那白时中、李邦彦等奸臣不学无术,只会阿谀奉承。父子二人现在就希望康王赵构(皇室也只有康王了)尽快组织各地勤王和抗金人士打败金兵,直捣黄龙,救大宋,救父、兄。父、子二人祷告上天,希望赵构擦亮眼睛,用李纲、宗泽等主战人员,千万不要学父、兄爱听奉承话,要知道良药苦口,方能治病。而毒药往往是:甜言蜜语,似如蜂蜜。御史中丞秦桧见二帝那么虔诚,知道是在忏悔,看见二帝如此,他也偷偷地流下了眼泪。
钦宗一路都由秦桧搀扶,妻子王氏认为,万一金帝重用钦宗,势必让他取代张邦昌的皇位,到时,夫君便是钦宗的难兄难弟,前途必然一片光明。钦宗也十分看好秦桧,认为他对自己忠肝义胆,且大智大勇,今后必定是可造之才。
秦桧为什么会被钦宗这样看好呢?除了一路上的百般照顾和细心呵护外,秦桧确实有那感人之处,靖康元年,金兵进攻宋朝京城汴京(今河南开封),要求宋徽宗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今属河北)三镇议和。秦桧提出了较为重要的四条意见。一是金人贪得无厌,要割地只能给燕山一路:二是金人狡诈,要加强守备,不可松懈:三是召集百官详细讨论,选择正确的意见写进盟书中,四是把金朝代表安置在外面,不让他们进朝门上殿堂。当时要弭兵就得割地。而钦宗、白时中、李邦彦和当时的大多少官员同意,秦桧官小也只好顺从。金人攻城,秦桧和蔡鞗、王昂等人力主与城内三十万志士共同抗金,决不投降。可惜钦宗胆小,不但呈上降表,向金人称臣,还下圣旨,将来援的宋军堵在汴京城外,违者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