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辰……”
嘴唇很疼，他一定要吻的这么用力吗？
“子辰，我不会……”
我不会背叛你的，永远不会。
然而她没说出这句话，因为听见门内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其中有一股，分外耳熟。浓情蜜意霎时转冷，她不可思议的看向他，而他的沉默，无疑是承认了。
大门徐开。
一声娇语先至，那女孩子小心翼翼地挪了过来。她身着一袭鹅黄琵琶百蝶裙，十六七的娇好花季，冰肌莹彻的面容上一对观之可亲的弯月眼，细眉柔黛，头发绾成闺中少女的素髻，首饰穿戴件件可值万金。
沈凡。
“飔然姐姐。”姑娘很乖巧的行了礼，盯住飔然的唇，很是好奇，“姐姐嘴唇怎么肿了？”
飔然皮笑肉不笑，“被狗咬了。”
路征脸青白，沈凡却当了真，“那可怎么好？”
飔然这才舒缓面色，但眸中敌意清清楚楚的，“不打紧。……妹妹怎么来了？”
“我呀，来上女学。”沈凡自信的挺起胸膛，“征哥哥也很支持呢，同意我借住在府上。”
“是么？他果真是好人。”飔然笑吟吟的，将路征伸过来的手甩开，“飞霜堂有学人公舍，我从前也在那里的。妹妹何不搬去？”
沈凡为难，“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同住。”
汀兰跟在一边帮腔，“是呢，相府偌大冷清，正缺个好人气儿，沈大姑娘快别走。”
飔然心中如有炮仗，爆出无数火花。听汀兰一言，更是怒气窜的老高。若搁平时早就发作，但想起前些日子的事，又迫着自己忍下来，挤出个难看的笑，“学人公舍离学堂很近，而且同住的俱是日后同窗的女孩子，并不难过的……”
汀兰索性直接抢白，“沈大姑娘在相府住的时间，零两加起来怕是比夫人还长，夫人不必劝了！”
飔然被噎的什么也说不出。
众人只道，这下夫人又要大发脾气。然而夫人一反常态的将嘴闭着，只听得丞相怒道，“放肆！”
汀兰当庭跪下，重重的掌自己的嘴。噼啪的清脆响声回荡在院子里，眼看着汀兰脸渐渐肿的像馒头，丞相不叫停，没人敢劝。
许久，路征冷道，“够了，起来。收拾东西，这便出去吧。”
婢女们见这是要赶人，都吓的哭了，一齐下跪求情。
沈凡则震惊，她看看神色苍凉的飔然，又看看动辄发怒的路征，摇头。
“征哥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飔然则想，这笔账，一定又记在她头上了。
晚间路征不动声色的搬回养心斋，大约是不想有外客在时还与妻子分房，给人看了笑话。飔然动不动听得外头的欢声笑语，感觉有娇俏可人的沈凡在，顿时被比了下去，遂没了方才月下表白的心情。举眉瞄一瞄自说自话回了巢的丈夫，伸开两臂占满了书案。
路征没有跟她抢。也是，他只是派活计的，不是做活计的。从京外回来，正要好生休息休息，偏不点灯熬油。
但被窗外吵的闹心，好像一帮子姑娘家拔了草信子在追流萤，玩的不亦乐乎。她不是好性子，开了门，见沈凡与汀兰她们打打闹闹的融洽，气的想一棍子打散她们。
再一定眼，分明棠儿也和在一伙，乐的于草地上打滚儿。
这些日子，棠儿，有没有因为和夫人最亲而被其余侍女孤立？
轻手轻脚的将门掩上，不发一丝儿声响。
路征这会子在屏风后面更衣，光影叠加下宽肩猿臂、窄腰长腿生动撩人。
飔然忽觉双肩冰冷，通体寒凉，忘记了正和他吵架中，莫名就想，“你呢？你还是喜欢我的罢？你还要不要我？”脚下竟步步移了过去。
他很快发现她目不转睛在偷看，计谋得逞般的一笑，探身将她拉入。她腰间一松，束带被抽出，半开半闭的衣袍，剥了丢在她脚下。
路征鼻尖在飔然秀发中噌嗅，按捺不住，动手除了她衣物，闻见通体的异香。那瓶软膏之药分，与南垂谷内造物分分符合。一想到她曾每晚将那男人送的贴身药膏遍涂全身，他酸苦难当。
“站着累……”这时听见她抱怨。
真是不知死活。
“你该罚。”他嘴唇近了她右耳，几乎是将这句判决刻在了她雪肌上。
刚回家时，与她已有三个月没见。那之前，她又要分房。统共五六个月不曾抱过她，她可知他快要发疯了？
谁知小别刚过，终于重逢，她的第一件事是威胁着要背叛他。
这时凑过来，还是因被孤立了，才想起他。
比起他所受的折磨，对她的小惩，根本微不足道。
将她双手按在一处，方才抽出的她的腰带一甩，利落打了个结，缚的结实，吊在她头顶处的木杆上。她已失所有还手之力，娇白的身子局促的扭转。他用双臂把她定在怀里，俯首含住了她的唇。
那樱瓣般的两小片儿早在屋檐月下就充血肿胀，于是暂时放过，埋头下行，修长手指花丛撩拨。
这时有块帕子“嘚儿”的飞进窗户，飔然惊的一颤。想是外头姑娘们不当心，手误了。萦绕她周身的温热忽而冷下，他抽出身去，啪的将梅花窗格合上，回头继续咬她。
飔然想象着众人面面相觑、苦脸散去的情景，“你这样，他们又要说是我不好……”
路征声音透着凶，“你是不好。”手掌摩挲她腰窝。“改不改？”见她松软的动动绑着的手，一张小脸又羞又恼，但就是挣扎着不说话，便没了逗弄的耐心。
肉体交接，一番猛烈之后，她被松开，香汗如雨的伏在他身上。“疼……”
他宠溺道，“疼还不思悔改。”定神嗅她七绪香的味道，果然去了大半。抱着她不松手，觉哪里还有，便补亲几下，只想让她全身上下布满自己的气息。
她翻身躺开，赌气，“我原是喜欢你的。如今……改了！”
他笑，“只这一个，不许改。不然，还要多疼好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