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只是叹了一口气,“她知错能改,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就怕一错再错。”
小男孩大她三岁,懂得的道理比她多得多,想到的事情也自然比她多得多。
古人云*①: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
已经醒来的项韫祁,闭着眼睛装作还在睡,她可是在装睡中把小男孩的话听了个完整,在脑海里已万箭向小男孩射过去,让你再说!
古人再云*②: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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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项知文上楼收衣服的时候,项韫祁才睁开双眼,直直地盯着小男孩。
“来我家干嘛,快回你家去。什么嘛!来我家就算了,还罗里吧嗦地说了跟我有关的事。”语气类似赌气。
小男孩看她生气的样子好气又好笑,他也想问自己为什么会来?
因为在乎你,所以想要来关心你。如果不在乎你了,还说那么多做什么。
小男孩这么一丁点的年纪就懂得这方面的事情,那以后项韫祁可是想逃都逃不出小男孩的手掌心了。
他叹了口气,抬手抚摸了她的脸颊,眼眸中有万种情绪。
在他眼中,项韫祁就是他的全世界,无可替代。
她要是不见了,他会走尽千山,踏遍万水,也会找到她。
“你不想见到我,我会走的,但不是现在。”
他哪里舍得离开,他会一直守护,直到她的辞世,也不愿比她早走。
哪怕,现在项韫祁现在不懂情爱,还是孩童。
他,顾延衡都不愿离开。
语毕,他上楼去找项知文。
项韫祁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望着上楼梯的小男孩,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气!”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还是你最疼爱的人吗?
还好,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或者是将来,都会一直是你。
如此,你应该庆幸。从头到尾,他都不曾放开过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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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时,想约大伯他们出来谈这方面的事,他们都是万般推脱,各种各样的理由不来。
现在倒好,她都亲自找上门来,人影都没有见到一个。
她是绝对不会相信,没有人不会给大伯母通风报信的,起码现在这张脸跟十四年前也没太大区别,在这里工作的老员工肯定会认出来。
这里的老员工十个有八个,都是十多年前由于赵凤婵的“一手遮天”得以留下来工作,从此这些员工在她的手上做个唯命是从的小人。
当年就赵凤婵和这些个小人再联合小叔夫妇,一起把项知文夫妇一同挤出餐厅的运营,久而久之项知文入股的钱也被他们内部私吞了。
从那以后,郭华每日打电话到餐厅痛骂赵凤婵,用那种吵架开撕语气。赵凤婵也不是个受气的主,两个人谁也不放过谁,一直等到赵凤婵怒火中烧,气得挂电话,骂战才结束。
这种模式往复循环了将近两个月,双方可以说是“乐此不疲”。
然而项韫祁这次来不是为了郭华讨公道,而是为了项知文,她的父亲。
郭华在时他们坑去的钱可以暂且不算,但是近年来以项知河为首的几个人陆陆续续臭不要脸地从项知文那“骗钱”。
项韫祁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他们一次又一次厚颜无耻假借名义借钱、借物、借地,来逼迫她向他们“讨债”。
他们这样做都是为了满足他们自己的私利与私欲。
可谓是:欲望无边,一触即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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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②选自韩愈的《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