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颜晟承袭帝位还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通过了各种手段,巧妙地利用金国内部各阶层的利益和矛盾,巩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牢牢地掌握了金廷的军政大权。他采纳了完颜昌(女真名挞懒),的意见,向大宋皇帝提出了两国缔结友好邻邦的几点建议。建议的主要内容大致是:两国互派使节,互通口岸,宋廷派出学者给金人传播汉族文化,并指名道姓地索要大宋才子——宇文虚中。宋廷还必须交出当年陪同赵楷一起返宋的辽朝特使,天祚帝耶律延禧的次子——梁王耶律雅里,作为两国缔结友好邻邦的前提条件。
金帝谴派了完颜昱为驻宋使节,完颜昱将金帝的书信十分礼貌地呈送给了徽宗皇帝。
徽宗抖开一看,顿时没有了主意,他连忙诏见国师——王道仙,道仙看了金帝的书信后,极为忧虑地说道:“金国如旭日东升,蓬蓬勃勃、势不可挡,皇上须按照金帝书信的要求,召集宋廷的有关人员及早入金,尽量避免不测事态的发生。”
“吾大宋王朝,泱泱大国,兵多将广,小小的金国能奈我何?”徽宗很不服气地说道。
“皇上,就别看老黄历了,金国的兵力和将帅虽然没有宋廷的多,但是金人轻文重武,历来就有尚武的传统,将士们个个勇猛如虎、以一当十。宋人历来重文轻武,如何会是金人的对手?当初的《海上之盟》童贯率领的十五万大军,连那松垮的辽朝军士都撼不了半点儿皮毛,恳求金帅出兵击之。更何况如今的金军士气旺盛,宋人又岂敢以卵击石和金人抗衡?”
“依照国师的说法,金帝的需求,朕要全部答应。”
“这是当然,依本道分析,那完颜昱(女真名蒲家奴)是金景祖完颜乌骨乃之孙,沂国公完颜劾孙之子。1121年被金太祖完颜阿骨打拟任为国论昊勃极烈,是完颜家族的重要成员,金帝让他是为驻宋的使臣,那是完颜晟对宋友好所释放的最大诚意,宋国就要派出相对应的皇室成员是为宋国的驻金使臣,方显皇上……”
“好了,朕知道国家之间的礼数,可是叫谁去好呢?”徽宗打断了道仙的话语。
“既然金人点名索要大宋才子宇文虚中,不如让三皇子赵楷一同过去,也显得宋帝对金人友好态度的特别重视。”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朕这样做对不起楷儿,更对不起他死去的母亲。”
徽宗不知道委派哪个皇子去金国才好?这时,他突然想到了十五皇子——赵木咢,这个木咢和其他皇子的性格、爱好截然不同,见到徽宗很少招呼,总是显出自己郁郁不乐的样子,像似皇上欠了他似的,即使是这样,徽宗看在乔贵妃的面子上,赵木咢还是享受着皇子们那份应得的富贵和荣耀。
徽宗将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蔡攸,蔡攸进了“安平宫”,将皇上的意思刚说出了个大概,乔丽就拼死拼活地哭闹了起来,见这架势,蔡攸连忙来到了御书房,急着晋见徽宗皇帝。
徽宗十分着急地问道:“事情办妥了吗?贵妃有何反应?”
蔡攸刚要回话,外面却吵得不可开交,蔡攸一看,原来是乔丽搬来的救兵,被太监邓应保堵在了门外,邓应保近乎哭似的乞求道:“各位主子,别难为奴才,待奴才通报了皇上,主子们……”
“邓公公,让她们进来吧?”御书房里的徽宗皇帝发话了。
蔡攸刚要躲避,却被显肃叫住,“蔡大人这是怎么的了,见到我们姐妹,咋就开溜呢?以前的蔡攸可不是这样的?难道你……”
蔡攸怕皇后再说下去,连忙走到近前,陪着她们一同走进了御书房。
显肃哭曰:“皇上啊,皇上,乔贵妃为人怎样?为何要拿乔丽开刀?”
“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皇子是大宋的使臣,代表的是大宋朝廷,况且,过一段时间,朕就会让人换他回来。”
“什么使臣,不就是金国的人质吗?皇上有二十七子,为何偏偏就选上十五皇子,难道说是我们姐妹软弱,任你们拿捏,任你们欺负。”
见乔丽跌脚捶胸、似如泪人,显肃七窍生烟、愤愤不平。徽宗垂头丧气地说道:“既然是这样,就等待大臣们殿堂议事之后,再另作别论。”
显肃见皇上的态度软和了,便与乔丽、韦婕一起跪地谢恩,显肃瞟了一眼蔡攸,嘴里情不自禁地嘀咕:“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看你能蹦跳多长时间?”
看皇后的目光,蔡攸的心里不禁寒颤,这和她年轻时的秋波暗送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这目光锐利,隐藏敌意,或许蔡攸的今后,就毁在了这个曾经让他梦牵魂萦的女人手上。
韦婕回到了“龙德宫”,她想起了邋遢道士汉钟离曾经托给自己的那个怪梦,说她肚子中的孩子,会是为大宋日后的天子。韦婕不信,自己的地位低下,皇子多得去了,这样的好事,哪会轮到自己的儿子?道士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再过个十来年,大宋就会恶运降临,除去你的儿子之外,其他的皇子皆被异族强军掠去。”
韦氏一听,惊谔非常,她慌忙问道:“道士,大难前后,韦婕应当如何处之?”
“低调做人,大智若愚。”随后道士又叮嘱她一句:“此等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善待道人就是善待自己。”
难道说这就是构儿出人头地的绝好机会,想此,她又急忙从“龙德宫”返回到了御书房。
邓应保觉得奇观,刚才韦贤妃还和郑皇后、乔贵妃一起哩,皇上不是答应她们日后再议吗?怎么又过来了呢?这女人呀,真是难缠、真是麻烦。
韦婕要公公向皇上禀报,这个邓应保,见韦氏只是一个贤妃,地位不是那么显赫,就不大情愿地回敬了一句,“皇上心里烦,不要自讨没趣,回去吧!要不奴才也要跟着受罚。”
韦婕将娘家留给自己垫厢的一锭金子,偷偷地塞到了公公的衣兜里,邓应保见兜里的金子还有些份量,就装作万般无奈之样禀报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