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婕只是一个婉容,临幸的机会很少,但她肚子争气,十月怀胎就生下了九皇子——赵构。
母以子为贵,加上结拜姊妹乔丽的鼎力相助和皇后郑氏的积极争取,宋徽宗很快就将韦婕从婉容升至为“龙德宫”皇贤妃。
乔丽匆匆忙忙地从自己的“安平宫”,走到了结拜姊妹的“龙德宫”,她把即将与郑皇后一同前往“宁安宫”探望贵妃王氏的利好消息告诉了韦婕,谁知这个结拜姊妹,不但不高兴,反而满面愁容、忧心忡忡,乔丽疑惑,连忙询问:“妹妹如此心神不定、惶惶不安,难道还有什么顾虑不成?”韦婕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妹妹的一切,源自姐姐和皇后的无私帮助,韦婕是真心实意地为了姐姐和皇后着想。”乔贵妃被结拜姊妹说得像似飘到了云里雾中,她极其不爽地责备道:“妹妹多虑了,不就是去看看懿肃贵妃,值得妹妹如此地小心、谨慎?”
韦婕有口难言,她好想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倾诉给结拜姊妹,可是,她不能这样做,自己承诺的话语,一定要遵守。
韦贤妃向谁承诺?承诺了什么?
原来,韦氏受到宋徽宗临幸后不久,做了个仙梦,梦中遇见个不羁,嗜酒如命,衣衫不整,肩挎葫芦,手摇芭蕉大扇的一位仙道,这个邋遢道士说她肚中的孩子,将是大宋日后的天子。韦婕不信,自己地位低下,那皇子多得去了,这样的好事,哪会轮到自己的儿子?道士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过个二十来年,大宋就会恶运降临,除去你的儿子外,其他的皇子皆被异族强军掠去了异地。”
韦氏一听,惊谔非常,她慌忙问道:“道士,大难前后,韦婕又当如何处之?”
“低调做人,大智若愚。”随后道士又叮嘱她一句:“此等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善待道人就是善待自己。”
韦氏还想再问,无奈道士已不知去向。
梦醒之后,她反复揣摩着道士的话语,突然间,她想到了人们传说中的八仙故事,那梦中的道士形象,不就是受了八仙之首铁拐李点化之后的汉钟离吗?
此梦后的韦氏,开始敬重学道之人,“宁安宫”里的王道仙,当然也是她最最钦佩的道人之一,尤其是他救下了十二皇子——赵植,王道仙称得上是医术精湛、华陀在世。
见韦婕低头无语,乔丽很不高地责怪道:“妹妹,今天是怎么了?神经兮兮的,是否有那难言之隐?我们是结拜的姊妹,你可记得当初我们姐妹在叩首之时,立下的铮铮誓言。”
“咋不记得?乔丽与韦婕义结金兰!虽非亲骨肉,但比骨肉亲,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既然此誓能够记得如此清楚,那妹妹有了什么委屈,咋就不能给姐姐诉说?”
韦婕不能说,那梦中的仙人之语,只能烂在肚里。否则,仙人的话语,不但会失去灵性,还会给构儿带来性命忧虑。见姊妹紧追不舍,韦婕只好哭泣敷衍。
见韦婕捶胸顿足、号啕大哭,乔氏连忙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姐姐又没有说你什么?妹妹竟然哭得如此伤心?”
韦婕带着哭腔说道:“姐,不是韦婕不够义气,实是妹妹的身份卑微,与你们同行,恐有不适,怕是会给皇后丢脸出糗。”
乔贵妃一听,突然大笑了起来,“妹妹呀,妹妹,你也太能想像了,皇后与我们姐妹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思忖一会儿,说:“这样吧,妹妹去了之后,少言寡语,全当就是给姐姐的面子。”
乔贵妃对自己,要比亲亲的姐妹还更亲,她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头上,韦婕还能推脱吗?不能!想到这里,韦氏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一竿子高,显肃皇后——郑氏、乔贵妃、韦婕,在太监邓应保的引领下来到了“宁安宫”里。冯益一见,连忙传报。
此时的懿肃贵妃与道仙“堂哥”正在鸳鸯戏水、鸾凤穿花,热情澎湃、高潮叠叠,他(她)们哪里听得到外面的叫喊声?冯益急了,他不管什么主仆、尊卑,抬起右脚,猛踹房门。
见房门踢得嘭嘭直想,料是宫内出了事端,两人慌忙整戴、速速出门。
冯益一把拽住道仙,拉着他的袖裳,快速地闪入到敬事房。
敬事房是太监居住的地方,道仙知道情况紧急,连忙掀开窗户,悄悄地溜到了后花园。
见皇后等得不耐烦了,王贵妃才步履蹒跚地走了过去,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呼:“懿肃最该万死,怠慢了皇后姐姐。”
皇后没有半句的客套话,她直接了当地问道:““宁安宫”里的人都在忙些什么?本宫已等候多时,却未有一人招呼,难道这就是懿肃妹妹的待客之道。”
乔丽一语双关地冷笑道:“皇后,这懿肃贵妃就是个大忙人,她不像我们姐妹,只在一棵树上吊死。”
王氏听乔丽话中有话,便大声呵斥道:“要说什么,直言便是,别去藏着、掖着,暗语伤人。”
“姐姐别着急啊!妹妹又没有说你什么,难道姐姐要不打自招?
“姓乔的,别仗着有皇后的宠护就专横跋扈、傲慢无礼,有什么本事,尽管使来?”
皇后怕事情闹大,连忙出来圆场,她假惺惺地走到王氏面前,慢条斯理地说道:“妹妹就别想忒多,乔丽没有他意,就想图个嘴巴快活。显肃来看妹妹,也是因为当初的你我服侍了太后,如今的我们又一起侍奉着皇上。今天来这“宁安宫”,一则,探望妹妹,以解相思之苦,二则,见识道仙,乞讨些许丹粒,妹妹不会不高兴吧?”
“哪里,哪里?姐姐能屈驾卑宫,探望妹妹,是因为懿肃上辈子的造化,祖宗积下的大德,所以才会得到皇后的如此厚爱。”
王氏表面殷勤客气,内心却明亮如镜,皇后来到“宁安宫”,其实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