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京都的御所内,天皇后小松手捧一册古书,似是看到了精彩处,他一拍大腿,兴奋之情难掩地轻吼道:“原来……人真的可以变成神!”
自三个月前,易终初一行人离开京都时,后小松就请回了一批“专业”的老师,来教他学习东土文化,在经过日以继夜的苦学后,现如今的后小松已经能粗略的看懂这本飘洋渡海,远道而来的东方“小说”了。
“封神榜、位列仙班、成就永生……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易终初,你快回来吧,朕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你所有的秘密给挖出来了!”
身在暗处,听着后小松这近乎癫狂的自言自语,安培佳奈子似死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愁容。
她自是不信这本名叫《封神演义》的民间读物里说的故事都是事实,可她在再三进言的结果,却是后小松的咆哮怒吼,这让她在心寒之余,更是恐惧。
‘人和神的界限又那是能轻易跨越的,可现下陛下已经认定那个男人身上有着超脱的秘密,而且还动用了地狱花……
只希望这地狱花真能对他有用吧,不然……只能在他入城前尽一切力量诛杀他了!’
“陛下,黑崎掌院司大人在外求见。”
就在安培佳奈子心中杀机大动之际,大殿外一侍者朗声禀报道,后小松闻言,赶忙隐去了眼中满目的疯狂,直到他面上的神情变回平常的后小松后,这才坐正身姿对那侍者微笑道:“快请他进来吧。”
近段时间,黑崎未来只要一静下心来,便会不由自主的心绪不宁起来,为此他在一个月前就特意将沈薄雪给接到了宗门内居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不安感不但没有消去,反而是在前几天,安培佳奈子借走他的夜鬼后,这种不安的感觉便达到了极致……
所以,今次来面见后小松,黑崎未来一是为了索要夜鬼,二……则是要打探一下后小松的心意。
在侍者的引领下,黑崎未来穿过了层层殿门,来到了后小松的面前。
俯身跪地,依照礼节见完礼后,不待后小松开口,黑崎未来就直接发问道:“陛下,臣……”
“黑崎君,朕近日新闻一则故事,这故事还和你,我的掌院司大人有关,你、要听吗?”后小松高坐殿首,笑得怡然自得,似一幅似智珠在握,了然一切的模样。
他这模样让黑崎未来的心不由地一惊,跪在原处,暗自小心的回道:“陛下,臣,洗耳恭听。”
“哈,那朕就说了。”
“那一日,你为剿灭为害广岛一域的妖狐,而去了广岛,可在那,你遇上了一对来自东方的男女……”
……
“事情就这样兜兜转转,那个男人最后成了朕的魁拔司司主,黑崎君,你说事世是否很让人意想不到呢?”
这一番话让黑崎未来的心都快跳上了嗓子眼,不过,显然后小松还有后话没说,只听他继续说道:“你为国家之良才,就是有点小动作,朕也该饶恕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和他一起来图谋朕的江山!”
说话间,后小松起身走至窗边,眺望着窗外那暮色中的飞雪,脸上神情似笑似臆,片刻后,他才沉吟一声叹息道:“这如画江山,若不能千秋万世的归于朕有,要之又有何趣,黑崎君,你说,朕说的可对?”
“神子之名早丧的你,凭什么认为这江山还属于你?”
站起身,纸符自行滑落入手,黑崎未来盯着空旷的大殿,找寻着安培佳奈子的踪迹。
“哦……也是!”
对于黑崎未来的不敬之言,后小松承认的很痛快,丝毫不见有任何的掩饰,不过他脸上的无谓笑意却是让黑崎未来的心超发的冰凉。
“神子,天皇,这些就快要名至实归了,只待易终初回来,朕在把他所有的秘密给掏出来后,朕便是这天底下唯一的……神!”
“安培,让我们的掌院司大人永远的闭上眼睛吧,吾之荣耀,他这逆叛之徒没资格见到!”
后小松话音一落,十三道羽刃闪现在了黑崎未来身侧,瞬间,黑崎未来的瞳孔便收缩成了针芒状,危险的预感让他只来的急想起一人……
那便是——易终初!
现如今没夜鬼在身边,黑崎未来所有的攻击手段也就生生打了个对折,只能靠着符咒强撑着,不过这场对弈他还没输,只要易终初回来,凭借他那一身鬼神难测的玄妙道术,后小松必死无疑!
“黑崎君,你在寄望他能回来救你吗?”
就在黑崎未来打定主意只守不攻,等待易终初归来时,后小松阴恻恻的话传进了他的耳内:“这世上有一种花,它有着如血色一样艳丽的花瓣,同时,它也有着…”
拼命抵挡漫天羽刃的攻击,后小松的话让黑崎未来莫名的恐惧起来。
“…能把人拖入地狱深渊最底层的力量,而‘地狱花’便是它的名字,黑崎君,你所期待的易终初已经服食这种花的果实粉末长达百天之久,你觉得,现在的他还能从地狱里爬出来,赶来救你吗?哈哈哈……”
疯狂的大笑声,沿着大殿外的回廊,一直传出了御所,伴着凄厉的北风,不知传往了何处……
没人知道后小松现在的心情有多兴奋,同样的,也没人知道现在易终初正面临着什么样的痛苦。
就在大山的深处,前一刻还在背着玉藻前跋涉雪地的易终初现在正十分痛苦的躺倒在雪地上,四肢不停的抽搐着,嘴角边不时还有白涎泡沫流出,好似羊角风发作一般。
玉藻前仍在昏迷之中,易终初的双目翻白,双手紧握虚空,胡乱抓着空气,这种痛苦的感觉就好像身上有亿万只肉眼看不见的小虫,在拼命钻咬着身体、骨骼、五脏六腑一样,只让易终初恨不得将自己给整个生撕了才好。
“啊……啊……啊……”
一阵接一阵的悲号声,穿透咽喉的束缚,奔袭向天空,迎合着天上呼啸而过的冷风,在这片天地间,独舞出一支无人能逃脱的血之欲舞!
泪水,突破眼眶,流淌下了面颊,体内的五道螺旋真气艰难的维持着漩涡状,整个身体血脉喷张,以极不自然的形状弓起,复而又卷曲的如像虾米……
“好痛,呼…好痒,哈,不…好冷……啊!”
哀嚎着,五道螺旋状气劲被易终初逼出手掌,握着这五道仍在延伸的气劲流,易终初疯狂的大吼着,一双眼睛红的几乎要渗出血一样,整个天地在易终初眼中在不复先前的白色模样……
“给……我……杀!”
杀字出口,易终初猛的从雪地跃上高空,看他在半空中扭转身子的架势居然是要使出太古十二剑的第一式,以杀止杀,可他才跃上高空,身子还在扭转之际,便整个人仿佛脱力似的摔落了下来。
“轰!”
剑招未成,剑劲自然也无处挥发,在易终初落地时,剑劲以雪地为载体,猛的就向四方泄去。
顿时,轰然爆炸声骤起,紧接着,积雪四射入天,身在爆炸最中间的易终初,生死不知……