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世间多少人都是经过繁华,乃至恢宏,一刹那看清前世今生,放下所有,携眷归隐,历史上那重耳(后晋文公)的重臣介子推,更是一门代表,宁可被烧死,也不出山言禄,于是便有那“寒食节”为其纪念,更是有诗文赞曰:
青松白梧十里迥,狴青抵白词堂幽。
晋国园陵迷草木,绵田香火动春秋。
名更卖扇传东海,身隐承颜肖故邱。
还虑寒山太枯寂,婉客分到牡丹头。”
所以说人不可面相,海水不可斗量,为人莫小池中水,浅处不妨有卧龙!
话不多说,言归正传,这士先生看到连列二人痛哭如斯,心有不忍,他嘴唇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的将话吞下去,真是不知为何!
次日一早,士先生在三清殿打坐,连列二人到殿上,也没言语,静等士先生睁开眼睛,二人跪在三清像前的蒲团上,列云桐抱拳说道:“老哥,我二人来此已久,承蒙你收留教诲,我二人感激不尽,但闻兄弟噩耗,现在心急如焚,想去解决纷杂事宜,奈何现在武功微弱,我们打算即日下山,寻找江湖帮派,学武强身,好去报仇雪恨,并查究竟!特来向老大哥告辞,就此拜别!”,说罢两人对着士先生打算拜下去,但是头刚低下,却被一股奇怪的力道阻挠着,竟是拜不下去!
只见士先生一本正经的说道:“且慢!”。
两个年轻人自从驻留以来,这士先生经常都是戏谑示人,突然这么正经的说话,倒是让两人有些不解。
士先生继续说道:“我昨晚反复思索,有些事情想跟你们说下。”他把武林江湖里的各种情况给两人说了一下,而后盯着两人看着。
两人觉得有些不自在,连雪竹忍不住了,说道:“老爷子,今天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士先生听罢,移走视线说道:“我本是闻道派的大弟子,论道赛上那穆乘风,便是我师弟。一直以来,我在这天子都山隐居,并非是为了教授武功,而是来调查一些事情。你看那山上的悬棺,里面的尸体莫名其妙的失踪,这样伤天害理的事,除非至邪之人,哪儿做的出来,最近我已初步有了些线索,但终究觉得势单力薄,我的一个同道朋友叫邹黎,他告诉我,在论道赛的时候听闻天兵派死在沙场上的将士,尸体也是转瞬不见,那论道赛的举办地在黔中郡,离此地几千里之遥,却发生同样类似的事情,若是把这些联系起来,情况便愈发显得复杂,可能真相远非我们所知,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到一股不安之气逐渐正在蔓延开来。对此我不能不防啊!所以你们一开始跟我提及这武功之事,我一心有顾虑,二不想让你们牵涉进来,所以婉拒。但事已至此,你们已经不可避免的进入此事,那我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从今天起,我就教你们修习武功,但是有一点,我闻道派不可乱收徒,所以你们继续按照之前称呼即可。”
两人大喜,似乎希望又回到了眼前,连雪竹说道:“老哥,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士先生微微一笑,说道:“你们的武功,我多少也知道些,那静意诀,是一个姓杜的人所创。几十年前,他找过我闻道派掌门庚云子讨论天地人三道的道义,那时我还跟你们现在一样年轻,所以对他们高深的谈话内容未能参透多少,只记得杜先生就是利用那几天的时间悟出静意诀,并与掌门进行比试,胜负我也未知,只是离去后,师傅对他敬重有加,称他的理解别出心裁,决非凡人。后来再未相见,便逐渐忘却了,前段时间看你们在修习此法,我想去问你们武功来源,但由于身份未明,我也没开口,那你们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武功是哪儿学的呢?”
两人暗暗惊奇,这世界说大,大到无边无际,说小,却也是只在方寸之内。
列云桐说道:“老哥,这静意诀,与你刚才说的那个杜歌阑,是有直接关系的。你刚才说的那个杜先生,全名叫杜昊天,歌阑便是他孙女!”
这下该士先生瞪大眼睛了,原来这世间多少事都是命中注定似的,一个几十年前偶见一面的人,却在几十年后与他的后辈们扯上了关系,闻道派讲究天命、轮回,太多事情真的是太过奇妙,远超于人们心里所能预期!这么多年过去,士先生也由当年的青春年少变成今日的白发苍苍,白云苍狗,时如流沙,让人慨叹不已!
接下来,士先生便开始教授连列二人武功,这良师出高徒,在他的指点之下,连列二人的静意诀境界飞速提高,内力深厚之下,连雪竹的可以熟练的让逍遥扇扇气如风,普通的武功招式,也变得威力无比,兴起时飞沙走石,淡然时如细柳微风,且不似杜歌阑的清丽,别有一番妖娆风姿,看起来格外艳丽。
列云桐资质尤佳,武功更是突飞猛进,只是士先生一直觉得钩这种武器,戾气太重,有些隐忧,他担心列云桐长久使用这种武器,会影响心智,让他变得嗜血。列云桐起初并不以为然,只是时间久了,他才发现了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