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凌风被淹没在那道耀目的光芒当中,场内场外霎时掀起了滔天骇浪!
这一切虽然只是发生在一个瞬间,然而凌风本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多少道余光一直关注着他的丁点动静。
况且这怎么能称为丁点动静,要知道那道光芒竟是有常人十倍粗细,宛若当空戳下的一大根柱子,就将凌风牢牢钉了进去!
长老席上一片哗然:
“这这这,天南长老,老夫莫不是花了眼?那……可是凌风小子?”
天南亦是瞠目结舌,久久说不上话来,似是吃惊的胡子都卷了起来。哆哆嗦嗦无法言语。
至于东莱,就更是好笑。老头像个小孩一样,大力甩头,又猛然揉着眼睛,根本不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混账小子!在搞什么!”
东莱终是一声爆喝。
其余长老也是终于反应过来。
“真是那凌风啊。”
“那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好前程,怎么就选择了这统一的神力灌顶?要知道这和各大门派专门的神力灌顶比起来,可是差太远啊!”
“没错,完全理解不了啊!别说选择这统一神力灌顶的都是天资受限之辈了,人家选这条路是为了突破到星辰一阶初期,他都已经彻底觉醒了,完全没有动机啊!”
“这……”一位小门派的长老终于抽了个空,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几分小心翼翼地说:“莫不是那凌风小子马失前蹄?心猿意马,恰好心中乱想,并不知这事当时可是不能乱想,会被真神当真算数呀。”
一干长老大眼瞪小眼,半天说不出个囫囵话。
只因这事太过骇然,完全是意料之外,根本不可能发生!
“天南长老,先不论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单说现在他选择了这统一的神力灌顶,对他之后有什么影响?”
玄冥宗一位长老沉吟一下,问出了所有人心底最大的疑惑。
“这……”天南不由自主地捋须一下,沉思道。
“神前元素师选择统一神力灌顶这种事……真可谓是前无古人……”
“让众位长老失望了,老夫惭愧,实在无法断言。”
“因祸得福、乐极生悲、抑或这统一神力灌顶对他压根无效。都是有可能发生,实在不好说、不好说!只能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能让众长老如此吃惊,甚至天南都说前无古人,可想而知,对场外围观的群众来说,冲击力是多么的浩大了!
“快看,凌风!“
“这……他也选择了统一神力灌顶?“
“噗——!“一名正在喝水的壮汉直接喷了出来,吐了前面的人一身。
然而前面的人根本顾不上回头,反倒一个个兴奋中带着满腹狐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小子,也太能折腾,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这下可完了,前几天还是光明前程,今天就自己亲手毁了。这小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啊?“
场内异象还在继续,那根耀目的光柱愈加浓郁,将凌风的整个身形都彻底笼罩了进去!
光芒纯粹又具有凝聚力,没有丝毫的分散。
早已看不出是凌风,然而人人都知道,那正是凌风!
这般情景落在吴族众人眼中,一个个神色复杂。
今日的吴族,早没了往日的跋扈。如果说之前是不可一世的猖狂,觉醒测试是当头一棒的震骇、嫉妒、不肯接受,街头挑衅那日是彻底被打醒,那么此时此刻,就是幸灾乐祸与诅咒了。
吴族众人今年本就无人觉醒成功,按说早就该打道回府,留在这招徒大会只是自取其辱。
只是招徒大会的最末,各门派为彰显势力,总会散发一些药丹。虽然不是上等,但是对于寻常修炼者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珍物。饶是吴族有一定的底蕴,亦是不肯白白舍弃。
所以只好悄悄藏在角落,生怕惹人注意,招来羞辱!
只是无人知晓,那日吴仓街头挑衅之后,私下里被天南可是严厉地警告过。
吴仓闭上眼,仍能想到那一幕的屈辱:
……
“天南长老?稀客,稀客啊!快请坐快请坐。吴仓,沏茶!”
吴族族长吴飞白,打开门,欣喜地大喊。心中心思万转:
“莫不是事情有所转机,天南长老亲自登门来献策?我儿吴烟州,果然是我族福星!十六岁觉醒,就是不一般啊!被这青云宗如此看重,这机会可定要好好把握了。”
天南长老地摆了摆手,并未掩饰那一丝不耐烦:“不用了。”
吴飞白心里咯噔一下!
天南并未落座,甚至门都没进,更别说喝茶了!
只是站在那里,目光如电一般看向吴仓,神色一点点严厉下来:
“你就是吴仓?”
