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取代赵木咢去金国的皇子乃是自己的结拜姐妹韦婕的儿子赵构,乔贵妃匆忙来到了“龙德宫”,询问:“妹妹的原因何在?难道忘记你我结拜时的誓言?”韦婕哭曰:“哪能呢?乔丽、韦婕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就让构儿去吧,韦婕没有其他的本事报答姐姐,只有构儿替代木咢出使金国,妹妹的心里才会有那些许的慰籍。”
“糊涂!乔丽当年帮助妹妹,是因为我们姐妹情深,哪是要妹妹还我的人情?你把姐姐都看成是什么样的人了?再说,忒多的皇子为何就一定是要咱俩的孩子,难道说是我们姐妹好欺负了吗?这皇上和大臣就爱挑个软柿子捏。走!到“永宁宫”去,邀上皇后去跟赵佶摆摆理。”
韦婕慌了神,她连忙跪地,像要哀求似的说道:“姐,别再寻衅滋事了,皇上不会改变决定,与其做徒劳无功之事,不如默默地接受,兴许能留给皇上一些好的印象。木咢年龄尚小,构儿出使金国,你我姐妹也可放心了许多。”
乔丽扶起韦婕,激动地说道:“姐姐没有看错妹妹,日后的木咢就是咱俩共同的孩子。”说后,乔丽便和韦婕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赵构、嬛嬛和王重阳在几个太监和丫鬟的陪同下来到“龙德宫”附近的池塘边上玩耍、钓鱼。待收获不小,欲返宫之际,赵构面显不舍地说道:“这兴许就是赵构最后一次与大家一起欢乐快活的时候。”众人皆是疑惑,管家冯益告诉了一切。
嬛嬛一听,含着热泪,一口气就跑到了“龙德”宫的假山后面大声地哭泣。
嬛嬛十三岁了,在和赵构一起的时间里,她已经十分爱慕着这位同父异母的九哥哥,他天性聪明,知识渊博,记忆力强,每日读诵书籍千余言,炼就一身好武功。
而赵构对嬛嬛更是情有独钟、一往情深。她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真是倾国倾城,天下无双。甚至幻想两人不是同一个父亲。
见赵构难受,嬛嬛痛苦,冯益几次想把实情告诉,可是他忍住了,若是告诉了嬛嬛身世,“帝姬”的身份就难以维系,这不是害了“柔福”吗?这样做又如何对得起死去的懿肃贵妃?后来,京诚富商马觉遭人陷害,被朝廷诛亡,马家的人回到了山东宁海州(今烟台市牟平区),王道仙厚葬结拜兄长后,便带着儿子王重阳来到了“龙德宫”。
冯益可怜他是外甥女张喜儿的骨肉,便答应与道仙一起去恳求贤妃收留重阳。
韦婕见重阳是王道仙领过来的孩子,又有太监冯益的担保,便答应了道仙的请求。
赵构见母亲收留个弟弟,便邀请了好朋友蔡鞗、吴激、米小可和“茂德帝姬”——赵福金。为王重阳的到来举办了欢迎盛会。
王重阳到“龙德宫”不久,便时时刻刻地随在嬛嬛的身旁,每次见赵构和嬛嬛,他的眼里总是放射出嫉妒的眼光。
冯益虽是太监,但男女之事知道的不少,这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难以抑制感情的冲动,万一做出了有悖伦理之事,自己难逃其咎。于是,每当看见王重阳跟嬛嬛在一起,冯益总是想方设法加以阻止。
重阳愤愤不平,舅公就是个势力眼,明显偏袒着皇室,岂不知赵构和嬛嬛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二人将来如何婚配?
林灵素被徽宗赶回老家后,王道仙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大宋朝的国师爷,名正言顺地从太师府移到了国师府。父亲做了国师,有了自己的府邸,王重阳哪里还有理由继续留在韦贤妃的“龙德宫”?他向父亲禀明了自己的心迹,谁知父亲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他厉声训斥儿子,“切莫有这样的想法,驸马爷容易吗?堂堂男儿尽受帝女欺侮,谁当驸马,谁就倒霉。”
王重阳非常生气地说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原来的我是没有条件娶帝姬为妻,现在不同了,父亲是皇上的宠臣,朝廷的栋梁……”
“说不行,就是不行,那王诜不显赫吗?他不厉害吗?为何会落得自杀的下场?
接着,他有选择性地给儿子讲述了驸马都尉王诜的故事:
王诜是大宋朝出名的画家,熙宁二年(1069年)娶了英宗赵曙之女蜀国大长公主,拜左卫将军、驸马都尉。元丰二年,因受苏轼的影响,牵连贬官。元祐元年(1086)复登州刺史、驸马都尉。擅画山水,学王维、李成,喜作烟江云山、寒林幽谷,水墨清润明洁,青绿设色高古绝俗。亦能书,善属文。其词语言清丽,情致缠绵,音调谐美。存世作品有《渔村小雪图》《烟江叠嶂图》《溪山秋霁图》等。
公主的身份高贵,没有侍奉好瘫痪的婆婆,王诜常常郁郁不乐。公主病笃,高太后亲临探病,公主不省人事,太后大哭,公主很久才能说话,说自己必定是好不起来了,握着母亲的手不停地哭泣。第二天,公主薨逝。宋神宗未吃饭即驾往,望第门而哭,辍朝五日。追封越国长公主,谥贤惠。后进封大长公主,累改秦、荆、魏三国大长公主。
公主去世后,乳母告发,说公主是王诜和小妾一起害死的,宋神宗命人彻底追查,杖打王诜的小妾,并把她们婚配兵卒,贬谪王诜至均州。
徽宗惜才,虽然将王诜召回京城,视为自己的书画密友,但他始终摆脱不了皇室贵胄们的指责与谩骂,最后,王诜不甘欺负,服毒自杀。
王重阳听得汗毛耸立,心惊胆战,此后的他再也没有提及“柔福帝姬”的事情,而是将自己对嬛嬛的那份爱,深深地隐藏在心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