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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开花在冬季(2)

张倩只是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把车子里的各个部件会在什么时候派上用场给弄明白了,用张倩大言不惭的话说没见过老虎吃人还没见过猫抓耗子啊。一坐在了驾驶位上两只手就跟灵魂附体了一样握紧方向盘,等听见坐在副驾驶上的教练和她说先踩油门再用离合,手动档就挂一档起步,自动档就当离合器和刹车是同一个,等车终于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想往哪里开就往哪里开了只是起点和终点是教练想看见的结果,而中间走不走直线就是她的事情了。张倩感觉自己差不多了就打电话给徐紫薇叫她过来说看我给你开出来特标准的司机来。徐紫薇拿着手机守着电脑在网上忙着偷菜,说我这忙,要不你先多学两天,别一把车启动了就说学会了跟赛车手一样,教练给你们安排的路障都能过了吗?即便是能过了在马路上开车也是各种状况让你招架不住,一紧张你就得出事故。咱千万别骄傲,稳扎稳打,咱不急啊。张倩看见面前学开车的小青年都成双成对的就感觉自己特孤单,虽然那个单身教练在训练自己的时候看着自己挤眉弄眼,休息的时候还送饮料暗送秋波,但张倩对于一个30好几还是单身,身材臃肿的跟一林中黑熊,还有满脸青春痘后留下的凹凸不平的月球表面的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原本他是每个星期过来一次负责管理学校事务就行的,可是自从上回看见张倩在这里学开车就天天从浑南跑过来,还不让别的教练给她讲课只是自己一对一的给张倩培训。

“那你也得过来陪我把这一变态教练给灭了他的不怀好意吧,你要是不过来我估计今天我就不能体无完肤的回去了。”徐紫薇的脑子飞快地转完就感觉事情不好,说我马上就过去,你可给我挺住了。我这就过去陪着你。

等徐紫薇刚把她那辆bmw50i开进操场的时候里在所有的人都把眼神给投了过来,看见张倩一个人正坐在椅子上向自己招手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过去问你没事吧,在电话里说的让我跟着心惊肉跳的,他哪呢,我打电话给刘钱让他叫人过来吓吓他。张倩两只手拉着徐紫薇的手说你来了就好,我就是想让你陪着我,可你今天怎么穿这么一身行头跟地下党似的。“我这不是怕引人注目吗,就我们这精雕细琢的脸再加上电视台给我们做宣传早就不是一般的迷倒万千了,万一传出来绯闻怎么办。我可告诉你咱不急着谈恋爱,找也不找你的开车老师。”“我当然不找他了,你看他都长成什么样了。”徐紫薇跟着张倩指的方向看过去,第二个动作就是差点没吐出来。

等徐紫薇坐在了塑料椅子上张倩就钻进了桑塔纳2000里,说你别走啊,马上就是我开车了。一会让你看我的开车水平真的和一赛车手没区别。徐紫薇坐在了椅子上,整个身体都包裹在厚厚的棉衣里,头被衣服上带的帽子包在里面,眼睛上戴着巨大的prada蛤蟆镜,虽然今天的温度只有三,四度,但徐紫薇穿的衣服还是让她感觉热气跟小宇宙一样包围着自己,总也散不出去。

张倩一开始的时候把车开得还挺一马平川的,可是开到一半车子不知道是哪里出了毛病不按自己的意思去开了。徐紫薇一看就知道是出事了大声喊踩刹车,快点把车给停住了。张倩在车里踩住刹车可车子就是没有反应,她心里想这回我可完了,徐紫薇啊你怎么一来了我就把车往坏了开了,保险上了没啊,能赔多少钱?等张倩想完这些就看见车子一连撞倒了三根旗杆,巨大的马达动力让车子根本就没有减速,等终于撞上了一百米开外的一堵墙才算停了下来。徐紫薇是哭着跑过去的,一看见张倩把头仰在坐位上满头都是血,档风玻璃也面目全非就说完了,眼睛一黑也跟着昏了过去。

(5)在盛京医院徐紫薇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王嘉琪哭丧着脸看着自己,看见徐紫薇醒过来了说薇薇姐你真把我给吓坏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徐紫薇说我没事就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怎么进来医院的了,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问张倩呢,她在哪里,没有生命危险吧?“她没事,比你早半个小时就醒过来了,我带你去看她。

医生一看见徐紫薇就问你怎么就出来了,不是让你在病房里休息吗。徐紫薇看见张倩呲着牙看着自己就不紧张了,对医生说我不是不听你的话,是我真没有听见。刚才我一直都在昏迷呢我怎么能听见你的关怀啊?医生听完就乐了,说你这小姑娘一点都没有事,敢快出院吧。可你这朋友还得留在医院里观察一段时间,脑袋是轻微的脑震荡。张倩一听还在待在医院里守着空房待一个星期就不高兴了,说我没有事了,我可不想在医院里待那么长时间不接受阳光的照射会发霉。医生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倩不说话,刘慕杨还有依飞和张倩对了一下眼神就说今天你必须留下来,把点滴给打完了,出院是明天的事。徐紫薇和王嘉琪也跟着点头。医生啊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他一定是在想这是病人一群什么朋友啊,不听医生的话擅作主张就听病人的主观想法,还让人家活了不。