“就是你,妄图强娶凌风妹妹凌音?”
“就是你,觉醒测试前夜,城外妄图杀死凌风?”
“就是你,今日当街挑衅凌风,唆使战斗?”
天南嗤笑一下,目光冷峻,语气更是冰的可怕。
“你可知,要是没有你哥,你这吴族今日已经不存在了?“
“那凌风,多少门派拉拢都是来不及,你究竟是有多蠢,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事?“
“你可知,要不是你哥,再搭上我青云宗的面子,你这小小吴族,早就被人铲除去讨好凌风了!“
吴飞白神色骇然!
吴仓面色发白!浑身颤抖!
这般畏畏缩缩的模样落在天南眼中,更是增多了几分不屑。
“你以为你哥十六岁觉醒了不起了?每年光这江泉城就至少一个十六岁觉醒的!更何况这星辰界!“
“如果说你哥是一条蛟蛇,那这凌风,就是一条真龙!“
“而你……“天南声音冰冷到了极点:”一只爬虫,只会被落的越来越远。“
“爬虫不可怕,可怕的是爬虫不自知!“
“我只救你们这一次,你哥的面子也只值这一次,下一次,谁都救不了你们!“
“小小萤虫,不知天高地厚!何其狂妄,与日争辉!“
吴仓“扑通”一声,瘫在了地上!
心中脑海,一片空白!
而天南早已拂袖离去。
……
只是今日,眼前此景,吴仓心中那丝侥幸心理又是悄然窜了出来。
目光歹毒,幽怨地盯着场内凌风,牙关紧咬:
“没有人永远是好运气,没有人!“
“你凌风得罪了我吴族。是,我是爬虫,可我是一条阴冷的毒蛇!明着我收拾不了你,可是暗的总有你防不住的时候,我只要等待留意,总能抓住机会……”
凌族众人亦是一片哗然。
要说震惊,最为震惊的就是凌族这些人了。分明知道凌风的打算:率众进入那极火阁,参与极火阁统一的神力灌顶,从极火阁毕业,为老族长出一口气!
虽然并未计划太远,但是最起码未来几年都是清晰明了。
如是那样,那么现在这小子在搞什么!
凌越虽小,亦是吃惊,感到了周围族人的忐忑、惶恐与不安。悄悄地扯了一下风扬的衣袖:“娘,哥在干什么呢?“
风扬被扯了一下,仍然没回过神来。凌越见状,再扯一下,这次更是多用上了几分力道。风扬回过神来,无暇低头看他,只是喃喃道:
“你哥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的,一定有的……“
凌云一把揽过风扬的肩头,虽然心头不安,仍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为家人宽心:
“风儿长大了,我们相信他便好。”
是啊,相信便好……
或许这就是亲人之间,不需要理由,永远存在,又毫无保留的信任。
凌音站在最前面,头回也不回,非常坚定地说:“哥永远是最优秀的,永远。”
对于凌音来说,自小的崇拜早已深入骨髓。
尤其是那日那刻——
“我妹凌音,她不愿嫁,就是不嫁!”
“那发簪,你喜欢,哥便送给你!至于其他的,你只要相信哥就好!”
“妹,给,答应你的发簪。“
那一幕幕,对她而言的绝境,总有凌风在关键时刻,天神下凡!
那一次次,不可能发生的奇迹,总有他拼尽全力,力挽狂澜!
他的忍辱负重,他留过的汗水与鲜血,不知何时,早已悄然化为了家人脊椎骨髓里最坚实的支柱!
场外诸般猜疑与不解,归根结底无非几种:
其一,凌风小子玩脱了,心中乱想,恰逢真神清点想要统一神力灌顶的人数,被算进去了!
其二,凌风是个大傻比。
其三,凌风此举必有深意!君不见,那光柱为何是常人的十倍!
三种猜测,贯穿全场。
对关心凌风的人来说,自然是希望第三种答案,凌风这小子心中有数,一定非祸而是福,说不准还会有天大的机遇。
而对于诅咒与嫉妒凌风的人来说,却希望是第一种与第二种了。
至于那些不知真相的围观群众,那便是上述之外的第四种答案了:
不管是为什么,看热闹啊看热闹啊看热闹啊看热闹!
……
场内凌风。
要是知道众人所想,一定能哭出来了好吗!
大哥,我是无辜的啊!
我也是受害者啊!
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错,我就是一个大傻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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