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不觉睫毛一抖,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她想要是父王还在的话,无论如何是不会让她来华国和亲的,可是这世上最疼爱她的父王母后已然辞世,哥哥又在万里之外……她是的的确确孤孤单单的孑然一身了。
肚中有物,好过一点了。她迷迷糊糊盹着了,蜷缩在金色的麦秸上,在梦中回忆过往的美好……梦里,像鸟儿一般,飞越了千山万水,她回到了圣鱼国,一切还是老样子,父王、母后笑呵呵地拥抱她,哥哥推着她荡秋千,孙拓和她弈棋,阿依拉奉上好吃的点心……没有战争、没有死亡,百姓安居乐业……
“哎吆哎吆,贞夫人您怎么来这儿了,这儿又脏又臭,哪能是您能来的……”牢头小心翼翼劝阻着,这样的贵妇人要是有个好歹可不是他能担待得了的。
“少废话,带我去见那小狐狸精。”贞夫人步履匆匆,牢头的话她才不会放在心上。
“您是指……玉夫人?”
“放屁,她是哪门子夫人,小蹄子倒是大胆,竟敢刺杀太子殿下!”贞夫人咬着嘴唇,恶狠狠地说。
“是,是,是小人说错话了。”牢头忙不迭认错,做出自己给自己掌嘴的架势。
终于来到玉儿的牢间外面,“开门——”贞夫人命令牢头。
“这不太好吧,她可是刺客,万一夫人您有个好歹,小人可担待不起。”牢头诚惶诚恐地说。
“开门——”
“哎,是,是”
锁链的哗啦声惊醒了玉儿,这觉又睡不成了。玉儿见到一位身穿华服的贵妇人,脂粉香气逼人,也有些年纪了,但是保养得很好,十分的丰腴美丽。心里正疑惑她是谁,怎么会来看她。
不料,锁一开,那穿华服的夫人就冲进去,劈面给了她一个狠狠的耳光,玉儿打了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
“小贱人,说,谁派你刺杀太子的?”贞夫人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玉儿强忍着泪水,沉默着。
“你倒是说呀!”贞夫人说着抓住玉儿的头发,把她拖倒在地。玉儿护了头发,挣扎着,嘴里喊着“放手”。
“小贱人,还敢还手,来人,大刑伺候!”贞夫人发了威。
“夫人,这……这……这是皇上他老人家亲口下令关的,并没让动刑……”牢头大概被高贵的贞夫人的剽悍吓住了,结结巴巴地说。
贞夫人终于松开了玉儿的头发,怒道:“笨蛋,陛下没让动刑,也没说不让动刑不是?”
“可是,玉夫人……哦,不,她……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啊,万一打坏了,小人可担戴不起。”
“脓包东西!你等着,本夫人去请旨,不弄死这小****,老娘就不叫万贞儿!”贞夫人风风火火走了。
牢头叹一口气,重又把牢房门锁好,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玉夫人,嘟囔了一句:“真不明白,一个贵夫人,干什么不好,偏偏去刺杀太子,这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