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歌阑听罢有些紧张的说道:“这样可以吗?那你怎么办。”怜心说道:“我还能怎么办,找机会跑呗。反正现在帮里每天诡异的很,挺不自在的,少主走了,我也去闯荡江湖去。好了,抓紧时间,再不然等会有人来就没办法了。”
夜色下,十二个守卫标直的站立着,看着怜心端着糕点走了出来,目送她离去。
“少主,这是明天要用的衣服,你先试下。”一个侍女走进来。
“先放着吧,等会我会自己试的。”“杜歌阑”躺在床上,背对着外面说道。
“少主,帮主让我亲眼看到你穿上看是否有纰漏,请你……”侍女怯怯的说道。
“知道了,我现在身体不舒服,稍微歇息一会。”
“这样子的话,我去向帮主禀报吧。”侍女走开。
“杜歌阑”翻过身来,细一看,原来是怜心穿着杜歌阑的衣服在那躺着,“这下惨了,帮主来就彻底完蛋了”,她着急道。
“歌阑”,文雪霖还没进门便喊道,怜心咬咬牙,一头撞在旁边的柱子上,昏死过去。
出了知北堂,杜歌阑一路狂奔,渐至深夜,但时已将近仲秋,一轮明月挂在夜空的正上方,她不知道前路何处去。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居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借水喝的那家老人家的屋里,意外的是屋里还闪着灯光,杜歌阑心想了一下,敲了敲门,老头开了门,一下子就认出她来,赶紧迎她进门,只见屋内一张简陋的桌子上,放着一简书,杜歌阑说道:“老人家这么晚还在看书啊。”老头说道:“晋公七十尚能炳烛而学,我今年六十有五,岂敢懈怠。”杜歌阑敬佩的说道:“上次路过这里,还以为老人家不过是一……”老头打断道:“粗人是吧!老夫本来就是一农夫,本也是粗人,但没人说粗人就不能学习是吧,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平时干活太累,看看书正好解乏。”杜歌阑更是钦佩有加,于是说道:“晚辈今晚就在此与老人家席地而读,可否?”老头什么都没问,递过去一个草垫子,自己拿起简书来,正襟危坐,念念有词。
第二天清晨,杜歌阑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麻布粗被,虽然已经破旧失色,但也还算干净,她走出门外,老头已赶着牛,在田头慢慢的耕地,“老人家!”杜歌阑喊道,老头停下来,招手让她过来,说道:“年轻人,顶不住熬夜,哈哈,你怎么突然就到我这里呢?昨晚听你不停的喊着‘知吾’‘知吾’这个词,应该是个人名吧。”杜歌阑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小时候的一个伙伴儿,我也不知道为啥突然会梦到他。”老头大笑:“小姑娘,我也是从年轻人走过来的,书中有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既然如此‘思’,为何不去寻找呢!上次你路过我这里的时候,车马喧哗,这次却形单影只,该是出了什么变故吧?”杜歌阑听他出口成章,意识到他应非普通人,便将长安城里逼婚的事儿跟他简要说了。老头听罢,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我早就知道这个不邪派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平日里装的乐善好施,却居然逼一个女孩儿去乱嫁人,哼,我倒要看看文雪霖要装到什么时候。”杜歌阑惊道:“你认识我师傅?”,老头说道:“何止是认识,八年前我们便交过手,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玄水流月,让我吃了败仗。“杜歌阑回道:“师傅拿到了西翎珠,玄水流月估计更是无人能敌了。”这次该老头吃惊了:“西翎珠给她找到了?”杜歌阑点点头,老头身形一闪,只见从屋中飞出去一个鸟儿一样的东西,杜歌阑奇道:“咦,这不是‘相风鸢’吗!难道老人家是御墨派的?”老头说道:“你居然识得这物件?”杜歌阑点头:“十多年前的时候,我见过墨阳离先生用过。”“你见过我师弟!”老头激动的问道,然而神色很快黯淡下来,继而说道:“唉!他已经死了。”杜歌阑说道:“不可能吧!他死了?”
“论道赛后他自废武功,后来返程路上碰到不邪派的人,被他们洗劫一空,却无力反抗,最后差点被他们抢去炼尸,幸亏闻道派的穆乘风正好路过,保住了他的尸首,我一怒之下去找文雪霖报仇,却没想到打不过一个女流之辈,只好忍辱在此地扮作农夫,监视不邪派,她居然拿到了西翎珠,我已通知帮主,让他们务必小心文雪霖!”老头越说越悲愤,杜歌阑赶紧说道:“老人家你别激动,慢慢说。”
她心里很是复杂,虽然因为逼婚的这件事她对文雪霖有所不满,但有十年的养育之恩在那放着,她也充满了感激,而且平日里的文雪霖,从不杀人动手,一点也不像这老头说的这样,所以她有些半信半疑,不过墨阳离的死还是让她有些感慨:至少墨阳离的侠义形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事情或许有误会吧?师傅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她最终下了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