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熙拉过晨的手,满眼的心疼:“怎么都是划伤?这么不小心。”
擦药膏的时候,晨疼得皱起了眉,锦熙捧着他的手轻轻的吹,看着锦熙专注的样子,晨眼波流动,忽的趁机亲吻了锦熙的侧脸。锦熙吃惊得呆了几秒,没过一会反应过来,脸色微红,眼里嗔怒:“吴胤晨!”
然后匍匐在晨的背上,加劲了按压的力道,本来全身酸痛的晨立刻疼得发指。“啊!斯!疼!放过我吧!放过我吧!老婆大人!”
听着门内的人一声叫得比一声高,郁墨沉双眼通红,这大白天都敢做这种事情,一个男人如此叫算什么,想完,郁墨沉狠狠撞上门,年久失修的门就被撞开了。“你个死猴子对小熙干什么?”郁墨沉冲进来看着就是这样一幕,吴胤晨只穿一条底裤在床上趴着,锦熙上身还趴在他背上,手还在他肩膀上,要多暧昧有多暧昧。锦熙一把把郁墨沉推到门口,指着外面道:“你给我出去!”
郁墨沉气呼呼的出去了,锦熙便拿出晨换下的衣服在外面的水池里洗了起来。“小熙,你怎么帮他洗衣服?”郁墨沉伸手就准备拦住锦熙。锦熙毫不客气的甩开他的手道:“关你屁事啊!”
然后郁墨沉气得脸色通红,手都在颤抖,掉头就走进屋子里。锦熙认真的洗着衣服和裤子,每一个污点都不放过,感觉自己像个为丈夫洗着衣服的小妻子,这次她没有懊恼自己胡思乱想,而是笑了起来。晚饭炒了田间采来的一些青菜,还炖了鸡汤,是用农村的灶台弄的,好像回到了以前。菜端上木桌,锦熙习惯性的就给晨先添了一碗鸡汤,鸡腿整只都在碗里。然后再添自己的,她并没有为郁墨沉添汤,她似乎已经忘了。郁墨沉没了胃口,说话声音很低:“我记得以前每次吃饭,你都先给我添。”带着几丝痛心。声音虽然很低,但是锦熙听觉很好,一字不那的听进去了。停下了筷子,垂下眼眸,没有了一丝胃口。“熙,别只吃饭,吃菜啊。”晨打破僵局,为锦熙细心的添着菜,夹着她最爱的鸡翅入碗。锦熙笑着吃了起来,眉眼里都开了,郁墨沉楞了一下,和他在一起,他从未见过小熙笑得这么好看,他们两个看起来那么般配,可是心里还是很不平衡,小熙以前那么喜欢他,不可能喜欢上别人的,是气他的,一定是。想到这里,郁墨沉紧皱的眉松开了:“小熙,你这土豆做的真好吃,你也尝尝。”说完便把菜夹到锦熙碗里。看着碗上夹过的土豆,锦熙觉得顿时没了胃口,心里闷得难受。一句话也没说,起身便走进房间,躺在床上。“就是因为你在,小熙才走的。”厨房里传来郁墨沉的吼声,可是并没有听到晨的声音,然后是桌子倒了,瓷碗碎掉的声音。锦熙很闷,她讨厌争吵,讨厌郁墨沉,没错,她讨厌郁墨沉,以前喜欢的人在眼前,却说不出的心烦气闷。不知打了多久,终究是停了。“哼,你这样,小熙也不会让你进房间的,你就睡门口吧。”然后“砰”的一声是房门关上的声音。窗外,天早已经黑了。木门吱呀被推开,虽然明明推得很轻,但是生锈的地方还是出了声响。脚步声也轻不可闻,似乎怕吵醒他,可是锦熙记得晨的味道,就算今天他用的是锦熙做的紫堇香皂。晨蹲在她窗边,替锦熙拉下埋过额头的被子,替她掖好被角,一切都是那么小心翼翼。在晨站起身准备走出去的时候,锦熙拉住他的手道:“这里就两个房间,你不睡这睡哪?”
晨抓住锦熙的手放进被子里,然后自己躺了进去:“别着凉了。”
锦熙翻个身面对晨,伸手抱住了他,把头放在他肩上,晨也回抱住她。闻着这熟悉有安心的味道,比安眠药还有效,锦熙放平呼吸,终究是睡着了。第二天,门又被撞开,巨大的声响,使锦熙脑子醒了,睡眠不足的她像小动物一样把头埋在晨胸口,柳眉都皱了起来。“你们怎么睡在一起!”郁墨沉指着睡在一起的锦熙和吴胤晨,满眼的不可置信。“别吵,她很累。”晨的声音不大,似乎在压抑着火气。可是郁墨沉火气更大了:“什么很累?你们是不是那个了?”
说完后,郁墨沉压制不住满心的愤怒,沉默就是肯定了,他不服,挥着拳头又打过来。晨接住了他这一拳头,一个旋踢就踢开了郁墨沉。郁墨沉恼火了,拿过旁边的木凳就朝晨砸过来,锦熙一瞬间从床上爬起,一脚踢到他的腹部上。郁墨沉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小熙,为什么?”
