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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开花在冬季(3)

(9)赵星依向单位请了一个月的假就一直守在医大一院的病房里照顾着张帅,医生说张帅没有生命危险,可伤口已经感染了再加上失血过多需要在医院里住院治疗。赵星依听见张帅说我没事吧,死不了我就又哭了出来。把头靠在张帅的怀里说以后我们再也不去人多的地方了。都是因为我让你受的伤,我真对不起你。“我没事,我皮实得很,就是怕你让他们给伤害了,这样的痛你受不了,可我能就得替你受。

赵星依先是接到了同事发过来的一条信息说你这回可是新闻人物了,快读读今天的报纸。还没有等她在手机新闻里搜索自己的名字苗台长就把电话打了过来说你在哪呢?还休什么假啊,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说一声。半夜和小混混与别人打架让人家给拍到了把照片送到报社里,你是一个公众人物知不知道有多影响电视台啊。

赵星依从病房里走出来靠着病房门就点头哈腰地说苗台长,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是他们来骚扰我的不是我真想和他们打架。“我不管,反正这件事情已经影响到你在观众中的形象了,你在休假还继续吧,你的节目暂时不用你来主持了,等过一段时间在说吧。你明天和我去报社把事情给澄清了,社长是我一大学同学,会在这上面照顾我们。

赵星依突然感觉现在的自己好孤独,为什么从前自己出了事都会有一大群的朋友来关心自己,可现在除了张帅的兄弟就没有了别人。医院白色的楼道让人看了总会感觉想哭,这回赵星依也不例外,蹲在地上把头埋在手里,安静的哭泣。

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赵星依把从医院马路对面小饭馆里煲好的排骨汤放进保温瓶里就匆匆忙忙往医院走。马路上车来车往没有任何的机会可以让一个人不遵守交通规则即便现在是亮起红灯也敢闯过去,赵星依只能是提着保温瓶站在斑马线外面等着,目光呆滞。

在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大屏幕里正播放赵星依主持的一档节目重播。可主持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徐紫薇正站在直播间里用字正腔圆的声音来吸引观众的每一寸目光。电梯外面同样等着乘坐电梯体会上上下下的感觉而不愿意走楼梯不想自己会不会再医院的人们也都把目光看向电梯外面挂在墙壁上的液晶屏幕观注着徐紫薇在说今冬时尚衣装的搭配款式。

一个五,六岁扎着左右两条小辫子的美丽小姑娘拉着妈妈的手说电视机里那个大姐姐真漂亮,我长大了也要当她那样的主持人。

“姐姐你进来吗,电梯开门了。”赵星依像是丢掉了魂魄一样站在电梯门口不知道往里进,小女孩的妈妈把女儿伸到电梯外面的手拉了回来电梯门才终于缓缓地关了起来。赵星依突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也是看着家里的电视机和妈妈说长大了自己要当一个最美丽的主持人,领着妈妈去最好的饭店吃饭,去买最美丽的衣服给妈妈穿,走在马路上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女儿。

赵星依一直都在怨恨爸爸去吸毒因而毁掉了家里的一切,即使最终他一命归西却在出葬的那天赵星依没有流出一滴眼泪。是妈妈把所有能给赵星依的都给了她,让她吃饱穿好,让她穿得即漂亮又暧和,可自己却从来没有买过一件新衣服,穿的都是邻居和街道社区委员会里的大妈送来的衣服。曾经赵星依因为没有能考上播音主持专业而感觉自己是个笨蛋,但还是进了那所大学为的是想要靠自己的努力即使不是科班出身也要能成为一个最好的播间主持专业大学里一个主持人,因为这是她和妈妈的承诺。

眼泪像是杂糅着落叶给人双重的伤感,两只眼睛红肿着走进病房的时候让张帅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刚刚哭过。“你哭了?”赵星依被突然的状况吓到了,手里的保温瓶掉在了地上滚了几圈就又停止了。“是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你感觉受不了。等我把病养好了出院后我带你去好好玩玩。忘掉曾经的不愉快。”“不用,我没有事,只要你把伤养好了就是我最大的快乐了。我只是突然想我妈妈了,一个人在大连做保姆太幸苦了,我想用三天的假期回去看妈妈可以吗?”“你回去吧,我没有事了,你一会给我朋友打电话他们会来照顾我,要是可以的话就把你妈妈接过来住,我的房子不是还有两个空房间吗,哪个都可以给妈住,只要你妈不嫌弃。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也得让妈妈看看准女婿吧。赵星依听的时候一直在哭,可突然又乐了,爬在张帅的怀里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自己支撑着往前推,只是不知道能走多运,看见的风景是自己过去想要的还是偶尔的一次神经发炎选择了弯路,还有妈妈一直挂在嘴边的李慕杨又哪去了?