张倩一回了家就把自己给扔在了床上哪里都不想去,她说本来一个星期都没有过完完整整地休息一天,好不容易把自己给弄病了也得让自己整天躺在床上活着吧。徐紫薇说你就是一葛朗台,没有见过把自己小命都不要了,不是躺在医院里而是躺在家里进行自我疗养的人。你以为头上缠着纱布就自我愈合了啊,还不得医生给你打针吃药啊。张倩看见桌子上满满一桌子跟小山一样高的营养品就乐了,说住院算奢侈那我天天住院,你看你们给我家弄的,买回来的东西加起来得上万吧。买脑白金和鹿茸人参我就不说你们什么了,干嘛还给我买了二瓶汇仁肾宝啊,是让我口渴了当饮料来喝啊还是真以为我肾虚呢。

张倩从医院里一出来家里就没有常关过门,先是徐紫薇和一女主持人调班留在了电视台里,只要一有时间就跑回家来照顾张倩,依飞和王嘉琪来的那天扔下一出租车的生猛海鲜,让管不住自己嘴的张倩拉了一晚上的肚子差点没再回病房,第二天都是昏昏沉沉的没有精神。刘慕杨和慕彤拎来的都是各种营养品,天南地北的万国牌。慕兰是最后一个来的,她直接送了一千块人民币还带着关心职员的责任感过来的。张倩一看见主管自己的领导来的就精神了,特做作地说我没有能主持早间新闻影响了电视台的收视率,让观众们没有能欣赏到文化和美丽的结合表示道歉。张倩说这些话的时候弄得特煽情,把慕兰真的就给说感动了,拉着徐紫薇说听听,都过来听听,这是什么精神啊,是大无畏,牺牲自我关心集体的高尚风格,让我们向她看齐,我回去在电视台里一定大大宣传。

(6)算命的先生都说张倩有福气,即便张倩出了差错也是偶尔的事。那天张倩坐在电视台的直接间里刚刚把早间新闻给播报完了就接到汽车教练打过来的电话说下个星期要进行考试,通过了就可以拿到时驾驶证了。张倩把这件事情喜于颜表,弄得整个电视台跟着她欢声雷动一上午的时间都没有消停。徐紫薇却对于这种社会潜规则的普遍现象嗤之以鼻,没有什么金钱办不到的事情,但幸好的是张倩不笨,把车开得也挺人五人六的,即使是那天在操场开车时出了事故也是因为车子过了准驾的时间,汽车学校的人为了节约经费懒得去维护的原因。

等张倩在飘落着微微雪花的今年冬天第一场雪的星期日下午完成了所有的考试科目的时候她坐在车里没有因为紧张而害怕得流出冷汗。徐紫薇调侃她说是因为你没有穿棉衣,把冬天还当春天来过,我看你开车都紧张到手心流汗。真害怕你要是再出事了我们是不是就又没机会在电视机前看你播新闻,只能守着你那张大床陪着你了。

张倩听完徐紫薇的话就哭了,眼泪跟着飘下的雪花亲吻在一起,然后就有了不在轻雾缥缈的身体,也不会说生命如此之轻,跟着她留给自己的轨迹,落在同样写满了青春的大地上,即使是最终花掉也拼尽全力,忘记了他曾经给过自己的伤痛。

(7)当天晚上张倩从徐紫薇的手里接过来她那辆bmw50I的电子车钥匙就用两只手搭在徐紫薇的脖子上说你就是我的亲姐姐,爱死你了我都已经,我就开一个星期,每天下了节目就开回来给你,我也好回来躲在家里睡觉。徐紫薇看见张倩左右开攻地想要亲自己就拼命的躲开,心想你嘴上还涂抹着唇膏呢,要是亲在我脸上是不是我今天的妆也白化了,这还不是重要的因为我不准备出门了,可要是让我过敏到脸上长出小痘痘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啊,就更别提站在摄像镜头前给观众主持了。“我不用你每天都跑来跑去,后天我就去南京录一期节目,三,四天后才能回来,我眼不见心不痛我那车子可是当成我亲儿子看待,说真的要是看见你在我的面前把车开走了我都得跟着你跑上一个三千米才罢休。

第二天徐紫薇在飞机场候机大厅里等着登机的时候发信息给李慕杨说明天下雪,多穿衣服,别着凉感冒了。可信息却还是留在了草稿箱里没有发出去,而是又写了一条信息我去南京了,回来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直到徐紫薇坐在经济舱里听见空姐说关掉通讯工具还是没有收到李慕杨回复的信息。赵文阳问等谁的电话呢,手机一直都在手里紧紧握着。有心事啊?“啪。”手机符合自由落地的定律从徐紫薇的手里摔在了地上,然后紧张的说没,我没有,就是第一次坐飞机感觉紧张。

