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摒弃了变异给我带来的不良身形,剔除了那些附在我身上的残渣余孽,以一个纯洁的灵魂勇敢地踏入了都市。
进入都市后我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拼死拼活要往这儿挤。
喧闹繁华张扬,的确有资格让他们从门缝里小瞧那些畏首畏尾的乡下人。
灯红酒绿车水马龙,西装革履与奇装异服并行不悖。
有钱的男人像我上世奶奶买来滋补身体的乌公鸡,目空一切趾高气扬。
有钱的女人像我上世奶奶娇养的爱下蛋的花母鸡,心高气傲飞扬跋扈。
我其实挺向往这种人家的,如果能托生下贵,一辈子都吃喝不愁,逼急了还能做个纨绔子弟,或者花花公子,即便出去像鲁智深李逵一样撞一大堆祸事,也有人替我担挑。
可是命由天定,这样的人家我的确去敲了好几次门,但都没有得逞。
但是一对网聊甚密的小年轻人收留了我。
我跟着他们首次进了一个叫做豪华大酒店的地方,在吧台上逡巡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留下我的名字。但我看到了我接替父母登记的名字,男的叫易叶青,女的叫董珍琴。
我有点好奇,想两人怎么叫这么两个名字?但想归想,其实这都不关我的事,我目前的任务就是一个,那就是投胎。
但他们一进房间就急不可耐,结果仓促间就让我的好运与这个美丽的夜晚擦肩而过。我以为我的希望可能就从此破灭了,但她们挨到凌晨后竟然又给了我一次机会。
当时我并知道我的母亲居然还是个大学生。她天一亮就扔下我父亲一个人,独自披衣急急忙忙赶到了学校,连早饭都没有吃就跑进了教室内里。
从此以后我就天天跟着她天文地理地开始学习各门知识。除了那些陈旧的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四书五经,我敢肯定在同龄人中的同龄段里,我的知识量绝对是教授级的。
但好景不长,我妈妈自从发现她的身体上多了一个我之后,就开始情绪大变。
她几乎每天都在课余时间与我父亲通电话。但从电话里和我母亲的激动程度上,我感觉到我的父亲似乎表现出的是一种极不负责的态度。
我母亲大发雷霆,她在电话里大骂易叶青是杂种、猪、乌龟、王八、吃草的驴养的。
骂了几天之后,她干脆改骂为咒,然后又专门误着课,跑出校门四处寻找易叶青。结果一耽搁,我就直接从教授被降职为讲师了。
但易叶青好像突然从人间一下子就消失了。她跑了几天几乎连蚊子飞不到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个负心郎的身影。
我母亲几近绝望了,她一有空就悄悄跑到校园的僻静处号啕大哭。而她每次经过公厕都让我提心吊胆。
忽然有一天,她的手机上偶然收到了一条短信,好像是一个知己闺密给她侦查到了什么。我母亲董珍琴合上手机手立即像越狱犯一样,跨出校门风驰电掣向一个地方跑去。
一到那儿,我就认出,这就是他们当初带我来过那个豪华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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