(10)当天赵星依拿了一个小皮箱就直接去了大连,从出站口出来天黑黑的一片可她还是在人群里一眼就看见了妈妈,只是每回见面头发都染了不少的白发,比实际的年龄看起来老了七,八岁。生活的不容易在她的脸上早已经盖上了印记,洗不掉的朝花夕拾。

妈妈先是问李慕杨呢,他怎么什么没有和你一起过来?不是在电话里说了让你把他也带过来吗?“他忙,电视台里又不是主持人人满为患,走出来一个就得让另一个替班。我只能是自己来了。他比我出色,领导不让他走。”看见妈妈欣慰的笑赵星依才敢大口的喘气。“你们年轻人是事业重要,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说过你们是男才女貌的一对,准没错婚姻一定很幸福。我还让算命先生算过他说你们不会走多长,他就是乌鸦嘴,这不你们还好好的吗。我下回再见到他就把你们俩个在他面前展览,让他的谬论不攻自破。

外面的天灰沉沉的一片,看不到一颗闪着光的星星。赵星依感觉特难过,和外面的天气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妈,你冷吗,我搂着你走。我一直都在马路上搂着你和你并肩往前走,因为这样我感觉特温暖,特踏实。”可是这一回突然感觉妈妈不再像自己小时候一样可以给自己挡风遮雨了,身体也变得柔软了,更多的是需要自己来保护。

赵星依让妈妈给雇主请了三天的假就把妈妈安排在了高新园区的欣半岛酒店里8层。在前台妈妈还在据理力争的说赵阿姨家给我安排了一间我住的房间,我和她说一声你就在那里和我挤一挤。说什么也不愿意住进这么高级的酒店。

赵星依拉住往酒店门口走的妈妈说我怎么可能住人家里呢,你唯一的宝贝女儿来了也得让我和你住在一个高档优雅的房间里吧。你这是请假,万一晚上她又让你工作怎么办?还要给她工作啊?我要的是和你住一起,就我们母女俩个,好多话都想和妈妈聊聊。

“住这里价钱贵吗?”“不贵,我有钱了,就是一天的工资。我还要把你接回沈阳,让女儿天天孝敬你行吗?”那天晚上赵星依一直都在和妈妈讲自己在电视台里的成绩,讲走在在太原街上被别人认出来而像是一个大明星找她拍照。可突然妈妈问你这回节目不是你而是徐紫薇的时候她突然就紧张到喘不过起来。连忙说我太忙了啊,领导给了我一个任务去开会,所以那期节目她来替我主持。我和她谁主持都一样。

不知道过了几点钟,赵星依说累了就躺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妈妈抹干眼泪回到了另一张床上,心里在想女儿优秀,做妈妈的我算是值得了。

第二天赵星依先是带着妈妈在青泥洼桥商业步行街跑了七,八家的名品专卖店从里面淘出来4件衣服和三双鞋加起来也五千多块。在太平阳百货里挑Dior裤子的时候一服务员突然拉住赵星依的手问你是赵星依,那个特漂亮的主持人的时候她暗暗就乐了,可表面无语,优雅的把刚刚拉起衣服一角的手指松开,让它轻轻自由的摆动。让后转身拉着妈妈的手说妈走,换一家商店。妈妈一直都挺紧张的,可赵星依低着头一直走出电梯都在乐。

(11)一回到沈阳的第二天赵星依就把张帅从医院里接回了家然后马不停蹄地跑回电视台。节目刚录到一半自己出了差错可她却发飙开始骂工作人员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欺负让徐紫薇当家作主啊?导演走过来问你干什么呢,是苗台长的意思我们也没有办法,你要是真厉害就让她们不去主持换你去主持一个我看看。导演的话好像提醒了她,因为在外面打架被拍到的事情已经风平浪静了,电视台里又开始另眼相看赵星依了。可她并没有这个本事说自己上节目就会上,就打电话给张帅让他帮忙。自己又去讨好苗台长说上回的事让自己在观众里丢掉了曾经的玉女形象,又好久没有在电视机里露面了,可以通过主持多个节目的方式把给电视台损失的利益找回来。再说电视台为了包装我也下了大血本,就给我一个挽回颜面的机会吧。

苗台长看见赵星依把衣服穿到比花花公子上的封面女郎还要性感诱人地坐在办公室上把腿叉开特挑逗的动作,想入非非地刚要伸出手桌子上的办公电话就响了起来,听见一省广电局的副局长说让赵星依上节目,没了办法的苗台长只能同意。

第二天徐紫薇风尘仆仆地坐着飞机从南京飞到沈阳,一进了电视台却看见所有人都另眼看着她,走到电梯门口刚好看见张倩也走了过来也是神色慌张地看着自己。徐紫薇刚问完我怎么了是不是妆没化好啊张倩就一把把她拉到了楼梯拐角问你还不知道啊,赵星依在你头上拉屎了,你的节目现在都是她在上了。“开什么玩笑,不可能的事,我主持好好的为什么要换人?”“为什么就不能换?。”“她不会主持我的节目风格,她没有我漂亮,她没有我出名。”徐紫薇说完这些就感觉底气不足,甚至想找个墙缝把自己藏在里面,可冰凉的大理石建筑为何连自己躲藏的机会都不给,像是凋落的红花落在地上就真的飘不起来了,甚至没有泥士愿意将她埋藏,只能是躺在冰凉的地上任人践踏。