“滚出去!”锦熙指着地上的郁墨沉狠狠的说道,她没睡好,她有起床气!
随便洗漱了一下,都站在庭院中,三人皆无言,锦熙一瞬间失了睡意,头也疼的厉害。庄崆开了车过来,锦熙拉着晨坐后座,郁墨沉也不由分说的坐进来。锦熙头疼的厉害便作罢,坐在后座的中间。庄崆看了小姐的疲惫,看着郁墨沉有火不能出,这人伤小姐伤的够多了,居然还来,他和小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说什么都无妨,可是这里有人,小姐就是小姐,他不能逾越了身份,可是小姐旁边那个男生好生眼熟,在哪见过,却想不出来。锦熙在小轿车的微晃中朝右边的晨靠去,晨扶住锦熙,锦熙忽然觉得很安心,自己靠的这边最接近晨的心脏。看着小姐甜甜的睡容,庄崆也露出微笑,看来这个男生是小姐良人了。不知开了几个小时,终于到了云林深处别墅区门口。庄崆准备把小姐背出来,晨却摆了摆手,自己亲自把锦熙抱了出来,公主抱抱起来可不轻松,看来自己真该长胖点了。晨抱得一点也不轻松,却不愿意松手,自己还要照顾她一辈子,怎么也得把她抱回房间。把锦熙抱回房间后,庄崆道:“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这样就可以知道他到底是谁了。晨点了点头道:“我家住上面。”说完指着前面。庄崆敛了神色,住在云林深处的人家境都十分好,虽然小姐这套是小别墅,但是也要好几百万,住在顶上不是更加贵吗,几千万呢,送他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想完庄崆便把车开到晨家门口,比别墅还别墅,简直就是小型城堡,他记得每家门牌上有姓,纯金的门牌上印着是吴。庄崆思忖了很久,吴姓富豪在杭州有一些,但是富到这种程度的,他笑了,似乎好像知道了。等锦熙起来已是日晒三竿了,锦熙洗漱好之后,便推开门。“庄崆,庄崆。”喊了两声,庄崆才急冲冲的从门口跑进来。“诶,小姐,我在给你拿快递。”说完便递过来一个包裹,锦熙迅速拆开,是一个原木色的精致盒子,上面还有圣约瑟的标签。锦熙嘴角勾起笑容,立刻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两个完好的马克杯,没有染色,没有碎裂。她小心翼翼的放回盒子里,然后放在橱窗里。“小姐,我们下午要去巴黎春天挑礼服。”说完后庄崆抬头看锦熙,没有丝毫不耐的表情。“那走吧。”锦熙便穿好鞋子出门,庄崆立刻去车库把车开出来。巴黎春天是法国一家礼服婚纱馆,在很多城市都有它的标牌,但是除中心城市外,一律都只是婚纱店。最高档的一家是在河坊街,杭州有全世界最好的布料丝绸,所以很多礼服是用丝绸做的,昂贵而奢华。锦熙只穿了一身休闲装,车也是普通的奥迪,可是门口的侍者却恭敬帮她开门,态度像是在迎请皇宫贵族。店内设计都是金黄色为主,简直跟小型宫廷一样,锦熙扫视各个橱窗里的礼服,颜色艳丽而繁复,镶着钻石,珍珠,玛瑙,看着她一阵头大。只是最前面的高墙上玻璃窗里那一件樱花色的抹胸长裙引起她的注意。明明是挂在最显眼的位置,但是整条长裙没有任何装饰,白里透着微微的粉,像樱花的颜色。穿着礼服的服务人员立刻走过来道:“尊贵的女士,这件是NT首席设计师北羽今年的首秀,这件礼服有一个很独特的名字,叫心动,整个礼服是用白色的丝绸在樱花的汁液里浸泡过,整件礼服还有樱花的味道。”
锦熙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再介绍,庄崆立刻走过来道:“包起来。”
锦熙正准备离开,服务人员立刻走到面前恭敬的说道:“我们还有一件配套的樱花色燕尾服,也出自此人之手,两套合在一起有个让人心动的名字,叫初恋,尊贵的女士,你需要看一下吗?”
锦熙点了点头,随服务人员走进里面,看到那个放在玻璃橱窗的樱花色礼服,从头到尾也没有任何一种花纹或者装饰,干净的真的映衬了初恋这个名字,她在心里比划一下,随后笑了起来。庄崆会意道:“全部包起来。”
回到别墅,锦熙抬头道:“庄崆,你还记得我用过的画笔和颜料吗?”
庄崆心里感到很奇怪,小姐似乎半年多没画过画了,为什么要画笔和颜料?但是他只是一个保镖不能多问。“还留在别墅的画室里。”
锦熙听闻提着两个高级礼盒就进入画室,很久没用的画室干净的很,不像她用时的凌乱,满地画纸。她把礼盒打开,两件礼服放在宽大的画布之上。半年没动的画笔拿过到手上后,似乎一点也不生疏,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左手边是燕尾服,右手边是礼服,从燕尾服左侧胸口一路往下,笔下生花,就像樱花飘落中沾染到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