其实徐紫薇在七,八岁就坐过飞机从台北来过北京了,只是每回坐飞机起飞的瞬间给身体的负担让她始终都感觉难受,一直都摆脱不了这种痛苦。徐紫薇喜欢听张瑶的《crystal

plane》,飞机与爱情的关系都是在开始的时候很困难,一旦坐上就要承受之后的一切,没有机会再换乘了别的航班,可现在李慕杨又换乘了哪班飞机里再也找不到了。

(8)离晚会录制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在电视台的化妆间里赵星依正坐在巨大的化妆镜前让一个新来的年青女化妆师给她化妆,因为化妆师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思给赵星依化妆就大发雷霆地喊到你会不会化妆啊,粉底颜色都不一样,刘海也剪不齐,不想干了就快点滚回家去。化妆师手忙脚乱的说对不起,对不起,赵姐,我这就给你从化妆,很快就完事。

可是过度的紧张让化妆师把睫毛膏当成了口红涂抹在了赵星依的嘴唇上,赵星依这回立刻就火了,从椅子上跳起来一巴掌打在了女化妆师的脸上,整个化妆间也跟着这一巴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两种境界,从无到有,从有声到无声,艺术家总是无法描述中间它是如何存在的。录完节目卸下妆赵星依给张帅打电话说今天我不回家做饭了,感觉特幸苦,我们去外面吃吧。张帅刚好从朋友经营的台球室往回开,然后就调转了方向开到电视台的门口。“把包给我,挺幸苦的吧,没精打彩的,想吃什么说吧?”“韩国烧烤,同事介绍说西塔新开业的一家饭店。

等赵星依坐在了饭店里满屋子的热气让和外面马路隔开的玻璃贴满了雾气,天气从这一天开始真的转凉了,里外温度的巨大反差让赵星依打了一个喷嚏,饭店里的其他人也都跟着看了过来。赵星依用手抹掉玻璃窗上的一块雾气看着外面不想说话。只是五点刚过马路上已经灯火通明了,这种从一个季节到另一个季节突然过度而来的黑色让人感觉总会是伤心和无助。

韩国老板用没有学好的中国话记下张帅要的用来烧烤的肉类就把菜单给了一个服务员,自己又去忙别的去了。“今天节目录制顺利吗,昨天你和我说有一个集团公司在你们那录制晚会,都完事了?”“是完事了,可中间出了意外,化妆师是一新来的小姑娘,能把睫毛膏当口红给我涂上弄得我一主持就没有了心情,下了节目连导演都批评我说不在状态,五个地方都拍了第二便才算过关了。“没事,过了就好,一吃饭就什么都给忘记了。”

今天赵星依可是饿坏了,因为主持晚会中午饭都没有吃饭而是专心地把稿子反反复复地顺了五便才把语气也跟着抑扬顿挫了。吃到一半时候突然走过来两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走到赵星依的桌子旁边一句话都不说就把手在她的身上乱摸,另一个甚至把衣服脱掉说你是赵星依,来美女主持人给我们哥俩把你的名字签上。赵星依拼命的挣脱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大声喊张帅救我。张帅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这样立刻就冲了过来可却让其中一个一拳打在了脸上。只是感觉身体向右倾斜了一下,又连忙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酒瓶砸了过去却只是砸在了那个人的肩上。等张帅终于从两个人的中间挣扎出来把他们拉倒在地就拉上已经蹲在墙角里痛哭流涕的赵星依往外面跑,手里和头上全都是血。

赵星依感觉得到虽然张帅的手一直在紧紧地拉着自己往前跑可是他的手像现在的天气一样让人感觉冰凉,粘粘的感觉是因为手里一直在往外流血,稠稠的粘住了彼此。虽然满世界听到的都是汽车按响喇叭的声音,可赵星依只是在想张帅你要坚持下去,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他们在追上来然后和你纠结在一起。害怕你突然就倒下来不在管我。张帅一直都在拦车可是没有一个出租车愿意停下来,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超负荷地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北边吹来的冷风让他仿佛置身于冰窖中,在最后跑过一个过街天桥后张帅还是虚弱地跪倒在了地上,却还是用手支撑着冰冷的地面面带微笑强撑着身体上的痛苦。

赵星依只能是大声地在哭,拿出手机拔通了张帅朋友的电话,然后也跪在地上和张帅抱在一起,哭着说张帅你给我坚持住,你会没有事,一会就会有人开车来救我们了,我要给你送到最好的医院去治疗,我会让你和从前一样陪着我的。张帅想让自己笑出声,可巨烈的咳嗽让笑容只是停留在了表面嘎然而止。声音低沉地说我没有事,可我就是感觉想要睡觉,还死不了,比这样更厉害的打架也经历过……“你别说话,你千万别睡好吗,我唱歌给你听,你不是最爱五月天的知足吗,我给你唱。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总是不能懂不能觉得足够……”赵星依没有唱完就感觉到张帅没有了力气靠在了自己的怀里,接着就是赵星依扯心裂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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