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他一眼,左护法立即护在我身边答了少盟主的话:“酒中无毒,毒在空中。”
联盟人士纷纷倒下:“午汐栾,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我打了个哈欠,将竹篮顺手丢给左护法。姗姗来迟的右护法看到倒了一地的武林正派,一脸惊讶:“教主给这么多人都喝了酒?”
见联盟众人一脸懵逼,左护法向他们投去了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
少盟主一愣,忽的就明白了,一笑道:“教主果然好手段。其实酒中空中都有毒,却也都无毒。”
武林联盟更加懵逼,一时间倒也不是,站也不是,有些尴尬。终于有一个光头的和尚从地上爬起来:“盟主的意思是,喝了酒再呆在这空气中,才会中毒?”
少盟主点了点头。
众人这才从地上爬起,嘴里骂道:“呸,这个下三滥的邪教组织也不过这点本事,竟然利用心里作用对我们进行无情的摧残。我们人多势众,只要不喝他的酒,他能奈我们何!兄弟们上啊,杀了这个大魔头,为大家报仇!”
少盟主慌忙摇头阻止:“快退回去,邪教岂会只有这些手段,还不快回去从长计议。”
众人哈哈一笑:“少盟主是怕自己性命不保吧?放心,等我们除掉魔教,会为你记一个舍身救义的大功,保证让你留名千古。”
那少盟主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人群却已蜂拥而至。
天上突然飘起水滴,人群中有人疑惑:“怎么突然变了天?”待尝了一滴之后大惊失色:“大家快撤,这是……”
右护法哈哈大笑:“当然是酒了。”
前面的人慌忙停住脚步,后面的人一时跟不上节奏,齐齐扑倒前面那人背上,一时间乱了手脚,东倒西歪。
少盟主尝了一滴,皱着眉头:“分明什么味道都没有啊?”
右护法瞥了少盟主一眼,:“无色无味。”
和尚又嚷嚷起来:“不过又是骗人的把戏,若真是酒,纵然能无色无味,你们又怎么安然无恙?”
少盟主叹了一口气,显然是为这人的智商感到着急:“他们自然有解药。而且,你有没有中毒,自己也是能感觉到的吧?”
和尚一下子焉了:“身体……确实动弹不得了。”
我轻轻一笑,从左护法腰身处抽出匕首,慢慢地走到少盟主身侧,俯下身,左手握住他一缕头发,轻轻割断。而后张开左手,任断发随风飞走。
然后,一步步踏进人群,踩在离我最近的那人胸口之上。我嘴角笑意不减,蹲下身子,清楚地看到他脖颈上流淌的血液,匕首在他脖颈上滑动。
右护法冷冷一笑:“七日前,你们奸杀我教信女安怡昕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会落到我们手上?”
人群中五几个人脸色发白。少盟主立即辩白:“不可能,我们是名门正派,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又岂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你们要杀便杀,何必血口喷人?”
人群中也是一阵附和:“就是,要杀就杀,何必血口喷人。”
我却是一愣。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信女惨死的消息。忍下心中的怒火,我收起匕首,站起身来,面色还是如常。
右护法手起刀落,眨眼睛就割了两个人头,丢到少盟主脚下,人群中的躁动立即安静下来。
右护法擦了擦刀上的血迹:“七日前,我教教徒在青雨林中发现安姑娘的尸体,实在惨不忍睹。安姑娘身上沾满追香粉和寻蝶香两种毒粉,你们这些人身上有或没有这些毒粉,放出安姑娘的玲珑虫便知分晓。”
这两种毒粉都是追寻敌人踪迹时用的药粉,每个人调制之时都会加上自己的鲜血进去,一起养着的,还有以本人血液喂养过的玲珑虫。药粉中滴入血液不多,玲珑虫也只需喂上一滴,并不会失血过多,所以教众每人都养着几只。
只是这两种毒粉一般情况下不会一起使用,便是只用其中一味药粉,黄豆粒大小即可。不管是内服还是外用,玲珑虫都能顺着味道找到那人。
如果使用两种药粉混入自身大量血液,玲珑虫则会不顾一切找到那人,钻入皮肤,嗜血啖肉。
若不是血海深仇,谁也不会以命相搏。
很快就有人取了安姑娘的玲珑盏来。玲珑虫在玲珑盏中并不安分,狠狠地撞击着盏壁。
人群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发声:“不怪我们啊,谁让她长的漂亮,又穿的那么暴露,当然以为她是出来卖的。”
左护法来到我身边,与我一并走到那人面前,问道:“所以呢?”
那人低下头:“所以……所以我们就尾随她到林子里去,几个人制住她。谁知道她竟然奋力抵抗,还说不是出来卖的,我性子急,直接就上了……真是的,长这么漂亮,谁能想着是个处子,一时惊喜不已,我们就把她给轮……”
我心中怒火狂起,面上却是沉稳,打断他的话:“辱了她以后,为什么还要杀她?”
那人抬起头,眼睛里闪着过凶恶的光:“不杀了她,让她到处乱讲,岂不是坏了我们兄弟几人的名声?”
匕首滑过他的脖颈,我闭上了眼:“放出安姑娘的玲珑虫。”
一阵惨叫之中,我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左护法的眸子。左护法随即垂下眼:“教主,要不要休息一下?”
当然,不要。
我挥挥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沾着血的干草,在少盟主额头写了一个“滚”字。两个护法看的真切,左护法便立即将我扶了过去。
右护法长叹一声,瞪着眼睛,说道:“教主慈悲,饶你们狗命,还不快跪谢教主,速离此地!”
“教主为何放他们走?”走的远了,右护法这才轻轻问了一句。
我瞥了他一眼。
他只跟了我三个月,对我了解自然不多。但是,圣女的心思他虽不至于了如指掌,三四分却是能猜到的。这么简单的问题,却来问我。
我教杀人,一向不讲道理,只看心情。这群人杀我教徒在先,挑衅在后,闹出这么大动静圣女不会不知。
扫我邪教的颜面,当真以为圣女会让他们这些人全部活着回去?只可惜了那小盟主,白白被人所累。
只是,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看着右护法,嘴角扬起笑:“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