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征赶来时,少女的两只小手伸在面前,已经给打的红肿。他心一揪一揪的疼,急着拦下。眼神再扫上她挂着泪痕的脸,他牙根发麻,闭了唇不再说话,只想将她一把揉进怀里,细细安慰。
司马先生平静的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话是如此说,手底却饶了人。飔然向师父颔了颔首,泪眼横瞄路征一记,转身跑出了草堂。
司马先生望着女孩的背影,缓声道,“路相曾答应我,演出那场戏,是为不让然儿卷入皇权倾轧。我当时所言,并非仅仅是将她们姐妹掉包,不使她入宫。”
路征微微低头,“可以她心性,又怎能甘愿平凡。” 司马倏地起身,带翻了面前棋盘,怒目圆睁。他咆哮了一句什么,路征没有立在原地听,他必须去找她,安慰她。但他隐约听到了司马先生如谶般的预言。
他还从未见过这位老者如此的悲怒。
“你们这是将她往死路上推!”
飔然并不想哭,她很久不曾掉眼泪,因为那是弱者的表现。可今天,如瀑的泪水恁是停不住。直到身后有人过来,不由分说将她环入他臂弯。
他掰开她的手,两只手心儿俱是滚烫的,红肿成了淤青,还有一道道藤条留下的紫痕。他轻轻的吹,希望她能好受些。
他不知如何照顾人,但想起路府里丫鬟们应该会拧个不烫不凉的毛巾把子敷上。可如今要他转身去弄,就不得不放开她。想了一想,还是决定抱着,只将她身子换个方向,她脊背贴着他胸膛,手则给他捧在掌心里,力道不重的慢揉。
她耳垂在他唇下几寸,他低头,微柔一亲。她怕痒的缩了脖子,哭声略减。
哭的这么厉害,其实不是因为疼。
他又抱又揉又亲了好一会儿,她才小雨转阴。樱唇依旧是嘟着,“你们真小气,连个头名也不肯给我。我是哪里比别人差?”
听了此问,路征没答。知她本意并非要问,而只是一句抱怨,那么他听着就好。
飔然果也没等他答案,兀自挺了胸,找出法子来鼓舞自己。“我也没什么不开心。说到底,三甲领进门,成就看各人。我就不信输给谁。”她忿忿,“到头来才要先生夸我呢!”
阿亡这时凑到跟前,在主人膝前绕了几番,自觉主人和活食都不想带着它玩。呜嗷一声,屈腿跃上床榻,倒在旁边卷了身子。
路征偏头去瞧。
这白猫又长不少身量,如今像条蟒蛇般盘着,几乎占了半个榻去。
此兽物牙尖爪利,肥厚肉掌有它主人一张脸那般大小,慵懒向前伸张,按着飔然的衣角,似在宣称又似占有。
路征担忧上了心头。“你的白……猫,不如放归山林。”
飔然责怪的看他,“胡说,被野兽吃了怎么办?”
怕是没野兽敢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