在办公室里慕蓝一看见徐紫薇回来就拉着她怒气冲冲地跑到十层苗台长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敲就倘然地走进去了,可刚走出电梯门还是和迎面走过来的二个人撞在了一起,其中一个人慕蓝认识,是广电局的一个主任。

今天还是苗台长自打当上台长以来第一次有人感不敲门地走进来。“是你俩啊,有事吗?”办公桌上放着沏好的两杯铁观音茶还依然冒着热气,显然是刚才有人来过又因为什么事急促促地走了。“苗台长,我有话直说了,你不能因为一个人有背景就妄自菲薄地认为她是优秀的,错误地把电视台当成是自己家的了。

徐紫薇一看见苗台长那不苟言笑的脸就紧张的直昏。一进了办公室就拉住了慕蓝的手让自己别紧张,可还是感觉自己的手在抖,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手在抖还是慕蓝的手。

徐紫薇以为就慕蓝这么一闹不让电视台的人全都知道也得让自己明天就官复原位了吧。可是谁知道第二天整个电视台的人都跟昨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弄得一个个雷厉风行各忙各的事情。只有张倩可怜地趴在桌子上哭,因为导演和她说你先休息一段时间,节目不用你来主持了,已经换赵星依了。徐紫薇看见张倩哭也跟着哭了,等知道了是因为赵星依的事愤怒得跟小宇宙爆发了一样冲到赵星依的办公室一推开门就对着正坐在椅子上翘腿喝咖啡的她走过去一把把咖啡杯摔在了地上。刚想要再拉她的头发却让同一办公室里的一同事给拉到了一边,也不知道是什么一男的,一直抱着自己的腰不放开,跟非礼一样。力气特大的让小宇宙爆发了的徐紫薇也动不了一下,心里想一定是她的小三。

徐紫薇骂了一句你就是一****就让赵星依一巴掌打在了脸上,这个时候没有人在维持秩序却突然就安静得连窗外的风声都可以听得到,甚至都能把风机吹发电。

(12)徐紫薇一个人走在冰天雪地的马路上,大块的雪片落在头发上像是粘住了青春不愿意化掉,刚刚买回来的帽子握在手里成了道具。走到一高档小区外面的时候看着家家户户的玻璃窗户都是一层暧暧的雾气就在想屋子里的人一定很幸福吧,他们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有的只是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的幸福,连呼吸都是幸福。徐紫薇听见妈妈在手机里喊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哭了,可声音小得还是传不进去,她不想让妈妈也跟着自己难过,说自己不在是了从前乐着生活的臭丫头,说自己因为长大了就有了苦恼。徐紫薇突然感觉自己特冷,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冷风都在向自己周围吹过来,即使是让自己卷曲着身体蹲在马路上也无济于事,身体还是在瑟瑟发抖。

“薇薇,你怎么了,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是不是生病了?”“妈妈我感觉冷,我真的好冷,特希望可以有一个人可以抱着我。妈妈你能过来带我回家吗,像我小时候那样拉着我的手回家,我想让你抱着我。”

徐紫薇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马路上睡着了,等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妈妈和爸爸开车过来正手忙脚乱地给自己穿上棉衣。听不清楚妈妈在说什么只是看见她在流泪,即使是妈妈送来的只是一件二百多块钱的棉袄但感觉一下子就暧和起来了,比自己穿在身上的二千多块的dior还要暧和,就是去南极也感觉不到冷。

坐在车子的后面看着一脸紧张的妈妈徐紫薇还是哭了出来,小声说妈妈你知道吗我刚才看见别人家的窗户因为有人呼吸而与外面冰冷的世界隔开感觉自己是多么孤单啊。我以为离开了你们就是大人了,就可以在你们背后哭不用你们操心了。可我错了,我太感谢你们给过我的一切了,我永远是你们眼中的小孩。

(13)在医院里医生给徐紫薇量完体温说她发高烧烧到39度半,所有人都要来留下来照顾她可还是张倩把大家给打发走了,她说你们都忙,都有事情。我就没有事了,让赵星依挤下来了不用主持了,就让我来照顾徐紫薇吧。徐紫薇也不用去主持了专心好好养病吧。

张倩把话说得超快,慕蓝还没来得及捂住她的嘴不该说的话她就都已经说完了。徐妈妈连忙说什么不主持了,你们说什么呢,赵星依她为什么要替我家徐紫薇。你病倒了是不是也因为这件事情?

其它的人围成一圈都不敢说话,把头底下来看着徐紫薇。也等着谁起的头谁圆场的原则让张倩自行解决。张倩突然搂着徐妈妈说阿姨没什么,我说错了,赵星依抢我们的节目但决不是让徐紫薇高烧的原因,她还没那道行病毒数量也不达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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