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李乾的那个案子之前是她负责的,你来找我开后门我能理解,但是这案子不是已经甩给纪昀了吗?”
“谁说她甩了,这案子是她的。”
白七之就觉得自己想对了,“所以你真的是来找我开后门的?”
时盛沉默不语。
电话不到五秒钟立刻挂断了,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时盛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拿着早就准备的衣服进浴室洗澡去了。
白七之这个人虽然平时有些花里花哨的,但是在这上面,他这个检察官做得绝对尽心尽责,公认的公正无私。
一下子触碰到了他的原则线,挂了电话自然是意料之中。
——
“七之。”
白七之看着靠在车子上的男人,是由于好久未见他才迎上去的。
这家伙昨天晚上才刚给他打了电话,今天人就出现在了这里,他就算是个傻子都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盛盛,好久不见。”
两个男人伸出拳头锤了一下,抱住了彼此,很快分开。
“走吧,我们去办公室聊。”
大家都是聪明人,时盛一听这话就觉得有商量的余地,很快抬起脚跟了上去。
“你那个女人已经知道李乾是蓄意谋杀的了吧?”
时盛“嗯”了一声,“既然你也发现了,这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请不要用‘我那个女人’来形容她,我们现在还没有关系。”
白七之不自觉的眼角一抽,“现在是还没有,不过能差多久呢?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那点性子我还不清楚?”
“在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之前,不能毁了人家女孩子的‘清誉’。”
时盛悠然地喝着白七之递给他的咖啡,翘起了长腿。
白七之觉得这绝对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你和盛律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可是比你整整小了五岁呢!”
“白大检察官什么对别人的私事这么关心?”
白七之用目光轻轻地在他身上扫过,傲娇的一声“哼”,“如果对象不是你,我还不屑关心呢!”
“你觉得,彼岸这个人怎么样?”
“你在问我,我怎么看她?”白七之眯着好看的眼睛,用指腹摩擦了两下杯壁。
时盛扬了扬下巴。
“在她那一辈里,盛彼岸和纪昀大概是最出色的两个小辈了,在这方面,我承认她确实很出色。其他方面,我也没有和她深交过,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别人说,盛彼岸是个很好的女孩子,风评很不错。不过如果是你喜欢的话,就算再糟糕,我们也都是支持你的。”
时盛勾起一抹笑来,“好兄弟,那这个忙,你必须帮我。”
白七之的眼角顿时往下一拉,“必须?”
“是啊,”时盛笑眯眯地看着他,“我承认有一部分原来是因为她,但是更多的原因,是这个案子。”
白七之举起了自己的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盛盛要是继续这么说的话,接下来就是一大堆给他洗脑的话,就算他意志再坚定,对盛盛的话完全没有抵抗力。
“盛盛,你也是了解我这个人的,在别的方面,可以让的我都会让,但是在案子上面,我是一步都不会退让的。”
“我没有让你违背自己的原则。这个,是我托人找来的资料,都是和案件有关的,如果有一丁点是假的话,我这辈子都娶不到盛彼岸。”
白七之无语ing,这个誓发的,还真是让人.....难以不信服啊!
“对了,你之前不是让我们帮忙调查你父亲当年的事情吗?东西我放在晚晚那里的,你有空过去拿一下就好。只不过......”
“是我认识的人是吗?”
白七之点了点头。
时盛倒是比白七之想象中的要来的淡定,“我早就想到了,我父亲那么缜密的人,如果不是身边的人下手,怎么可能把他推到那个地步上。”
“所以那个人......你已经猜到了,还让我们去调查?”
“只不过为了确定一下我的猜想而已。”
“那你打算怎么做?”
时盛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人的影子,垂下眼皮,挡住了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情绪。
“我会当作不知道,你和晚晚也别乱说,我不想让他感觉对不起我。”
白七之却觉得时盛的做法不太好,“可是盛盛.....”
“七之,这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什么了。就算真的追究到了什么,我父母也不会继续回到我身边了,这件事情,就当做过去了。”
时盛再次抬起眼睛的时候,又恢复了以往的深不可测,那双眸子里很少流露出属于自己的情绪。
白七之的肩膀被他拍了两下,“七之,资料你好好看,开庭的那天,我会去的。我还要回医院上班,先走了。”
白七之看着那人影走出了他的办公室,眸底是一闪而过的心疼。
他比时盛要年长几个月,虽然他平时看起来成熟得很,一点也不需要人关心,但是白七之是打心里把他看作自己的弟弟去关心的。
当初他父亲是M市市长,因为被污蔑贪污,再加上一个个证据都指向了他,大众舆论一边倒,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白七之听他父亲说,时盛父亲是一个很自守的人,但是当时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作证。
在回家察看的第一天,他就跳楼自杀了。
而这件事情,带给时盛母亲极大的打击,因为本来身体就不好,病倒住院后没有多久也去世了。
在短短的几个月中,市长大人一家就只剩下了时盛一个人。
白七之记得,当年时盛才七岁。
白七之叹了口气,为什么参与到那件事情里的人,是他父亲呢?
时盛躺在车子的驾驶座上,闭上了眼睛,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接过,但是再怎么说,也知道是猜而已。
现在一切都得到了证实,事实的真相比陨石砸在地球表面都让他的心更加跌宕起伏。
是啊,那个人,为什么那个人会是他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